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没想到,这个王若莹竟然如此大胆!
只是,王若彬没有插手此事,那么,到底他是纵容,还是持观望的态度呢?
无论如何,明山学院一行,她势必要去。
与月流木商量好了会合的时间地点,便先回府收拾了。
“暖暖,你这刚回来就又要走?要不,还是先在家里歇一歇。”
宋清玥自然是最先心疼女儿,其次才能是自己心中认定的准女婿了。
“娘亲,月三哥待我如何,您是知道的。我不能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之后,还要让那些恶人逍遥法外!”
“可明山学院,只怕你去了,也未必能说得上话。”
“放心,我自有办法。”
云暖如今的声望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无论真假,总之,就是被人们传得相当邪乎。
原本之前,明山学院就有意拉她过去。
如今她自己主动登门,总不至于连大门也进不去。
再说了,同行的,还有月二哥呢。
吃了东西,歇息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怎么没看到苏白和奇然呢?
“小姐,听说是无情岛那边出了事,常离亲自传音给了公子,请公子务必帮忙。”
云暖点点头,以他们双方的交情,苏白的确是不可能做到不闻不问。
“若是他们两人回来,就告诉他们我去了明山学院。”
“又去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门外的一声质问,明显是心情不佳。
云暖刚抬起眼皮,果然就看到了苏白一袭白衣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回来了?”
“要去明山学院?”
“嗯。”云暖没有多做解释,在她看来,她与月流风之间的情分,压根儿就是不需要多言的。
可是苏白不乐意了。
“是因为月家的那个小子?”
云暖的嘴角一抽,怎么感觉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好像是一把年纪在评价小辈一样?
“他之前在我们云家大难之时,哪怕明知不敌,也要只身前来相助,这份情谊,我是没办法还的。”
云暖定定地看着苏白,头微微仰着,哪怕明知道他不高兴,也要把话说清楚。
“苏白,我心悦你,所以我能回报给月流风的,绝对不可能再是男女之情了。我欠他的,并非是一瓶药,或者是一样东西就能还清楚的。”
苏白的眸色暗了暗,他自然知道月流风对云暖是什么态度。
他心里也清楚,他的暖暖不会对月流风动心。
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不希望看到他们两个走地太近了。
也不想看到云暖为了那个男人而牵肠挂肚。
可是正如云暖所说,她欠了人家的。
“好,你若想去便去。不过,明山书院可不是那么好闯的。把奇然带上。”
云暖咬了咬嘴唇,“那你呢?”
苏白轻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希望我陪你一起去?”
云暖低头不说话。
“我这样的身分,暂时不适合出现在那儿。这样,我去玲珑山庄等你,顺便帮你盯着云霆卫的训练进度。”
云暖想想也是,人家逍遥公子的名头一亮出来,那还有什么戏可唱?
再说了,她此行,就是想着将王若莹这个主谋给废了,是彻底地废了的那一种!
所以,对方对他们的态度越是不敬,倒是让她越有出手教训的理由了。
“既然这样,也别让奇然跟着了。”
“我让他在暗处保护你,这总行了?”
云暖笑了笑,就知道他一定还是担心自己的。
“成,那就这样。”
苏白看她做了决定,又有些不舍。
这才刚回来,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呢。
一把将人抱住,紧紧地环着她的小蛮腰。
“暖暖,记住,千万不要再给我惹桃花了。就这么几枝,为师都不太方便打发掉呢。”
云暖吃吃地笑了,“我的桃花再多,也没您老人家的多!”
苏白脸色一僵,松开她,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嫌弃我了?”
云暖微怔,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神经?
“你刚刚说我老了!”
苏白的脸色微黑,而且还带着几分的委屈。
“呵呵,我哪有?我这是尊敬你!”
说完,云暖的眼珠子转了转,“话说,师父你的容貌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几岁,不过您在这天圣成名的时间可是着实不短了。实话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可以青春永驻呀?”
云暖说着,还抬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
啧啧,真的是滑滑嫰嫰的,哪像是一脸男人该有的脸?
苏白彻底黑脸,“暖暖!”
听到他的低斥,云暖不急反倒是笑得更得意了。
“话说,您总不至于是七老八十的了?若是这样的话,那您可真就是老牛吃嫰草了。我可是吃了大亏了!”
“闭嘴!”
苏白被她给说地快要发狂了。
可是偏偏怀里这个人儿是他宠了五年的宝贝,哪里真舍得重声呵斥她?
