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如此期待的眼神,月冥焰莫名觉得有点压力。
“我怕我说了,你会觉得我是个变态!”他苦笑,可是发现小焱槿黑洞洞的眼眶里写满了期许,叹了一口气,“小傻瓜,你真的想知道?”
她点头又点头,那是他的过去,她不曾参与,可是她想知道,她想了解他,越多越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生命变得圆满起来。
“末世前,我始终都是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自己会死的生物,听起来真的很悲凉,所以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当下?因为,能够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一件幸福。当我们每个人为了权势的大小,地位的高低,而不断勾心斗角的时候,当我发现自己找不到出路的时候,我就会去火葬场看一看,那地方是人死后遗骸被火化的地方,大伙一勺,就只是剩下一小堆带着火星的黑炭了,所以,看过那些之后,我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看不开呢?也是因为这样,才促使我自己越来越强大罢了。末世后,我才知道,世界有很多你我未知的存在,能够跟自己爱的人,伴侣也好,朋友也好,一起携手走下去,不管多么艰难困苦,都要让他们轻松去面对生活。”
“所以,根据我之前得到的记忆,槿槿那么努力让大家开心,甚至被很多人当成是神经病似的,是不是因为……”小焱槿感觉心疼,心疼自己的本尊。
月冥焰点了点头,眼神里弥漫起一股浓浓的幸福,“因为末世来得太突然了,当很多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槿槿已经带着我们做好的准备,她倾家『荡』产买了她认为应该买的东西,然后就是一心一意地帮着我们去适应这个末世,我们北斗星比任何人都早地迎接了末世的来临,她每天疯疯癫癫的,看见她,我们就很容易忘记了这是末世,她是我的开心果,是我们圣北盟最最重要的存在。”
“我真开心,就算全世界说我是疯子,我也不在乎,只要我的亲朋好友,我的挚爱都在我的身边,我疯就疯吧,我乐意,我高兴!”
总比前世那样,孤苦无依,虽然有着月冥焰在身边,她却始终不愿意去接受来得强太多了。
“也不知道这么多天我一直不在她的身边,她过得如何了?”他还是担心的,可是他也担心小槿儿,凌哲说过了,小槿儿是焱槿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自己亲自守护在这里了。
“放心吧,我能感觉得到,她过得挺好的,相公,我好期待跟她融为一体的时候。”小焱槿槿槿抱着月冥焰的手,“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吻你了!不会因为我是尸,你是人,我们就要忌讳那么多了!”
“傻丫头,难道你不怕么?万一融合之后,你会消失呢?”他怔怔地盯着她,为了等到她的阵法师相公,她从未开智到智力启蒙,然后就是被人欺骗,让人忽悠,一个姑娘家因此跟对军队在外面风吹日晒而生活了几十年,他怎么能不心疼。
“生命会消失,可是
爱情会留下……我很知足了……”她抬起头,眼眶里流转着无限柔情,“为了你,死不是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你。我相公值得我去付出,我无怨无悔!”
下一秒,她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何德何能,前世由焱槿为他殉情,今生又来了一个小焱槿如此舍生忘死。
“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人族呢,我好想去人族玩一玩,可是爹爹说,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人族的那些高手肯定会伤我的,怕我小命不保,我听说人族的世界非常漂亮,五颜六『色』的,不像我们尸族,到处都是灰冒冒的。”
“你想去,我一定会带你去,不过要等叔父闭关出来之后,我们才可以过去,毕竟这里现在是一团『乱』呢!朝局还没有稳定,所以我们现在还是要小心!”
“嗯,好!我们回家吧!”她挽着他的手臂,小脸上洋溢着幸福。
月冥焰都少是放心了,至少他杀了尸康贤全家,她没有任何的不开心,说明她真的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了。
很好,他喜欢。
帝都天牢之中,尸康贤全身的修为都已经被一种常用的秘法给控制住了,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体内的尸力,放在平时可以轻而易举就搞定的这群小喽啰们,如今他是根本无能为力,反而成为了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新皇有旨,废太子尸康贤一身修为,断四肢,剥记住,囚禁终生,即刻动手!”
狱卒们在听见圣旨后,纷纷都是全身一愣,这个新皇是不是太凶残了,这样折磨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死了算了啊,让人一辈子活在痛苦中,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可是,既然是新皇的意思,狱卒们自然只有遵命的份了。
很快,天牢里乍响起痛苦的哀嚎声,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将****夜夜都伴随着他,直到他死的那一刻!
天牢附近,就是冷宫,废后尸芳华同样被人控制了一身的修为,正被一群宫女连番闪着耳光,她却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往昔里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如今却是沦落到了这个境地,但是没有一个人同情他们,因为这对母子平日作威作福太猖狂,得罪了太多的尸族,平时他们是没有办法奈何他们,如今他们母子俩一起落魄了,自然就没有什么雪中送炭的,落井下石的反而是说不清了,从他们被废到进入冷宫到现在,那是连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都没有。
等到母子俩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只怕是翻身无望了,却是不敢死,因为他们享受了那么多年的融化富贵,真的要他们死,却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这一辈子,尸康贤将永远半死不活地呆着这个牢笼里,他的嘴巴里连着一根管子,管子上面连接着一个碗,狱卒们将饭菜碾碎了倒进碗里,然后通过那个孔洞流进管子,再一路流进他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