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战也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好好照顾她,你将她生下来已经吃够了苦头,剩下的你只管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再受累。”
宗格弯唇一笑,亲昵的用鼻尖蹭她的脸颊。
他此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她,分明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但她还是来到了自己身边,为自己诞下了孩儿,他只有满腔的爱意和感激。
刘楚楹心中暖意涌动,她依偎在他身上,两人共同看着熟睡的女儿,属于他们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第二日岱战的烧就退了,生龙活虎的缠着宗格要带她出去玩,虽然她不会说话,但是两只小胖手一直指着门外。
宗格没依她,昨日她烧得厉害,也许不单单是因为长牙,昨日风大可能还着凉了。
所以这会子说什么也不带她出去,只抱着她在屋子里转悠,到了夜里又烧了起来,但是没有前一晚那般严重。
直到三五日后,岱战的情况才稳定下来,另一颗磨人的糯米牙也总算是冒出了头。
刘楚楹这一觉睡得很沉,依稀记得半夜宗格还在看顾岱战,自己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身上还换好了寝衣,一看就知道是谁帮她换上的。
“啊呀。”岱战被宗格扶着坐在床上,见母亲睁开眼,立马栽了下去,捧着她的脸又亲又啃。
可没一会儿就被宗格提拎起后领,丢去了床尾。
“啊呜......”
她趴在床上,无论怎么手脚并用都没办法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那小气的阿布,把母亲脸上她的口水擦干净,又亲了好几口,直到把她的奶香味盖住才满意。
这样还不够,他还给岱战丢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岱战不明白,也没法过去,就在原地玩起了翻身,哼哧哼哧的,又蠢又萌。
接下来的日子,宗格几乎走哪都把岱战踹在身上,刚开始大营里的人看到大王肩膀上坐了个可可爱爱的小奶娃娃,还会万分震惊,可渐渐的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乌尼尔上次没能让宗格给个准话,后面越想越气,又连连找了好几趟。
宗格嫌他烦,干脆就拿女儿当借口,当然也不算借口。
“没瞧见我在带我的宝贝女儿,去去去,岱川的事归绍布管着,你找他去,少来烦我,别带坏了我的宝贝女儿。”
乌尼尔一脸震惊的指着自己,“我怎么就带坏......带坏大王女了?”
“瞧你那几个儿子养得,个个皮得跟猴似的,一看你就不会养孩子,瞧瞧我的岱战,多乖多机灵啊,可别沾染了你们家熊的习性。”
宗格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怀中的小肉包时又换上了慈父的笑,还捏了捏岱战的小脸。
此时岱战已经习惯阿布时不时的捏脸,非但没闹还仰起脑袋对他笑,露出两颗糯米牙,真是可爱死了。
乌尼尔想起家里的几个熊孩子顿时无言以对,又看到大王女这软软糯糯的模样,心里也直痒痒。
只可惜他媳妇全给他生的都是儿子,以前他还挺自豪,现在却是觉得有个可爱的女儿也很不错。
后面乌尼尔还真就没来烦宗格了,听说是他要趁着没打仗赶紧生个女儿。
宗格嗤笑,无比骄傲自大的想,真当什么孩子都有他的岱战可爱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岱战就能独坐,偶尔还会大着胆子往前爬动,也到了开始调皮捣蛋的时候,几乎是手上抓到什么都往嘴里塞,加上她精力旺盛,需得两个侍女才能看住她。
此时的小床已经不够她施展了,刘楚楹不想拘着她的天性,干脆就将屋子收拾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毯子,这样岱战就可以在上面自由自在的学习爬行。
但其实更多的时候,岱战都是在宗格的臂弯里。
这日宗格抱着岱战从外面回来,外面天热了起来,父女两脸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刘楚楹放下文书,让人打了水来给父女俩擦脸。
见岱战实在热得不行,跟着小狼崽子一样吐着舌头,刘楚楹就干脆给她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纤薄的绸缎,衣服上还绣着几只可爱的羊羔。
刘楚楹将明显更舒服的岱战放在了地毯上,盯着她身上的衣服表情晦涩。
宗格也去洗了个冷水澡,浑身都舒爽了不少,见刘楚楹蹲在地上干脆就像抱岱战一样把她抱了起来。
刘楚楹只惊慌了一瞬,如今哪怕当着侍女的面坐在他的手臂上也不见羞恼,只是轻轻看了宗格一眼。
宗格没脸没皮的,见她没拒绝,也不放她下来,而是抱着她去了软榻上。
软塌的中央摆了一张桌子,平时刘楚楹都在这处理大营和南边的事宜。
宗格也不嫌热,非要与她坐在一起,挨得要多近就有多近。
而岱战则是在两人一低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加上还有侍女盯着,也就随她在毯子上玩。
“今日阿娅传了文书来,煤矿和盐场的开采很顺利,再有三五日,就会有一批运回大营,可在开采煤炭的时候,他们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
刘楚楹在一堆书籍里翻找了半天才找到,凭着记忆翻了几页,指给了宗格看。
“汉书里有一条奇怪的记载,高奴县有洧水可燃。后汉书中也有类似的。”正是刘楚楹此时所指。
宗格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现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燃之即明,不可食,现人谓之石漆。”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两个说的应是同一种东西,若真能燃烧,或许有别的用处,所以我让阿娅也运了些回来。”
“可以燃烧的水?有意思,娘子真是博学。”宗格眯着眼睛道。
刘楚楹眼皮子一跳,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人也越来越妖气了。
“别闹,你女儿正看着呢。”刘楚楹推开他凑过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