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芙见到杨逍如此虚弱的模样,心中大急,连忙上前扶着他问道:“你……你怎么样了?”
杨逍看着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神色如常的说道:“左右不过是损耗了一些内力,将来慢慢修回来便好了,大姐她怎么样了?”
听他这样说,纪晓芙再去看纪芙蓉时,她已经在纪老爷子的搀扶下缓缓的坐了起来。
纪芙蓉脸上渐渐泛红,而后那红色越来越深,到最后双颊如火,再过一会儿额上汗珠渗出,脸色又渐渐自红自白,这班转了三会,翻出三次大汗,纪芙蓉这才嘤得一身清醒。
她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道:“爹爹!咦?火呢?水呢?”
纪老爷子听她说话,喜悦不已,但又一愣神说道:“什么水,什么火啊?”
纪芙蓉愣了一下神说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在大海中折腾,到处都是水,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被压在了海底,然后突然感觉有人拿大火在烤我,好热呀!再后来就醒过来了,爹爹你怎么哭了?”
纪老爷子颤声拉着她的手说道:“蓉儿!爹……这是高兴啊!”
而后看着她说道:“你昏迷这段时间,爹爹都担心死了,多亏了你妹婿。”
说着纪老爷子看向了杨逍,纪芙蓉闻言也好奇的看向他,杨逍冲着她点点头,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纪老爷子说道:“这就是芙儿的夫婿,刚才就是他出手救得你的性命。”
纪芙蓉闻言,就要挣扎着起来就要给杨逍行礼。
杨逍在一旁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道:“大姐此时身体虚弱,还需要安心静养一些日子,不过有胡先生在,倒也无妨。”
纪老爷子和纪晓芙听他这样说也都放下心来,这时候纪老爷子关切的看着杨逍说道:“贤婿身体无恙吧?”
杨逍轻笑道:“无防!不过是消耗了一些内力而已。”
此时纪晓芙又想起,他昨日所说“此法与我损耗极大”之语,当时自己也只以为他是变着法儿的作怪,取闹自己。
此时见到他这副模样,这才明白,原来他所说竟然全是实话,再看他如此轻描淡写,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实在是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纪晓芙不由得心痛如绞,痴痴的望着他说到:“你……当真无恙吗?”
杨逍捏了捏她的手掌,笑道:“放心吧!有胡先生在此又有什么打紧。”
胡青年此时也为纪芙蓉细心的把脉一番,然后忍不住叹息说道:“教主当真是神乎其技,在下闻所未闻,纪大小姐此时不仅伤势尽去,更是因祸得福打通周身经脉,往后只怕武学进展一日千里。只是纪大小姐,身体依然有些虚弱。这倒也无妨,只需每日服些名贵药材进补之物,过得些时日便也痊愈了。”
纪老爷子听完之后,脸上喜色更甚,转过身又看着杨逍点点头。
接着胡青牛对杨逍说到:“教主,不如属下为您把把脉如何?”
杨逍心想,若是不让他医治,恐怕几人心中也都不安,就笑盈盈的伸出右手,递到他的面前。
胡青牛告一声罪,而后将手搭在杨逍的脉搏上,闭目思索片刻,然后眼睛睁开神色复杂的说道:“教主内力深厚,根基稳重,虽然体内真气损耗过重,但也未伤及根本,只是短时间内不可调动内息。”
杨逍笑道:“这倒也无妨,我所修的内功本就是道家无上玄功,况且我学的扎实,过些时日修补回来就好了,如今教内各项事物早已就绪,短时间内只要不与人动手倒也无妨。”
纪晓芙见他嘴上说的轻松,但心中还是不免焦急万分,虽然明教家大业大,声势极为浩大。
但毕竟是号称魔教,在江湖上树敌不少,杨逍此时身受重伤,身边又无甚高手可用,若是当真遇到什么武功高强的敌手,到时候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边杨逍看着一脸焦急的纪晓芙笑呵呵的说道:“以后还要仰仗娘子多多护着为夫啊!以后多多见识一下纪女侠的风采了!”
纪晓芙见他此时受伤深重,也不忘了调笑自己,心中又是急又是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杨逍看着她说道:“大姐身子刚好,还需要静养,咱们如此多人在此地骚扰,不利于她身体恢复!”
胡青牛也出言说道:“老夫刚才已经开了一副方子,不过还缺了几味药,我这里倒是没有。不过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纪老爷可遣家中仆役在城中抓药,按这方子服半月有余,纪小姐身体定当无恙。
纪老爷子闻言连忙拱手抱拳说道:“如此有劳胡先生了,实在感激不尽!”
胡青牛出手诊治两番,纪老爷子对他连连道谢,而杨逍耗费如此心力,纪老爷子却没有出言答谢。
这并不是说他心中不存感激之意,只是此时此刻他心中也早已把杨逍当做一家人,因此才没有出言答谢,但心中却是对杨逍感激不已。
杨逍又向纪芙蓉告了声罪说道:“既然大姐身子刚刚转好,想必有不少话要和岳丈大人说,我陪晓芙先回去了,过些时日再来看望大姐,大姐还需静心养伤。”
然后拉着纪晓芙的手走出了房门,杨逍和纪晓芙虽然恩爱无比,但自从入了金鞭门,便一直在意这些细节,往日行走也并未和纪晓芙这般亲密。
此刻他拉着纪晓芙的手不松,其实是因为脚底打颤步履轻浮,借着纪晓芙才不露出破绽来。
俩人刚刚回到房间,纪晓芙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刚才爹爹在身边,我也不好出言问,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你要对我说实话!”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感觉到杨逍的身体绝对出问题了,杨逍看着纪晓芙眼中的焦急神色,轻笑着摸摸她的脸蛋说道:“我几时骗过你,是娘子关心则乱而已,娘子如此心疼为夫,实在是好感动啊!”
纪晓芙见他调笑自己,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俏脸羞红或者出言反驳,而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然后紧紧的趴在他的胸膛,哽咽着说道:“你何不早说,救治大姐要损耗这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