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为你的幽火封禁之后,我们无处可逃,也不可能有人来救我们?”
望着脸上尽是嘲讽得意残忍之色的浮士德,庄牧之忽然开口道,神情淡漠。
浮士德淡淡的道:“难道你圣女门中还有什么超阶强者?还是你等着有奇迹发生?”
“或者,你觉得自己真可以凭着实力从我的手下逃出命去?”sgpc
老巫妖忽然轻笑起来。
庄牧之却是没有再回答浮士德的话,只是转过头,朝着白俊逸道:“你修炼了焚城枪术,却是不明其要!”
无头无尾跟白俊逸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回头,朝向浮士德,面对着这等大敌,他却是神情自若,完全看不出面临绝境的样子,浮士德的双眸缓缓眯了起来,虽然他有绝对的自信将场中所有人都留在此地,但是庄牧之这等表情,要不就是还有底牌,要不就是傻子,任谁也不会认为一个几乎可以媲美超阶强者的存在是一个傻子。
但白俊逸就是真正明白了过来,他当初在圣女门宗门中法器山峰上所得到的这柄赤城大枪,就是眼前这个这位前圣女门护法所的贴身法器,所以才能解释之前为何能在白俊逸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拿走它,本来就是它的东西,自然简单轻松。
而此时听庄牧之的话,白俊逸发现自己和这个男人,确实是有太多的缘分,不但自己选定的法器是继承于对方,连自己在无字碑中所悟得的那套焚城枪术,似乎也是对方修行过的。
作为威力强悍之极的法武之道,焚城枪术之中,白俊逸只领悟出了莲华和永夜两式杀招,之后的还没有什么头绪,虽然主要是修为上还没有迈过第二重天梯,但白俊逸确实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白俊逸此时忽然有些悚然,发现自己很多时候,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依靠起玉簪来,如果是六脉境之下的存在,他凭着自己的修为,哪怕不靠赤城枪,基本也能将对方轰杀,但一遇到第二重天梯之上的敌人,他下意识的就会动用玉簪。
虽然是在绝境之中,白俊逸依然感觉到汗水湿透了自己的衣服,其实自己当初在第一次用玉簪击杀那位拦路的剑客后,就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很难战胜六脉境之上的强者,其实还是自己的意志不坚的缘故,孙仲谋笃信自己的武道意志,凭着一对拳头所向无敌,哪怕是陌芷晴,也从没动用过玉簪,凭着手中长剑行走天下。
原来是自己真的错了!
白俊逸猛然抬头,看着前面的庄牧之,这位圣女门的前代护法,原本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此时却是身形挺拔如枪,面容坚毅无比的绝世战神一般,其实他和浮士德的差距,比自己和六脉境的差距大的多。
人榜前列的卓越强者,可以越过大阶层的差距挑战甚至斩杀六脉境界的强者,但是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地榜之上的存在可以战胜天榜强者,第三重天梯的鸿沟,几乎比得不通修炼的普通人和八脉境巅峰强者的差距还要来的大!
但庄牧之却依然如此简单的站在那里,手中的赤城大枪微微竖起,是最为正统的中平枪的起手式。
“你的枪术确实到了神而明之的地步,哪怕以前我遇到过的那位光明教会中的第一圣徒,光明骑士团的团长,也不如你!”
浮士德的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口中幽幽的叹道,看着庄牧之的这一手起手式,他居然感觉到了一种无懈可击,似乎没有任何的破绽。
在他千年的生命之中,见到过太多惊才绝艳的存在,但纯以武技而论,眼前的这个人,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第一,哪怕加上那些超阶者,依然如此,所以浮士德虽然心中对于庄牧之已经恨极,却依然出声赞叹。
“但是,又有什么用处呢!”
浮士德的双手一挥,无尽的幽魂从虚空之中出现,疯狂的涌向了庄牧之,这些幽魂原本只是无形无质之物,但是在这头可怕的老巫妖手中,却变成了真实的存在,手中的利爪,锋锐之极,一看就能撕金裂石,然而他的攻击并未停止,他的双眸一闪,整座所罗门堡猛然一震,无尽的黑暗突然降临,虽然他攻击的主要目标是庄牧之,但仅仅是泄露出的那一丝余波,落在白俊逸和顾青岩的身上,就几乎让他们意志崩溃。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俊逸率先从这股可怖的黑暗沉眠中醒来,望向战场的正中间,庄牧之的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全部都已经被无穷无尽的幽魂给堆满了,片刻后,顾青岩也醒了过来,他骇然的望着场中,半响才道:“这种精神攻击简直是可惊可怖,只是这么一丝,就已经让我们沉迷许久,被集中攻击的那位又会是什么感觉!”
这已经算是白俊逸和顾青岩意志强大,换做另外的修士,哪怕是六脉境界的散修,都极有可能在这余波之下永远无法醒转。
这便是资深超阶者的真正恐怖之处么,之前那具傀儡,跟真正的浮士德比起来,简直是连渣都不如啊,无论是法术的多样性还是强悍程度,浮士德挥手之间,就能让大公爵巅峰位阶的傀儡被秒杀。
庄牧之怎么样了!
此时无论是白俊逸还是顾青岩,甚至在半空之中窥视这场战斗的暗宗,都将所有的心思注意到了中间的庄牧之身上。
虽然这个人的附近几乎完全被可怖的幽魂给堆满了,但即使是浮士德自己,也不认为自己简单的两个法术,就能杀死对方,事实上他为了报复傀儡被斩杀之恨,也没打算如此简单就杀死庄牧之,而是准备慢慢的折磨虐杀。
轰!
就在众人都或焦急或好奇的等待时,在战场的中央,一道炽热到了极点的火焰,居然凭空的产生,而且这道火焰,外焰呈现白色,而内里,却是接近于黑色,原本蜂拥在一起的亡灵幽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纷纷被焚做灰烬,消失于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