“被我说中心事了?那不行,我看我还是不要想着跟你好了。万一哪天你归天了,我才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岂不是亏大发了?”
苏白忍无可忍,直接就堵上了她的嘴。
唇齿相依,难分难舍。
直到云暖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对方才松开了她。
云暖带着嗔怪的表情瞪了他一眼,“你给我等着!”
苏白的心情大好,笑得眉眼弯弯,“好呀,我等着。”
云暖哼了一声,立马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这才带着小五走了。
“对了,把雪苍带着,至于那只大猫,留下来我正好用它去训练那帮云霆卫。”
云暖直接回了一句,“要你管!”
气归气,云暖还是很听话地把雪苍给带走了。
这比那猛虎还高了一头的雪豹,也的确是相当地骇人了。
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云暖直接带着雪苍上了马车。
毕竟,她的体力不济,再加上又不喜欢骑马,所以,坐马车自然是最佳选择。
月流木一路上倒是都很好脾气。
不过,在只要是一提到了王若莹和王若周时,也忍不住气得牙痒痒。
云暖看到他的样子,倒是会心一笑。
看来,月家的人,也跟她一样,都爱护短!
云暖原本对那个王若莹就没有什么好感。
现在得知竟然是她竟然敢对月流风出手,自然就更不打算轻饶了她。
只是这件事情,总觉得背后好像是有那位二王子的影子。
这一次祝蛟并没有参与进来,还是让云暖有些意外的。
她虽然没有直接跟他接触过。
可是那个祝蛟一看就是那种十分精明,很懂得独善其身的人。
两人出了城之后,月流木收到了师弟的传音。
“出什么事了?”
“学院的几位长老竟然商议着要将那几个罪魁祸首给放了。”
云暖惊诧,“为何?”
月流风可是月家的三公子,明山学院的那些长老们是疯了不成?
“那个王若莹也要放了?”
“正是。”
“可知道为什么?”
月流木摇头,“暖暖妹妹,我们行进的速度,只怕要快一些了。”
云暖点头,二人弃了马车,直奔明山学院。
明山学院,顾名思议,其实就是建在了明山上。
整座明山,都归明山学院所有。
云暖随月流木一路直接进通过山门之后,进了学院。
“月师兄回来了。”
早有人等在了门口,“月师兄,现在学院的几位长老和师长都在议事堂。”
“王若莹等人呢?”
“目前还被关在刑堂。”
“好,你带人去那边守着,但凡是发现有要放人的迹象,立马传音给我。”
“是,师兄。”
云暖挑眉,看来,这位小公子倒是个信得过的。
“你要跟我一起去?”
“当然!我云暖来此,就是为了给三哥讨回一个公道的。”
月流木点头,两人并肩去了议事堂。
“启禀院长,月流木和一位小姐一起在外面请求召见。”
明山学院的院长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捋了捋胡子,“既是月家人,让他们进来。”
“是,院长。”
事情总要得到解决。
而现在王家的态度也不错,几位师长们,也相信月流木一定不会拒绝这样的讲和条件的。
“参见院长,见过师父,参见几位前辈。”
月流木话落,坐在左侧上首位置的大长老站了起来,“流木回来了。流风的情形如何了?”
“回师父,三弟目前已经得了良药,假以时日,便可痊愈。只是这一次突然被人偷袭,且打成重任,家父听闻之后,十分震怒。原本是要亲自来学院讨要说法的。被徒儿和云妹妹劝住之后,才答应暂且将此事交由我们来处理。”
月流木的话音一落,众人的表情各异。
谁也不傻,月流木话中有话,大概都能听得出来。
而大长老则是将视线放到了云暖的身上,“这位便是云小姐?”
“晚辈正是。”
云暖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随后仍然十分淡然地站在那里。
众人看到她出声,不由得全都将她打量了一遍。
这些日子在王都被捧上了天的,就是这一位了?
可是分明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半分的内力波动呀。
一个没有内力气息的人,怎么可能打败一个半圣强者?
开什么玩笑?
一时间,众人对于云暖持各色的态度。
有人觉得还需观望,有人则是觉得,传言果然误人!
对于他们的心思,云暖无心理会。
“既然月二哥已经表明了来意,院长是不是可以将那几个伤人的祸首交由我们来处置?”
