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楚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宗格那无比炽热的目光。
“早啊,我的大王妃。”他凑过来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看着她的眼神黏黏腻腻,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昨晚她的主动无疑是又给他打开了一道大门,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以后要是能时不时来一次,那可就太美妙了。
刘楚楹面红心跳的撇开眼,也是多喝了些酒,又加上宗格近乎将所有底牌摊给她看的行为,让她大受触动,才会有了昨晚那大胆之举,现在想想,真是......
眼下她身上酸软的厉害,实在没力气应付他,就又重新闭上了眼。
“乖乖,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宗格知她脸皮薄,也不敢再打趣了,急忙凑过去,边温柔的揉着她的腰,边轻声哄着。
“嗯......”
他这样一说,的确是有些饿了。
宗格心疼得亲了亲她喑哑的嗓子,起身穿起了衣服,又取来一件寝衣给她换上,方才叫人送水进来。
月桃也换了一身厉族服饰,自宗格和刘楚楹大婚以后,她们就再也不是北襄人,而是厉族的一份子了。
“大王妃。”她先是给宗格行礼,然后笑吟吟的朝刘楚楹叫了一声。
这一声,刘楚楹倒是没什么,之前也早就听惯了,但宗格却是翘起了唇角。
他早就收拾整齐了,斜斜的倚在床上,看着刘楚楹洗漱。
刘楚楹刚漱完口,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今日没事吗?”
宗格有些委屈了,“我成婚就不能歇几日吗?”
好像也是,就算是中原的官员,也有十五日的婚假。
也不是她想赶他走,实在是他这样一直盯着她,又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她很是不自在。
“嘶......”她吃痛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宗格立马过来,焦急的牵起她的手。
原来是昨日匕首的划伤,昨天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沾到水倒有些刺疼了起来。
宗格亲着她的指腹,那心疼的样子看得刘楚楹是哭笑不得。
“好了,没事的。”刘楚楹抽回了手,见宗格手上那触目惊心的划痕,忙让月桃取些伤药来。
宗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为自己上药包扎,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你不生我气了?”
“什么气?”她抬眼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宗格很是识相的闭上了嘴,知道她身子不爽快,亲自拿来了梳子在床上为她梳头,不似从前那般粗鲁,倒是有模有样。
刘楚楹刚开始还想哄他离开,可触及到他脖子上遮都遮不住的点点红痕时,生怕他出去乱跑被别人看见了,干脆就两个人闷在营帐里。
宗格巴不得在这腻着她,平时闲都闲不住的人,倒是稀奇,导致裴沙想见他都找不到人。
第二日刘楚楹的身体才好些了,也能下床走动了,宗格却不想让她回去。
“那张暖玉床快到了,这段日子就住这吧。”
宗格一方面喜欢他的床,一方面也是想着她要接手部落的事宜,那些东西都在他这,在这也方便,这样哪怕他在那边议事还能陪着她。
刘楚楹哪里看不出来他的想法,可南方那块地也就罢了,这大营,恐怕她还一时半会接手不了。
这日,裴沙来和宗格辞行,顺便商议何时发兵兀良哈实则围剿塔塔尔部落的事宜。
见刘楚楹也在这里,下意识皱起眉头。
刘楚楹很是识趣的起身离开,却不想宗格抓住了她的手,将她重新拉回椅子上坐着。
“做什么?”他看向裴沙,面露不悦。
裴沙撇撇嘴自顾自的坐下,“你打算何时发兵?”
“两月后。”
那时扎齐从北襄回来,将会运回最后一批赵奕吞进去的钱粮。
裴沙点点头,倒也不算匆忙,“那之后呢,你是赶尽杀绝还是......”
顾忌着别人在这里,他没有说太多,可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他是在问,等宗格杀了塔塔尔的新小王席斯后,是重新又扶一个好掌控的小王,还是把塔塔尔一族屠尽,让别的人来当这个小王。
当初宗格杀死塔塔尔上一任小王查苏的时候,因为担心巴图和康纳会联起手来围攻破多罗部落,所以也没来得及好好挑选一个小王,才让现在的席斯钻了空子。
席斯比他哥哥要低调多了,但依旧也是个不省心的,不然也不会偷偷去见巴图。
虽然经那一战,让塔塔尔部落元气大伤,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宗格看向他,“你有想法?”
裴沙毫不客气的点头,跟着塔塔尔做了那么久的邻居,怎么可能对那样一块肥肉没有想法呢?
“塔塔尔这个姓氏太难听了,还是叫纳古斯好。”
刘楚楹轻轻抬眸,虽然她不是怀疑裴沙对宗格的忠诚程度,但一旦纳古斯将塔塔尔吞并,无论是人数还是势力都快要赶上破多罗部落了,这实在是让人听得心惊。
宗格也毫不客气的开口,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各凭本事,别忘了还有夏那日部落,她们也不见得会放过。”
裴沙不高兴了,他就是知道夏那日部落也会分一杯羹所以才想让宗格出面,直接将那一块给他。
他看了一眼刘楚楹,知道夏那日全权支持她,说不定宗格这样说就是为了她来着。
“哼,我肯定不会输给那群女人。”裴沙想起上次奥都朝他射的那一箭,现在还未能释怀,这次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挫挫那女人的锐气。
“走了。”裴沙掀袍离开。
“他不会是奥都的对手。”刘楚楹幽幽开口。
“何以见得?”他走了,宗格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她抱进怀里。
“他看不起女人,或许这次能让他栽个大跟头,他就会长记性了。”
宗格轻声笑,“裴沙自从当上小王之后,一路都太顺风顺水,的确该吃个教训。”
“所以你才故意让他和夏那日部落争抢?”
“不是你教我的?利可共而不可独,谋可寡而不可众。”说到后面那句话,宗格用的是中原语。
他说起来虽还是有些奇怪,但却是带着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刘楚楹捧着他的脸,十分满意道,“孺子可教。”
宗格眯起眼睛,她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呢。
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好处不是吗。
“那夫子可有什么奖励?”
刘楚楹很是识相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可这怎么能够,宗格正要将她扛进去,外面就有人通传特木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