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爽自然是有的,但是对着魏确恼红的脸,也不好抱怨。
“赋王殿下连澡都不泡了吗?”
魏确冷笑了一声,“有你这个漠北王偷窥,我焉能洗的下去?”
“不曾想大名鼎鼎的漠北王,还会有偷窥男人洗澡的癖好。”
“阿确,你一定要这么话里带刺的和我说话吗?”
魏确很不满的不去看他失落的脸,语气依旧冰冷,“你向军营里传达的那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难道你要不惜武力相逼我和你走吗?”
燕缇敛眸,“是又如何。”
“你不是在意巩城那些人的意见吗?那我就威胁你成为我的人。”
“这样就算被他们嚼舌根,那些恶语只朝着我罢了,而你却是为了满城百姓牺牲的大善人。”
“这难道不好吗?”
魏确听得脑子一阵嗡鸣,“所以.....你那么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这个?”
“燕缇.....何至于此啊!”
魏确没想到燕缇就因为这个小事,就带兵兵临城下。
他从不知他的身份会是漠北王,也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么的偏激。
“只有这样,你才能属于我。”燕缇一身束腰黑衣,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
“你若是怪我隐瞒你身份的事情,那你可以怪我,但是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你也该知道,我向军营的人送了那封信,意有所指的很明确。”
“孰轻孰重,但凡他们不是个傻子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以.....阿确,你只有这一个选择不是吗?”
魏确难以接受的往后退了几步,忌惮的看着他。
“你不告而别,便就是断了唯一的牵连。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算计了。”
燕缇笑的无所谓,“我能够走出这一步,早有打算。”
“纵然胤熹帝并没有走我给的这条路,那么我依旧有退路。”
“毕竟忌惮他的人可不少,我不缺合作的人。”
魏确一听到魏宋玉,脸色便变了。
“你要对陛下做什么?”
“不做什么。”燕缇朝他慢慢的伸出手,“阿确,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我就不会对胤熹帝动手。”
“你尊敬这个陛下,但是我却并不希望除了我以外,你还惦记着其他的男人。”
“燕缇你疯了吗!”魏确没想到自己当年捡回来的狼崽子,居然会有这一天反咬他一口。
“你敢威胁我!”
魏宋玉对魏确而言是不一样的。
当年自己受旨离开皇城之时,李福带着魏宋玉的吩咐来送他。
甚至还给了他不少的盘缠和护卫。
魏宋玉对人也分好坏,面对那些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但是对从未有过害他心思的人,也是以善意而行。
魏确受母家拖累,这才被贬到巩城。
但在那时朝局不稳的皇城,魏确离开却反而是一种保护。
所以也是自那之后,魏确对魏宋玉自然是当兄长一般尊敬。
燕缇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才很有把握的逼他。
魏确身上的衣袍很单薄,巩城的天气也很差,此刻他赤脚站在那里脚都被冻红了一些。
燕缇瞧见,立即上前将他打横抱起,不顾怀中人的挣扎,他快步上前将人摔倒床上。
屋内的暖炉也是刚点上的,所以现下整个房间并没有暖起来。
魏确猝不及防的被扔到床上,整个人惊慌失措,甚至连衣领都有些乱了。
此一幕,着实是很有冲击力。
燕缇的眸光都晦暗了些。
魏确刚回过神,就对上了他那双有些嗜血的眼睛,心里有点慌。
“你要干什么....”
“燕缇!”
魏确看见他抓着自己的脚,羞赧的红了脸就要用另外一只脚去踹他。
但反被燕缇一并抓住拉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魏确压低自己的声线,深怕惊动外头的人。
但是燕缇却很不老实的把人压在身下。
此刻魏确衣衫凌乱,墨发也散在被褥上,妖冶魅惑。
让燕缇的呼吸都沉重了些。
魏宋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光是从他眼底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还想要反抗却被强行掠夺去气息,他挥出双手要去推搡却被人桎梏住压在头顶。
他们的呼吸声都乱的。
魏确被他的举动,吓得控制不住自己,顿时眼尾就滑落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饶是有些强势的燕缇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魏确一直以来都是个很要强的人,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可此刻.....
燕缇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拭着眼泪,满眼心疼愧疚的模样。
“对....对不起.....阿确....我....我不是故意的......”
魏确此刻就犹如失控的水闸,一句话都不说可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掉。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魏确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心口还堵的慌。
无论燕缇怎么哄都没有搭理他。
直到燕缇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再将匕首送到魏确的手上握着直抵自己脆弱的脖颈。
魏确被他的举动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你.....在干什么啊!”
燕缇看他愿意搭理自己了,也松了口气,“你要是恨我,我就将命送到你的面前。”
“不要哭了。”
魏确此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的这句话。
只是挣扎着要扔掉那个匕首。
“谁要你的命了,给我松手!”
魏确现在心里乱的很,哪里还想要燕缇的命。
“你给我从我身上滚开。”
燕缇不敢再逼迫他,只得起身,然后跪坐在床旁。
魏确喘了口气,恢复了力气后才坐起来,面上的绯红还没有散去。
忽然房间里这么陷入了安静。
魏确看着跪坐在一旁深怕多说什么又做错事的燕缇,心下无奈。
“你....抬头。”
不然搞得好像他欺负了他一样,明明自己才是被迫害的那一方啊!
燕缇闻言乖巧的抬头。
这样反而让他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
但总归触及到了魏确的底线,该说的也得说出来。
“燕缇我不管你到底盘算着什么事情,只有一件事情你绝对不能做。”
“就是陛下。”
魏确也有底线,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表现的没心没肺,就连对人也都是那副和心静气的样子。
“他是禘国的君王,亦是救我的恩人。”
“但凡有人要对他不利,那么我即便是付出一切也绝对不会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