众人顿时色变。
大长老的眸光闪了闪,看到云暖一脸淡定之后,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这位云小姐,我们承认月流风是被人在这明山学院打伤的,也正是因为是在这里受的伤,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学院自然是会给月家一个交待的。”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女子,神色倨傲,似乎是极看不上云暖这样的小辈。
“这位前辈,给月家一个交待?你确定,你们能给得起吗?”
中年女子顿时色变,“小辈狂妄!”
院长抬了抬手,“素莲,坐下!”
被唤了名字的中年女子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看向云暖。
“是这样,此事的来龙去脉,我们也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确是王若莹和王若周二人谋划实行的。只是,王家已经提出了赔偿条件,不如,你们还是先坐下来听一听?”
刚说完,王若彬便带着王家的一位长辈来了。
来人是王若莹的亲生父亲,王闻。
分别见过之后,王闻便一脸愧色道,“都是小女无状,得罪了月三公子。此事是我王家理亏,还请两位见谅。”
月流木和云暖都不曾吭声,这倒让是王闻觉得无比尴尬。
“我们王家愿意拿出我们的几本武学秘笈以作赔偿,不知月二公子意下如何?”
月流木冷笑,“好呀,等回头我将王家的几位公子都打残之后,再分别给你们送几本儿武学去,如何?”
这话说地丝毫不给面子。
王闻略恼。
王若彬无奈,接收到了这位叔叔的暗示,总得说点儿什么。
“月师兄误会了。家叔所说的武学秘笈,是真正的上乘武功,是我们王家的轻功绝学飞影。”
云暖扑哧一乐。
王若彬侧目看过去,总觉得这位女子瞧着有几分面善。
那个素莲听了,顿时皱眉,“小辈果然是不懂礼数。”
云暖清了清嗓子。
“院长是否也觉得,他们的诚意不菲?”
院长愣了一下,随后还是点了点头。
“王家的轻功绝学,放眼武林,还是极有名气的。而且,王家还会再送上其它的赔偿若干。依老夫看,的确是有诚意了。”
其实,这时,月流木也听明白了。
王家拿出这个做赔偿,只怕,还有更多的好处给学院。
不然,学院怎么会如此地偏向于他们?
果然是人人都打得好算盘。
云暖偏头看着王若彬,“这位王公子,想必也是修习了王家的轻功绝学?”
“正是。”
此时,那个素莲又立马得意了起来。
“我们若彬的轻功,放眼整个学院,可是没人能比得上的。”
云暖挑眉,“看来,王公子也觉得自己的轻功很厉害了?”
王若彬微窘,这话怎么接?
“恕我直言,就你们王家的那个所谓的飞影绝学,我们还真是瞧不上!”
此话一出,众人反应都犹为激烈。
“我看你就是不知所谓!小小年纪,怕是与你说了你也不懂!”素莲再次坐不住了,直接就站起来指着云暖的鼻子说话。
“放肆!”
小五怒喝一声,内力外露,直接就将那个素莲逼得扑通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变故,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小姐不是你们学院的弟子,休得用那种教训小辈的口气来对我们小姐说话!我们小姐心善性软,不与你计较,那是她大度。我可没有那么好脾气!”
素莲的脸色通红,自然是觉得无比羞忿。
她堂堂明山学院的师长,实力竟然还不及人家身边的一个女仆!
小五露的这一手,倒是真的将在场众人都给震住了。
很明显,这姑娘的年纪与云暖差不多,却是武尊巅峰的实力。
这绝对就是一天才中的天才呀!
连院长看她的眼神里,都是带着几分的亮闪闪的。
“小五,既然人家不服气,那你就跟这位王公子比一比轻功,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是,小姐。”
小五说完,下巴微扬,一脸不屑道,“这位王公子请。”
王若彬被逼到这一步,只能先看了自家叔叔一眼。
无奈,比!
其实,比地很简单。
正巧这外面有一株海棠树,比的就是这二人同时从议事堂内出去,看谁能先摘一朵海棠花进来。
“开始!”
大长老一声令下,便觉得眼前一花。
王若彬的轻功如何,大家都是知道的。
可是没想到,这个小五的动作,明显更快!
几乎就是两息之间,小五便出现在了议事堂内,两手上,各拿了两朵海棠花。
而她站稳之后,花也亮出来了。王若彬才手拿一朵海棠花出现在了议事堂内。
这下子,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他们原本以为王家愿意献出王家的绝学来保下王若莹和王若周,绝对是有诚意的。
月家看在了武学秘笈的面子上,也一定会饶过他们一命。
没想到,人家竟然压根儿就不屑!
