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查便查起来。
偌大京城之中又无熟悉的人,也只有从酒楼开始打听询问。
可问来问去,竟无人知道戍琅王到底是何人,更无人听过此名,宋瑶苦恼起来,几夜不曾休息。
“姑娘,是否需要打热水沐浴?三个铜板我就给你弄来!”一个穿短打,袖子挽起至手肘的妇人站在门口看着刚刚走出来吹风的宋瑶,小心问。
“不需要,谢谢了。
”宋瑶倚在门框冲妇人笑着摇摇头。
妇人眼神飘忽,睫毛颤动:“我也是挣个辛苦钱的,姑娘真不需要?可我方才听人说,你在打听戍琅王的事情?”
“大姐莫非知道?”宋瑶提起精神,眼神亮亮的。
“我是知道,也要姑娘肯点头才行。”妇人舔舐嘴唇,干巴巴道。
“好,”宋瑶忙低头在怀中抓出一把铜板,也不数好,直接放在妇人手心,“你说吧。”
她期待地看着对方。
妇人不好意思地点头,手指扣住围裙道:“戍琅王不是个人。”
“不是人?”
宋瑶大吃一惊,眼皮跳起来。
“对,戍琅王其实,其实是个地方。”妇人镇重且肯定地点头,“我幼年在爷爷膝下长大,他帮掌京城编纂典籍的官员重修古籍时在一本古录中见过对它的记载,并且戍琅王不是一个词,它应该来说最开始是叫作戍琅,王。”
“哈?”宋瑶更加不懂,她追问道,“这是何意?”
“戍琅这个地方,其实就在这里,不过是京城偏好几里的地方,并不在城最中心。”
妇人道。
“这里曾经是个皇朝的定都,皇位的继承者在此处称皇,所以后世又叫做戍琅王,不过,那也是几百年的事情,我爷爷当年作整理古籍的时候曾经也说起过这个地方,明明是繁华盛世的繁盛中心,怎知变作黄土一场,沦为荒地。”
“这个地方在何处?”宋瑶拧紧眉头。
“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记载戍琅这个地方的古籍都放在京城衙门的库房中,姑娘我看你给的银子多,遂也好心告诉你……这……”
“这有关戍琅这个地方的古籍凡人碰不得,凡是碰了的人都会死于非命,像是遭受诅咒般,我爷爷当时才开始调查这个古皇朝,不久就暴毙身亡,接后者亦如是!”
妇人面色惶然,急急将话告知宋瑶。
“为不引起慌乱,当时的京兆尹大人下令封存古籍,绝人口传,所以到现在,当年的人几乎去世后,知道戍琅这个名字的应该只有我一人了。”妇人摇摇头,无奈道。
“还有这等事?”
宋瑶敛眉。
她是魔修之身,还会怕什么诅咒?就算是有什么厉害诅咒,屋里不还有个修仙大能坐镇么?
“绝非骗人,姑娘,我本来也不会再提这件事,但我小儿出生后遂有咳疾,为他已经快散尽家财,现在依附这酒楼,靠替住客打热水为生罢了,今日生意不好,我儿又缺药半月,兼有病容,所以听见你问戍琅这二字才想上来碰碰运气,绝无虚言。”妇人眉低眼顺,神色中透着泪意。
“原是这样,那还多谢你,大姐,热水不必提来,此前铜板权当作你的感谢钱。”宋瑶忙执住妇人手臂道。
妇人欣喜点头,忙退出去。
宋瑶满怀心事进入房中。
“公子……”
“不必说了,我已都听清楚。”孟缘之从椅子上站起来,负手而立。
“也省的我再说一遍了,即是如此,凡人应挡不住我们,不如夜潜库房一探究竟?”宋瑶快意渐显,笑脸盈盈。
“嗯。”青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