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有点坏,暗恼片刻之后,就将这种自认为有点龌龊的心思从心底给扫了出去。
眼下,她最担心的事情是,这些所谓的前世夫君,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有什么原因?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的背后,好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推手,正在一点点地将她给往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推,可是她却找不到一个从黑暗中『摸』索出去的光明点。
自己的这一世轮回,其实严格意义上,已经走了三世了。
第一次是一朵生活在冥界的焱槿花,结果因为月冥焰当年在幽冥界的不告而别,深深激怒了幽冥女皇,导致她将怒火发泄到了焱槿花的身上,将它连根拔起,扔进了忘川河,灵魂被何种的无数鬼魂撕碎,连花身都是支离破碎,其中还有一片落入了那个寒缙善念的手里,不久前刚刚收回来。
第二次则是在她破碎的灵魂被凌哲从忘川河里收回来后,送到了一个世界的焱家去,在那里她因为灵魂不全,所以备受歧视,各方面的战斗力都不行,是家族中最出名的废柴,最后遇到了时空领主一脉的私生子月冥焰,被他娶了回去,成为了他的正妻,然后生下了两个孩子。
但是这一次,她因为灵魂不全,很多时候做事情很冲动,因为被人怂恿,外加被蛊『惑』,一个没有把控住,选择在天雷自我了断,结果月冥焰为了救她,弄丢了时空一族少主的地位不说,更是陪着她一起借尸还魂,历经无数漫长的旅途前往地球,在居文天道的眼皮底下,他成了一个从棺材里出生的孩子,而她则是隐姓埋名,借着凌春晓的尸身生活在地球上。
第三世,她因为自卑和各种情绪的纠结,直到月冥焰葬身在大坝底,她才深深知道忏悔,迎来了这一次的重生。
细细想来,这一世的轮回,算不算是她最曲折也是最幸福的一次了?
因为,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这么多次的磨难,她终于修复齐全了她的灵魂,从而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但是两个孩子却是饱经磨难。
月忆璟,至今都是白天正常,晚上变回骷髅,虽然孩子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但是身为父母,她和月冥焰的心中是很疼痛的,他们一心想要找回孩子的肉身,但是却不得法门。
因为就算是凌哲,也根本推算不出来,月忆璟的尸身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当年孩子追着父母来到地球的一路上,经历了时空领主那边很多的暗杀,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实属幸运了。
女儿月忆焱更是诅咒加深,过去了那么多年,智商始终是停留在一个五岁孩童的水平,样子更是不见改变,时光好像是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她和月冥焰借尸还魂之前生下的,虽然她不记得,但是那种母子天『性』却是让她无法割断的。
这么多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心头,一下子就将焱槿的精神跟震清醒了。
她告诉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如今正是团队最需要发展壮大的时候,她绝对不可以任『性』行事。
不管兖傲天送来这么多的东西,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这些东西可以帮助整个圣北盟在最短的时间内继续抓个大,却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兖庄主一片好意,我就收下了,他日有什么需要焱槿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见到她收下了自己带来的东西,但是脸庞上却是一片化不开的沧桑,兖傲天就知道,她的内心世界里肯定又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丫头,很多时候,心事都是写在脸上的,这一世只怕又遇到了很多的难题吧。
想到这里,兖傲天便知道,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只怕是要给她增了不少的困『惑』,那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好,我记得了。小槿,我年长于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天哥便是,我于你相见如故,当得起这一声大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这是我的传讯石,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我。”
放下东西之后,兖傲天生怕焱槿会拒绝,赶紧就离开了。
目送着他离开客栈的身影,焱槿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个困『惑』,“哲,你说他欠我的,他到底欠了我什么?”
“他欠你一世的自由!他的国家,是在你的辅助下强盛起来的,在那告诉世界里,他的国主宰了人间十万年,作为开国君主,他流芳百世,伴随着猫妖宠姬的传说,你也同样是名垂青史,可这一切却是用你一世的孤寂与等待换来的。”
凌哲的声音淡淡的,很明显是陷入了一阵回忆当中,焱槿知道,那一世的回忆充斥着分离和悲痛,是凌哲最不愿意去触碰的吧。
“哲,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他们都集体出现在了这一世吗?我有一种直觉,在这个帝墟世界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需要他们去守护,可是很有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要守护什么!”
凌哲没有想到焱槿竟然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这种威慑可以确保那样东西的安全?”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使得他们如此重视,不对,应该说是布置这一切的人很重视。
“哲,我是因为凌春晓的事情,才会来到帝墟世界,先是从无涯国开始,一点点走到这里的,这一切的源头,完全是因为我的借尸还魂。春晓的身体,只是一个让我回来的借口!”
焱槿的思路运转得飞快,她在一点点理出头绪来。
凌春晓的身体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她回来了,却在这个世界里,有那么多前世的古人在等着她,这就说明她跟这些人之间,肯定是有一样东西作为牵绊的。
“哲,你说到底是什么?会重要到让他们宁可放弃神族的尊贵,也要留在这里呢?”
“你!”凌哲非常笃定,“只有你!也唯有你!”
许久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片空灵,响彻在焱槿的脑海中,“傻丫头,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