王闻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哪能想到,王家人一直自以为傲的轻功,竟然败在了别人手上,而且还败得如此没有面子。
“若是王前辈觉得不公平,你也可以再与小五比一次。”
云暖一开口,直接就将王闻未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原本就是想说,二人的实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王若彬会输,也是理所当然的。
哪成想,人家直接就提出来,你可以自己上!
王闻倒是想上,可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年岁,什么身分,跟一个小丫头比?
别说输了,就算是赢了,那面子上就能好看了?
丢不丢人!
如此一来,众人对于先前商议出来的结果,自然也就直接推翻了。
人家明显有更好的,哪里看得上王家的飞影?
王若彬的脸色也不好,依着他的意思,原本就是要带着堂弟堂妹到月家认罪的。
可是他们偏偏说王家与阮家一体,哪能在月家失了身分?
现在好了。
被人打脸打地啪啪响。
“院长,我风三哥被人重伤,我们要求严惩那几个凶手,很过分吗?”
云暖一张无害的小脸儿,又故作不解的语气,让院长没来由地就有些心慌。
他一把年岁了,什么世面没见过?
怎么感觉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就是没底呢?
“来人,先把那几个人都带过来。”
“是,院长。”
云暖与月流木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心照不宣。
总共五个人,实力最强的,竟然还是一名武尊初期的弟子。
难怪,月流风被人算计之后,会伤得那么重。
“既然一切都问清楚了,主使人是他们两个,那么,这三个,院长打算如何处置?”
“赶出明山学院,以后永不许再踏入学院一步!”
云暖挑眉,“就只是如此?”
院长一噎,“云小姐以为不妥?”
“自然不妥!”
云暖起身,围着后面的三个人转了一圈。
“习武之人,又是名门之后,当个个以身做则,一身正气。绝非是仗着自己的实力强悍,就要攻诘弱者的存在!”
这话,其实已经在诟病他们明山学院的风气了。
大长老皱眉,沉默不语。
院长只觉得面上无光,“那依云小姐之见呢?”
“简单!他们趁着我月三哥被服下化功散的时候偷袭,那么,也就让他们服下化功散就是。”
云暖说着,将视线落在了王若莹的身上,“那药不是她奉献的吗?想必,她身上应该还有?”
说完,看向了院长。
院长沉默片刻,轻轻点头,“理当如此!免得他们出去之后再作恶,败坏我明山学院的名声。”
“多谢院长了。”
一个眼神,小五会意,直接就到了王若莹身前,在她的身上搜了两下,取出两包东西。
小五也略懂医术,简单地看过之后,“小姐,这便是那化功散了。”
云暖朝着对面的人挑了挑眉,小五忍着笑,拿着给这学院的几位师长看了。
众人无异议,小五直接就把化功散给三个人喂了!
“这王家不仅轻功是一绝,这化功散也是一绝呢。至少,不会让你们察觉到太大的痛苦,是?”
王闻气得额上青筋爆起。
明知道她这么做就是在故意给王家树敌,偏偏却无可奈何!
那三人被废了身手,直接拖了下去。
当然,对于他们的叫喊和哀求,无人理会。
在云暖看来,做错了事,就应该要付出代价。
不是一句我错了,就可以将一切责任都撇个干净的。
现在,就只剩下这两个主谋了。
王若莹此时害怕极了。
三个帮凶得到的惩罚是被废掉一身内力,然后再赶出学院。
那么他们两个呢?
他们是主谋,月家会不会直接想要了他们的命?
“爹,爹爹救我!我不想死呀!”
王若莹也是自己吓自己。
云暖都还没有说要如何惩罚她呢,就已经开始哭天喊地地求饶了。
云暖与月流木低声嘀咕了几句,两人似乎是达成了一致。
“院长,还请您严格按照学院的规矩来。”
月流木已经是半跪在地,以他的身分,这绝对已经算是比较给院长面子了。
院长连忙使了眼色,大长老将徒儿扶了起来。
“流木,你先别急。学院一定会给流风一个交待的。”
“是,师父。”
其实,早在小五出手的时候,院长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杆秤。
他不能冒险。
这个云暖,显然是更不好惹的。
“院长,按咱们学院的规矩,当废掉一身内力,然后重责三十杖,再驱逐出山。”
大长老拱手行礼,缓声道。
王闻的脸色骤变。
王若莹是他的宝贝女儿,而且在家里一直都极为得宠,若是真的被废了内力,再重责三十杖,那岂不是?
