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楹本就被苦得浮起了一层泪,眼下又看到宗格被冻伤的脸颊,还有那双粗糙的手,鼻头一酸,滚烫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昨天却那样怀疑他......
宗格慌了手脚,下意识去擦拭她的脸。
“哭什么?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嗯......不哭了。”刘楚楹很是听话的自己擦干净眼泪,从床上起来,去柜子里找出她从北襄带来的冻伤膏。
然后拉着宗格重新坐下,将药膏抠出,无比轻柔的为他手上的伤上药。
宗格注视着她的头顶,不由自主露出傻笑。
其实,这都是他该做的。
是他揣着私心将她带到这么寒冷的地方来,让她陷入病痛,险些还丢了性命,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且他还觉得远远不够。
他伸手去抱她,这几日忙得都好久没好好抱她了。
“先别动,药还没干。”刘楚楹抓着他的手腕,让他老实放在膝上,然后支起身子,又挖了一些膏药涂在他两颊上。
宗格十分听话,但又觉得这样不够,就用手臂圈着她的腰,让她离自己更近些。
看着她那温柔又专注的目光,宗格回想起在破多罗部落他的大营里,她也是这般深深吸引着他,不过现在的她比那时多了许多从容。
而且那时估计满是逢场作戏,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可算把她捂热了。
刘楚楹心中无比复杂,只能认真的给他上药来掩饰。
无论是宗格还是奥都,他们都很是坦荡的来见她,哪怕奥都有时看她的眼神不正常,但作为女人,她能够理解的,至少她对自己没有恶意。
或许她真的误会了什么,不过她又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直接问宗格,她现在倒是十分后悔昨天没有听乌仁图娅继续讲下去。
“还没好吗?”宗格认真的盯着她的脸,有些疑惑,他感觉他脸上都被她涂了好几层了。
刘楚楹恍然惊醒,见宗格微微歪着头,一双蔚蓝色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像极了一只乖乖巧巧等着人来摸他头的大狗狗。
她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宗格很是喜欢揉捏她的脸,她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捏起了他一侧的脸。
宗格眉头微皱,任由自己的脸在刘楚楹手下各种变形,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和没面子,但又没别人看着,且对他动手动脚的那个人是她,就无所谓了。
他面露无奈,但眼中却满是宠溺,直到月桃突然端着一盘糕点进来。
宗格迅速抓着刘楚楹在他脸上作乱的手,将她整个人摁在自己的怀里,一张坚毅的俊脸有些发烫。
他的动作太快了,月桃什么都没看到,见大王和公主的亲乎劲,也不敢乱看,将糕点放下就立马出去。
听着怀中那清脆的笑声,宗格一张脸越发的挂不住。
“笑什么?嗯?”他假装沉下脸,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刘楚楹眉眼弯弯,一双含情目澄若秋水,即便见他恢复了以往的冷厉和霸道也一点都不惧怕他。
甚至还突然直起身体,在他下巴处如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
宗格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眼睛微微瞪圆,脸上的表情也如快速融化的冰雪,一副明明很想笑却还是要顾及着面子,使劲把嘴角压下去的样子。
他看着女人含笑的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
“你这样,我可要亲你了。”他的亲吻可不是像她这样小气。
刘楚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害羞的躲开,而是像那日在那寒冷的帐篷,温柔似水的看着他的眼睛,虽含蓄的没有开口应和,但宗格就是什么都懂了。
他强而有力的胳膊瞬间发力,搂着她的腰,跟她紧紧贴合在一起,唇抵着唇,抵死缠绵,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直到刘楚楹喊了一声疼,但他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力道放轻,耐下性子,温柔的吮吸。
刘楚楹闭上眼睛,那轻轻煽动的睫毛就像是展翅的蝴蝶,一次又一次在宗格的心头掀起一片风暴。
他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
而刘楚楹若有若无的回应更是让他瞬间红了眼睛,却也没再往下一步发展,而是沉溺于此时无尽的美好。
“楚楚!”乌仁图娅风风火火的进来,月桃都没来得及拦住她。
刘楚楹脑子一片空白,想推开了宗格,但奈何他抱得太紧,就只能将滚烫的脸迅速埋进他的颈脖子里。
宗格也懵了一下,这滋味实在是太美好了,好到他都降低了所有警惕,连有人进来了都没有发觉。
但是他脸皮厚,一点也不在意乌仁图娅那暧昧的眼神,而是赶紧安抚怀里没脸见人的小羊羔。
“有事?”见刘楚楹实在抬不起脸,他十分不悦的扫过乌仁图娅,都怪她突然闯进来,不然他们还可以亲很久很久的。
乌仁图娅嘴角含笑,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厉族民风开放,再夸张露骨的她也见过,而且两人只是亲亲,衣服什么的还穿得整整齐齐。
一时间,乌仁图娅也觉得宗格没有那么无所不能了,起码这么久了,他连一个女人都拿不下。
“没事,来看看楚楚。”她十分淡定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将手伸向旁边的一盘糕点。
宗格更加不悦了,没事过来做什么?而且还这么没有眼力见,没见他们正忙着吗?
他正要拿出大王的威严开口赶人,毕竟她要是不走,怀里害羞的女人就不可能会搭理他。
结果,刘楚楹突然扯了扯宗格的衣袖,即便面上红得跟虾子一样,但还是强装镇定跟他说话,虽然脸依旧抬不起来。
“你先去忙吧,我有话要跟阿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