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扛得住不?”
白俊逸勉强晃动了下身体,努力的将自己半靠在墙壁上,血肉模糊的后背一碰到冰冷的墙壁,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不过他勉力从还没完全碎裂的衣袋中掏出一包烟,白队长知道自己整天跟人搏杀,烟是最容易保不住的,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个特殊材料制造的壳子,但如今这个壳子也早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损毁,幸亏里面的烟没完全压碎。
白队长艰难的从中挑出两根皱巴巴的但还算完好的烟,扔给顾青岩一根,瞥了眼还在烟尘中生死不知的那具傀儡,虽然不知道顾青岩到底用了什么大杀器,但白俊逸知道这个大公爵级别的傀儡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完蛋,但管他呢,反正自己也没有力量再干它了,瞧样子顾青岩也应该差不多了,索性抽根烟,死刑犯枪毙前还能吃顿好的,现在加个顾青岩,九成九也是陪着自己一块死,要是连根烟都没抽到,也就太亏了。
顾青岩略一犹豫,还是接过了扔过来的香烟,要知道他以前从来没抽过烟,但是此时也无所谓了,挣扎的用出了最后一丝真气,运转火系术法,手指顿时冒出了一缕小小的火苗,这种五行小法术基本修行界中每个人都会点,只要三脉境的都能使用,不过最多也就是在荒山野岭的时候方便做饭洗漱而已,并不能伤人。
不过顾青岩此时,确实也没有丝毫多余的真气了,他刚才听到里面的响动,急忙赶过来时,就见到了那具傀儡轰出的可怕之极的这一拳,以他的能力,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具傀儡,但是大公爵位阶境界的修为却是实打实的,他也非常明确的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接不下这一式杀招,而白俊逸也接不了。
接不了,就是死!
所以顾青岩没有任何选择,只能用出他最后的底牌,听雨楼之中的那件镇宗法器春秋笔!
当年孔夫子笔削春秋,听雨楼继承的是儒门的修炼法门,所以镇宗的法器也以此为名,这支春秋笔就是传说中已经生出灵识的灵器级别的存在,而且不同于圣女门中的玉簪,它与平常那些灵器一般,只有九脉境以上的天榜强者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其他低阶修士,压根就无法使用,不过像顾青岩这种身为宗门真传弟子,从小就是作为楼主继承人培养的,从小就对着这件灵器呼吸吐纳,早就对其有了沟通,才可以勉强使用。
不过凭着顾青岩那点修为的力量,运用春秋笔,或者可以对付七脉境或者侯爵位阶的对手,但绝对不可能挡得住刚才浮士德的傀儡那惊天一拳,哪怕是陌芷晴用出当初生命中最为浓烈的问天三剑,大概也只能勉强对抗,很难胜过,非常简单,这就是境界和战斗意识的碾压,没有半点理由可讲。
所以顾青岩在运用春秋笔的时候,直接催动了管潮生留在自己体内的那道力量!
管潮生虽然不是抱拙道人那种超级牛逼的牛人,也算不得资深,晋升时间很短,但是毕竟是九脉境以上的天榜强者,力量已经产生了本质的变化,而且他留在顾青岩体内的这一道力量,也是他耗费了一丝本源打入的,毕竟顾青岩是听雨楼的真传弟子之首,天赋又极为出色,只要能抗的过这次危险,将来的光明前途几乎是一目了然,所以在尽可能的前提下,还是希望保住顾青岩的命。
所以,也只有管潮生这等天榜强者的力量,再加上春秋笔这等强大的灵器,才能抗的住浮士德这具大公爵巅峰位阶的傀儡的全力一击,甚至重创到对方!ruyf
两人抽了几口烟,才看到对面的烟尘也缓缓的落下,而那个身影,似乎还躺在地上,难道刚才那一击真的彻底的让这个可怕的对手倒下了?
不对!
白俊逸脸色瞬间一寒,他的身体不能动弹,但是神念运作极快,微微一动,玉簪已经飞起,一道白光挡在了顾青岩的身前,但是没有运用全部玉簪,立刻被突然暴起的那道黑影给撞飞了出去,不过只是这么一挡,已经给了顾青岩反应的时间,他刚才的一击,几乎全部都是管潮生和春秋笔的力量,自己的真气虽然也被抽取,但是经过刚才那会的休息,已经恢复了一些。
当然如果不是玉簪先挡上一下,他绝对是来不及躲避或者阻拦的。
顾青岩的身形在这瞬息之间,已经暴起,整个人像是没有骨骼一般,直接向身后退去,如同一幅画一般贴到了墙壁上,勉强让开了那道黑影刺向他胸前的一枪,但是他整个胸膛之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极为深刻的伤痕,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如果没有玉簪,顾青岩此时已经被彻底的开膛剖腹了,别说他现在还不过是五脉境巅峰的修为,哪怕是到了八脉境界巅峰的修为,这种伤势,也足以致命。
不过哪怕是胸前差点就被开膛,顾青岩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动容,此时的他,露出了与白俊逸一般的狠辣个性来,半点没有去管自己的伤势,右手一伸,他的飞剑顿时出现在了手中,蓦然变长,然后一剑反撩。
那道黑影反应也是极快,一枪不中,立刻飞速后退,但是顾青岩手中的飞剑也是瞬间脱手,刺杀而去。
和白俊逸想比,顾青岩才是极为正统的东方修行界中的剑修,修习的是最为正统的御剑手法,虽然在浮士德千年的经历之中,不乏和华夏修行界交手的记录,但是这具傀儡经历了之前那样可怕的对撞,如果说半点没有受到影响的话,他就不是大公爵位阶,而是实打实的超阶者了,因为顾青岩那一击,毕竟是一个天榜强者的部分力量加上春秋笔这样的灵器。
所以面对着顾青岩这殊死搏杀的一剑,他退的居然有些慢了。
锋锐之极的长剑一接触他的身躯,剑芒顿时暴涨,可怕的剑气立刻在他的体内疯狂的肆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