再说,他的女儿与祝家的婚事原本已经在商议了。
若是此事女儿的名声败坏了,又成了一个废人,那他们与祝家联姻的对象,必然就会有变化了。
原本,他们这一房,才是王家的骄傲。
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若莹,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挑唆的?”
事已至此,王闻唯有想办法,将女儿的罪责,降到最低了。
王若莹接收到了父亲的暗示,自然也明白,要将一切都推给王若周了。
“是他,是堂哥说要帮我报仇找回场子的。”
王若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自己绝对不能死。
她还没有嫁给祝蛟,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离开人世。
“父亲,你不是说要将我们王家的绝学献出来吗?求求你们,饶过我这一次!”
云暖眯眼,这个王若莹还真是自私,为了自己能活,就将自己的堂兄推了出来。
王若周在被她推出来之时,吓了一跳。
对上了王闻那含有警告的眼神,便什么都明白了。
如今,唯有他将这一切认下,才有可能保住王若莹。
他在王家的作用,就是随时出来当一个替死鬼。
思及此,王若周两眼一闭,心一横,“没错。事情的确是我挑唆的。都是我主使的。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素莲的眼珠子转了转,想想之前王闻许诺给她的那些好处,便趁机道,“院长,既然王若周才是主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对王若莹从轻发落?”
云暖再次乐了。
这一次,笑得当真是满含讥讽。
月流木的脸色也相当难看。
只是在场都是他的前辈,太难听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你们是不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那化功散是从王若莹的身上搜出来的,而且我月三哥也一口咬定,就是王若莹先算计了他,才有了后面的事情。你们父女俩在这里演戏给谁看呢?”
云暖如此轻谩的态度,将王若莹彻底激怒了。
她来地晚,并不知道眼前这一位,就是那个传得沸沸扬扬,可以打败一名半圣强者的云暖。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我告诉你,事情就是我说的这样,你别想着再来诬陷我!”
云暖干脆不再看她,“院长,你怎么说?”
事情是什么样的,不是他们父女俩串串供就行的。
正如云暖所说,在场之人,谁也不是傻子。
更何况,院长考虑的是,这月、云两家现在都只是派了一个晚辈过来,并不曾有长辈过来施压,已经是很给他们学院面子了。
若是事情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此事,就按我们规矩来办。”
“多谢院长。”月流木再次起身拱手行礼,做戏总要做全套的。
王闻懵了!
“院长,若是一本飞影不够,我们还有其它的。我们王家还有一门棍法的绝学,若是不嫌弃,都可以一并送给学院。只求院长能饶过小女这一次。”
王闻显然是还没有看明白。
这件事情,真正能做主的,是那两位!
武学秘笈,自然是每一个习武之人都想得到的。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会的多,技多不压身这个道理,谁也懂。
可问题是,为了两本秘笈,就得罪了烈国的两大世家,他们是不是傻?
素莲听到了两本秘笈之时,两眼就已经开始放光了。
到了她这个层次,想要从内力上再有突破,已经很难了。
再说,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天资聪颖之人,如今能待在学院,也不过是看在了她身后的长辈的面子上罢了。
一个武尊初期的实力,其实走出去,并不是很惹眼的。
所以,她这几年,将重心都放到了钻研各类的武技之上。
在她看来,内力修习太过艰难,而且还得看契机,否则难以得到提升。
可是武技就不同了。
她可以多学一些东西来防身,增强自己的防御力。
只是,刚要开口说话,就被院长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给定住了!
已成定局,再无挽回的可能。
云暖提出来,在当着他们的面来惩罚这对兄妹。
院长自然是没有道理拒绝。
能在云家面前卖个好,还是很值得的。
毕竟,王家跟云家这样的烈国第一大家族来比,压根儿就什么也不是。
云暖亲眼看着小五给他们二人服下了化功散,然后拖下去,开始行杖刑。
小五和云暖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的嘴角,都是微微翘起。
重重地打了十杖之后,王若莹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王闻也是关心则乱,竟然直接就拿出了两本武学秘笈,强行塞到了月流木的手中。
“月公子,都是小女的错,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小女这一次。”
此时,王闻才意识到,只要他肯开口,院长一定不会让人再继续行刑了。
只是这么一思索,又是两杖落了下来。
王闻已是心如刀绞。
哪怕是女儿名声坏了,也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云暖倒是对这个王闻有了几分新的认识。
至少,他没有在王若莹如此落魄之际,将她给舍弃了。
应该也不算是一个太坏的父亲。
只不过,再怎么样,月流风的仇,也不能不报。
既然这东西是对方主动送上的,那也就怨不得他们了。
月流木对着行刑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对方立马停手。
王闻一个箭步冲过去,“若莹,你没事?”
