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真实发生?”
张政轻声呢喃,皱着眉头,认真思索起来。
这一刻,他隐约觉得脑海中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过往的种种走马灯般的出现。
最早出现在他手边,和命运有关的,是从弥铎艾斯位面得到的‘命运之矛’。
不过命运之矛,一直静静地摆放在陈列室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异状出现。
命运之矛既没有挽救它的持有者,索尔的命运;也没有改写弥铎艾斯位面的结局。
而之后,就是在融合绿野之王神格时,进入神魂中的那一小团能量。
这一次,就看到了所谓的,将要在未来发生的事情……
不过从那之后,‘命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论他怎么去感知,都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命运,是宇宙意志的一部分。现在它的残片融入了你的神魂之中,变成了你的一部分。”
威尔斯沉声说道:
“它将你带入到了时光的长河之中,看到了不久后真实发生的事情……”
张政一愣,抬头看向威尔斯,眼光中带着几分怀疑和审视。
一个没有神力的普通人,为何会对‘命运’知之甚深?
见此情形,威尔斯笑着说道:“我所说的,无非是将我老师所说的,照着念一遍罢了……”
张政皱皱眉头,将信将疑:“您的老师?”
“我的老师,是主世界中最早诞生的主神之一。”威尔斯满是骄傲的说着,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哀伤:
“只可惜,十七年前,我的老师因为察觉到了宇宙的动荡,前往宇宙深处查看时,就再也没有回来……”
“对不起,我……”张政连忙说。
威尔斯摆摆手:“没有必要那样,追寻真理的道路上,总是会有艰难苦困……”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命运’,就是我的老师留给我的最后一道课题。而虚空探险队,也因此而存在。”
“根据他所说,‘命运’将你带入时光的长河,观看到将来的发生的事情后,之前积攒的能量就会消耗一空。”
“它蛰伏在你的神魂中,等待着下一次的复苏。”
“而你之所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正是因为‘命运’是宇宙意志的一部分,而我们,是这个宇宙的产物。”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
“就像是一滴水,当它落入大海之时,虽然会泛起涟漪,但之后呢?你能说清楚,大海中的哪一滴水,是刚刚落下的?”
张政点点头,问道:“那么我该如何再次唤醒‘命运’呢?”
“或者说,我需要如何为它补充能量?”
威尔斯默默地回忆了一会儿:“你还记得,你是如何被‘命运’拖入时光长河中的吗?”
“在融合绿野之王神格的时候。”张政回答:“您的意思是,需要用艾达人的神格,来为‘命运’补充能量?”
威尔斯一愣,有些哭笑不得,摆了摆手:“不是神格,而是神魂!”
“而且必须是真神以上等级的神魂。”
“因为只有这个等级以上的神魂,才会包含足够多而纯粹的本源之力!”
“真神以上的神魂?”张政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在清理战利品的时候,并没有从绿野之王的神格或身体中,提取到残存的神魂。
他还以为,是拉姆出手过重,彻底湮灭了绿野之王的神魂;又或这是艾达人的特殊之处,
陨落后,神魂也会随之消失不见。
可没曾想,绿野之王的神魂被‘命运’吸收,化作了将他带入时光长河中的能量。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张政轻轻皱着眉头,再次回忆着遇到绿野之王后的点点滴滴。
如果说,‘命运’需要消耗真神的神魂,就可以将宿主带入到时光长河中的话。
那么之前曾陨落在绿野之王手中的,那个隶属于虚空探险队的真神呢?
他的神魂,会不会也被‘命运’吸收,化作了将绿野之王带入命运长河的能量。
从而使得,命运之王在时光长河中,看到了属于祂自己的命运。
既,祂将陨落在拉姆手中!
这样一来,当绿野之王在见到拉姆后,几乎就不怎么抵抗,任由拉姆将祂活活打死。
反而在临死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现在回想起来,颇有几分大彻大悟的坦然。
既然命运所示,祂会死于拉姆之手。
那么又何必去费力抵抗呢?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脑袋有包……张政在心中吐槽。
电光石火之间,从前觉得有些虎头蛇尾的事情,现在似乎已有几分清晰。
只是,如果真如时光长河中所示。
恒星熄灭,母星碎裂,整个星域都归于死亡……
这,就是不久之后,主世界的命运吗?
如果是曾经的中二期,他一定会攥紧拳头,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留下一脸懵逼的威尔斯,大步从研究所中离开。
可是现在,他尽管顶着一张小奶狗的脸,可是两世为人的他,深知自己内心是个老狗比的事实。
那样中二的话,谁说谁是孙子!
那么,‘苟’一手……不,是稳一手。
跑!
在灾难没有降临之前,离开这片星域,前往别的星域避难,会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呢?
毕竟,在已知宇宙中,分布着很多中立的星域。
只要有钱或是实力,就可以在那里生活的很滋润。
可是,万一那些入侵者,毁灭的不止是一片星域,而是整个宇宙呢?
到时候,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毕竟,在时光长河中,看到的只是和自己有关的浮光掠影。
谁知道那样的场景,会不会发生在其他的星域呢?
‘你……本可以、拯救……这一切……’
他回想起在时光长河中,死去的自己留下的遗言。
心中莫名的激荡起一丝丝豪情。
好吧,我是孙子!……他在心中默念。
随即抬起头,看向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威尔斯。
“教授,我该怎么做?”他问道。
威尔斯笑了笑,揶揄的说道:“不跑了?”
“嗯?”张政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不跑了,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