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凉风吹过,脑子里一片空白。
“完了!”这是她脑子里最后一句话。
“听听当当”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过后,木婉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自己的腰像是被人勒住了,接下来自己又转了起来。向左转还是向右转的,傻傻地分不清,也控制不了。
接着,身子像是腾空而起,后又被放到地上。
“跑!”耳边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木婉来不及细究,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
“好了,没事儿了。”莫问拉着木婉坐在地上,低声说道。
木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才回过神来,“苏·······苏兄?!”
见莫问点头,她焦急地问道:“我的头还在吗?”
“噗嗤”莫问被她急切的样子逗笑了,“咳咳,咳咳,在,都在的。”
“在就好········”木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便无力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莫问忍着伤口处的阵阵疼痛,任由她靠着,低声问道:“吓坏了吧?”
“嗯!”木婉点头承认道,“那天,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杀人。今天,又是我第一次被人追杀。”
木婉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莫问不知道如何说来安慰木婉。
只能这样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车轱辘话。
木婉眼里一片茫然,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
突然,木婉开口问道:“你说我的头真的还在吗?”
“在,都在的。”莫问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解释着。
“那就好,那就好”木婉欣慰地点头,“还好,这颗脑袋没有丢。否则,回去后,还不被方汝笑话死?!”
“唉”莫问哭笑不得。眼睛转了转,低声说道:“方汝是谁?”
“方汝啊,她·······”木婉话音一顿,“你问这个做什么?”
虽然被吓到了,可戒心还是这样重。
他想了想,低声安慰道:“这里很安全的。你若是困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天亮了,我喊你。”
木婉的眼睛转了转,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很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
随即,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这个时候的木婉,双眼紧闭。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他的胳膊不自觉地紧了紧,单手脱下身上的衣服,将人紧紧地包裹在里面。
脑海了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她相识以来的一幕一幕。
似乎每次见到她,她都会给自己一个很大的惊喜。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莫问轻声低喃道。
“唉,本来不想连累你的,可没有想到,这翻来覆去的,我们又碰到一起。”
“既然这样有缘,那就好好珍惜这份缘分吧。你放心,我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护你周全的。”
木婉觉得冷,下意识地去扯被子,也这一扯,人也就清醒了。
她睁开眼睛时,眼睛里先是片茫然,随即意识回笼,她渐渐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嘶!”想到那道杀气,她的脊背一凉,心里就在发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嗯,头还在。是真的在。
她抬眼看着旁边的莫问,只见他歪在柱子上,双眼紧闭,像个无害的孩子一般。
可这个人为何会在那样关键的时候出现,并且救了自己一命呢?
她不相信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说。他能在那样关键的时刻出现,说不定,他一直跟踪着自己。
如若不然,怎么就那么凑巧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就不能见死不救。
她抬手试了试莫问的额头,再将手放在自己的头上。确定莫问发烧了,他便起身想要抓一副退热的药来。
木婉一转身时,便看到莫问捂在腹部的手上,隐隐有些血迹。而那些血已经干了,显然是昨天晚上受的伤。
这个人也真是够坚强的,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馆。
想起昨晚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相互搀扶的情形,木婉突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
莫问睁开眼睛时,下意识地去寻找木婉的身影。
“林·········林兄!”既然她不愿意以真实身份示人,那就尊重她的意思吧。。
刚一起身,便发现腹部的衣服被剪坏了,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
他更着急了,再次要撑着身子站起来时,就听有人说道:“若是你想让你的伤口再次崩开的话,那你就继续。”
“林兄,你没走啊?!”莫问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再次看到木婉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有多真切。
“走去哪儿?”木婉淡淡地说道,将手里的粗瓷碗递了过去,“先喝点粥吧。”
“你去街上了?”莫问拧着眉头问道。
木婉摇头,“没有,我就是跟附近的几户人家换的米。不多,只能做成这样了。”
“这样就挺好的。”莫问接过碗,三口两口便把碗里的粥解决了。
木婉挑眉看着他,“你不担心我给你下毒?”
莫问笑得特别自信,“你若是想要害我,早就动手了。没有必要给我处理好伤口后,再用粥来毒死我。”
木婉撇嘴,挑着眉头,认真地说道:“怎么不知道,我就有这点癖好,喜欢让人吃饱了上路?”
“啊?!”莫问瞪大眼睛,突然捂着腹部,面色痛苦地看着木婉,“你······你······”
“喂,你怎么了?”虽然知道莫问有可能是装的,可她心里还是害怕。
“苏问,你这是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木婉急得汗都下来了。
“噗哈哈!”莫问突然大笑起来,“被吓到了吧?”随即有些得意,“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有害我之心,刚才不过是故意吓唬我的。”
“有意思吗?”木婉沉着脸,生气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