王若莹这里停下了,王若周那边自然也就不再行刑了。
月流木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武功秘笈,多少有些尴尬。
“既然是家叔送上了,月师兄收着便是。”
王若彬心里那个呕血呀。
没办法。
他们原本就不占理。
若是对这位月二公子再不敬了,那他们就真的是没有活路了。
月家这样的大家族,倒实在是没必要去强占他们的什么秘笈。
再说了,正如云暖所说,好的武技,他们月家并不缺。
月流木将东西借花献佛,直接就交到了大长老的手上。
“师父,这是王家的东西,我月家不屑仗势欺人。不过,既然是王家诚意忏悔,此物,便交由师父保管。”
大长老自然是乐见其成。
反正既然是王家奉献出来的,而月家又不方便要,那他就先收了。
这份情,自然是要承月家的!
事情完美解决,云暖也松了一口气。
至于王家,云暖心底呵呵一声,她绝对不会让那个王若莹好过的。
只是废了她的一身内力,怎么能让她消气呢?
动了她要护着的人,绝对要让那个胆大妄为之人,生不如死!
云暖一想到了自己第一眼看到月流风伤成的那个样子,心底便是一阵抽痛。
如果不是她赶回来的及时,只怕月流风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更不用说还能恢复功力了。
目前,月流风身体恢复一事,还被瞒得死死的。
外人只道月流风就算是醒了,自此之后,也一定是一介废人了。
而云暖,还要看看,纵容王若莹做出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打算,所以,这一晚,她留了下来。
而王闻带着一行人下山,第一时间,就是给他们服下了王家特制的解药。
他们王家的化功散,只要在服用十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内力最多只是有些受损,绝对不会散尽的。
如此一来,也算是保住了这两人的实力。
只是,王闻没想到的是,时间过去了许久,二人的内力,仍然是在不停地流失。
甚至,已经接近于散空了。
“怎么会这样?”
王若彬皱眉,“叔叔,是不是您的解药出了问题?”
王闻拿出来嗅了嗅,“不可能!是药出了问题!”
王若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动手搜出化功散的小五姑娘。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并没有任何人看到她对那药做什么手脚。
而且,他也不相信,小五能瞒过在场那么多的人。
王若莹已经清醒了过来,“爹,我的内力!我变成一个废人了!”
说着,试着去抓一旁的宝剑,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力气提得起来了。
王若周的情形,也是一般无二。
王闻气得破口大骂,“真没想到,月家竟然如此阴险!”
王若彬似乎是不赞同这样的说法,可是眼下堂妹堂弟成了这样,也没必要再去计较这些。
“还是先带他们回王家。”
“二哥,你要给我报仇!一定不能放过那个贱人!”
王若彬的脸色微变,自然知道,她口口声声所说的贱人,便是大堂内所坐的云暖。
“闭嘴!”
王若彬气得脸色渐白,“为了你一己之私,给我们王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你还不知道吗?就因为祝蛟一句话,你就去招惹月家的三公子,你的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吗?”
王闻一听,微微一愣,“你二哥说的都是真的?”
王若莹的眼神闪烁,“爹,我也是为了给祝大哥出气嘛。那个月三公子,凭什么对着祝大哥趾高气扬的?”
再怎么脑子不好使,此时的王闻也听明白了。
“若彬,你早知道这件事了?”
王若彬摇头,“我只知道祝蛟对月流风不满,我之前特意提醒了若莹,让她离那位三公子远一些。可是我没想到,我只是陪着师父下了一趟山,她就”
王若彬是既生气,又无奈。
王闻则是满面沮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如此地宠溺这个女儿,压根儿就是一件大错!
“爹,我和祝大哥是未婚夫妻,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够了!”
王闻大怒,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未婚夫妻?
弄成这样,祝蛟怎么可能还会答应再娶她为妻?
就算是他答应,王家也不可能放心地把女儿嫁过去。
现在的王若莹,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真要是嫁给了心机深沉的祝蛟,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又何尝不是被那个祝蛟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