一天的课很快结束,孙山回到斋舍,如往常一样练字,吃饭,看书,洗漱,睡觉。
等第二天又被洪翦叫起床。
已经在洪氏学堂一年整,孙山的学习得到质的飞跃,学业大跨度的进步。
洪秀才找上孙山,温柔地说:“孙山,不错,这个学习的劲头,继续保持下去。”
洪秀才差点没说:我看好你哟!
孙山认真地点头回复:“是,老师,我会认真学习的。”
几天过去,孙山慢慢适应乙班的教学方式。
早上,洪秀才过来坐堂,有什么问题就向他提出来,如果能回答会立即给你解答。回答不了,洪秀才回去查资料,再细心地给你讲答案。
下午的课洪秀才会把前一天学生提出的问题,在乙班讲,大家可以仔细聆听。
当然你不想听也可以,不要吵着洪秀才讲就行了。
事实这个情况不存在的。
老师在上面讲课,学生哪敢在下面造次,哪敢不听。
不仅要听,还要做好笔记,认真研读。并且对于问题,你要怎么回答的,要一清二楚。
洪秀才也不会只让学生提问、自习。
他还教些算术题,历史,天文,地理,律赋。
也正式开始教诗赋。
孙山最擅长就是算术题,只要弄懂题目的意思,便能做得出来。
最差劲就是诗赋,虽然熟读唐诗三百首,可还是不会作诗。
甚至郑板桥《咏雪》那样“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也作不出来。
每次到作诗环节,孙山就头大。
想了老半天,还是憋不出一个字,更不要说工整和押韵了。
唯一庆幸的是科举考试,诗赋所占的比例非常小,只要不想考案首,作诗不好也行。
中午的下课铃响了,孙山跟着郑弘文到厨房拿饭盒。
大家坐在石板阶上干饭。
这时候甲班的李升带着同窗过来,笑着说:“阿山,你算学不错,能不能帮我们解答这个问题。”
原来洪秀才今日上午给甲班的学子出了一道算学题,让他们算出来。
于是甲班的学子埋头苦算,但答案各不相同。
一个班6个人,足足有4种答案,谁也说不服谁。
李升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选择问孙山。
毕竟孙山的算数在洪氏学堂出了名的,每次月考算数都答对。
洪秀才还偷偷给同窗好友黄秀才透露,孙山的算术比他还好。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黄秀才知道,等于他的学生知道,他的学生知道等于洪氏学堂的学生也知道。
兜兜转转,大家都知道孙山的算术题比洪秀才还厉害了。
孙山也不藏着,诚恳地说:“升哥,什么算术题?你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做?”
李升把今日的算术题说了出来:今有人盗马乘去已行三十七里,马主人乃觉悟,追之一百四十五里,不及二十三里而还;今不还追之,问几何里及之。(选自于《张丘建算经》)
孙山想了一下,题中的意思是:一个小偷偷走了一匹马,小偷跑了37里后,马主人才察觉到马被偷了。
于是他决定开始追赶小偷,狂追赶整整145里后感到非常疲惫,于是停下了脚步。
此时,小偷和失主之间的距离只有23里。
请问如果马主人有足够的毅力和恒心,还要跑多远才能追到?
原来是个一元一次方程应用之比例题。
孙山不作多想就知道答案了。
假设还要追x里,那么(37-23):145=23:x
通过简单的运算得出x=238又3\/14。
但表达可不能这么表达出来,要不然大家会听得云里雾里。
孙山努力地将过程用现在算术题里的表达方式表达出来。
对着甲班的师兄写下这样的答案:
即不及里数(23),以马主追里数(145),乘之(23x145),为实(分子=3335)。
即不及里数(23),减已行里数(37),余(37-23=14),为法(14为分母)
即实如法而一,(分子除以分母):二百三十八里一十四分里之三。
但甲班有些人还不明白,孙山干脆用自己的运算思维讲述一遍,把未知数x,说成“天元”,运算一遍。
这章大家将就看,数学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章写得好痛苦
甲班的师兄们听到后,眼前一亮,佩服地说:“阿山,你真聪明,真会算。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孙山好心地解释:“师兄,要是以后遇到这样的问题,我们就把不知道当做“天元、地元,人元、物元”,根据规律运算,这么思路就不会乱的。”
其实这里有《四元术》“天元、地元 、人元、 物元”等表示未知数,也就是对应的xYZ.....等。
之后孙山跟甲班的学子又讨论了一些算术题。
孙山发现考秀才试的算术题不难,至于考举人的会怎样,就未知了。
吃过午饭后,下午是自习课。
孙山如今完全自习四书五经,但只看课本, 不看注释是不行的。
而且要多看名人的注释。
孙山曾经问过洪翦,“金榜题名”书店有没有注释看。
洪翦回答说有,而且很贵。如果不想买,可以到书店二楼看。
不过要花钱。
洪翦就是每天下午放堂后,就跑到书店看书的。等吃晚饭的时候跑回来。
孙山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明明又大了一岁,但个子嘛,就是不高。也不知道一年有没有长高5厘米,反正前年,去年的衣服一样合穿。
想着走出学堂,不知道能不能保证人身安全,不被人掳走。
孙山想了一下,还是去书店看看,走到斋舍门口,谁知道洪叔拼命地拦着,怎么也不放孙山出去。
孙山瞬间无力感了,这一年,孙伯民给洪秀才送时节礼,也给家洪叔捎带上一份,用糖衣炮弹攻陷洪叔,让他死死地盯着孙山。
更过分地是孙伯民出来接送,洪叔还告状,说孙山老想着出去,不在学堂认真读书。
有一次孙山月考比前一次差了一丁点,洪叔就把成绩差的原因扯到孙山心野了,想出耍。
这简直是生安白造,一口大锅往孙山身上盖。
孙伯民知道后,当时没说什么,等回到家广而告之,从黄氏开始,到寒露结束,苦口婆心地劝解孙山莫要学德哥儿那样到处耍。
这么做,家里不安心。
要是外人看到,还以为孙山做了些大逆不道的事。
最后孙山拍着小胸膛保证不出去,一家人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