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虎见城墙上过了一阵依旧没有动静,不由得继续开口,高声问道:“敢问将军可曾验看完毕,可否让我等大军进城!”
北门守将无奈地探出脑袋答道,“黄将军!这兵符和调令确实都是真的,但是我大周的城门戌时四刻落锁,之后不得擅自开启!我身为北门守将,没有接到上头指令的情况下实在不敢担这个责任啊!”
黄飞虎虽然能理解北门守将的无奈,但是因为事情紧急,黄飞虎也是有些急了,“将军情况紧急!要如何才肯放我们进城?!”
北门守将这时也吃不准,看着架势,如果黄飞虎说的是真的,那么城里就出大事了,他要是一直拦着黄飞虎的大军不让进城,若因为他耽误了,那么事后必然会被问责。
“黄将军!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北门守将!深夜开门放大军这种事情,卑职做不得主!不如你且稍待,卑职派人去兵部和德政殿请示一番!”
“将军!我们的大军不会尽数进城,我只带三千骑兵进驻城内小校场!其余人马由在下的副将统领,驻扎在城外!你看这样可好?!”黄飞虎开始也没有打算把两万大军带进去,他出现在此处的目的,更多的是震慑城内的宵小之徒,此时的黄飞虎还不知道城内变乱已生,还是按照之前公孙明烨的命令,大张旗鼓地出现在这里,给城内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以警告!!
听了黄飞虎的话,北门守将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黄将军还是请您稍待!”
黄飞虎虽然内心焦急,但是知道,这北门守将若是不开门,他也没有一点办法!虽然他大军在手,但是没有公孙明烨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强攻。这个责任可不是他的担待得起的。黄飞虎只好下令全军等待。
经过楚庭血战和冈州一役之后,再回去几日,又进行了简单地磨合,此时的天策军已经不一样了。加上公孙明烨设立的军法处,即使是被拒之门外,两万人马已经没有人说话,城下除了火把静静燃烧的声音,就只有战马会偶尔发出嘶鸣之声,看得城墙上的守军也微微发怵。
这样的军队太可怕了,人默静立,刀枪如雪,虽然不知道真实战力如何,但是就目前表现出来的样子,这是一支精兵。
“将军!”刚刚奉命去兵部和德政殿请示的一个校尉,又跑了回来。
“怎么?忘带什么?”北门守将一脸异色地看着他问道。
“不是!是萧少帅来了!”
“萧少帅?”一开始北门守将没目标部下的意思,但是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这天下能被称作萧少帅的,也就萧讷的独子萧楚玉了!
“快请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剑眉星目,身着战甲的年轻人便被带了上来。
“末将北门守将陈启参见萧少帅!”论职级,陈启和萧楚玉在仿佛之间,但是萧讷独子的身份,让萧楚玉在大周的军界有着一层独特的光环。
“陈将军客气了?!”这种场景萧楚玉见多了,自豪的同时也带着一分苦恼。
“不知少帅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萧楚玉走到城墙边上,看了一眼城墙下方说道,“为了他们而来!我带来了兵部的军令!”说着萧楚玉从甲内掏出了一本兵部的手令。
“陈将军!这份手令!是由兵部左侍郎,冈州节度使公孙明烨亲手所书!并由德政殿和长公主殿下一同用印,你可以仔细的勘验一番!”
陈启接过了萧楚玉递来的手令,打开仔细验看之后,随即合上,“确实是手令无疑!弟兄们,开城门!”
萧楚玉则趁着这个功夫走到了城墙边上,对着城下的黄飞虎说道,“黄将军!城内叛乱已生,请点齐人马与我火速进城平叛!”
黄飞虎在城下原本因为城门打开的欣喜也骤然消失,“是!弟兄们全军随我进城,勤王平叛!”
陈启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好奇地问了一句,“萧少帅不知道城内出什么乱子了!竟然要大军进城!”
萧楚玉看了陈启一眼,模糊地说了一句,“这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人反了!”
陈启一听这句话,就吓得一身冷汗,他本事就是安于现状的人,没什么太大的野心,也不想掺和朝廷里的纷争,在大致知道了发什么什么之后,就没在说话,只是打开城门让黄飞虎的大军进城。
萧楚玉也没什么再和陈启多少,一看他的反应就没打算站队,也没必要将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陈启尽忠职守是好事情,不想插手也是自己的选择。
“多谢陈将军!回头我一定禀告公主!”萧楚玉最后一拱手,便骑上了来时的马,随着黄飞虎的大军一同向着行宫方向行进!
此时的宫里已经被太子完全的掌控。
司礼监总管刘礼,也被太子拿下,在面具人给太子留的御林军中内应的配合之下,原长林军副统领徐无方已经完成了对御林军的整编,初步控制了御林军!
“殿下!天子六玺找到了!”一个投诚了太子的太监,捧着六颗印玺跪在了姬韶菉的面前。
一个接着一个的好消息让太子姬韶菉十分的兴奋,当然最让他兴奋的,就是马上就能拥有中州第一美人了。
等自己登上的帝王,这天下的美人,还有什么人是自己拥有不了的,其实自己的那个妹妹也不是非得死,若是他愿意侍奉自己,也是可以给她在后宫之中留上一位的,一边想着一边姬韶菉的眼睛又红了!
很快,姬韶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立刻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瓷瓶,吞了一口里面的粉末。
“还好有老师,不然我的病真的就止不住了。”盯着手中的瓷瓶,姬韶菉对着面具人还是心存感激。
老师才是真正为自己好的人,自己登上了帝位,老师就是太傅。
“殿下!传国玉玺不见了!”这是负责搜查的太监一路小跑着来禀报道。
传国玉玺是先秦传下的宝玺。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自先秦之后,所有的帝王都将其视为正统皇权的信物,大周的传位诏书更是必然会盖上传国玉玺,以证明太子继位的合法性。
“什么?!”姬韶菉惊怒地站了起来。
就在姬韶菉要大发雷霆的时候,一个小侍女一路小跑,跑进了殿中。
“殿下!你和慕小姐,啊,不,是太子妃娘娘的婚礼仪典已经准备了!”
这句话像是一勺油浇在了姬韶菉原本就怒火中烧的心上。将他的怒火转化成了浴火。
“你们去找!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传国玉玺,不然你们就都给父皇去殉葬吧!”姬韶菉急匆匆地留下了一句话,就跟着侍女走向了听涛宫。
听涛宫中,慕婳晴已经沐浴更衣完毕,一身红妆,凤冠霞帔。比平时还要再娇艳三分,苍白的脸色也被胭脂腮红给遮盖了。
“恭喜娘娘!过了今夜就是皇后了!”
慕婳晴没有说话,只是体内的玄力不停地运转周天,来化解体内的药力。
经过这些时间地不断努力,慕婳晴因为迷药而无力的四肢已经恢复了力量,功力也恢复了五成左右。
被盖上了头盖之后,慕婳晴一直面无表情的双眼,留下了两行清泪。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这一夜的经历让她的悲痛止不住地流淌。爷爷死了,奶奶死了,一家人基本都没了,若是眼下还有一个仇人要杀,她宁愿睡死过去再也不醒过来。
又紧了紧袖子里的发簪,这是她倾泻怒火的利器。
公孙明烨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行宫宫门之下!
“什么人?!”看着远处一路的火把,行宫城墙上的长林军就早早地握住了武器。
“是我!永宁公主姬韶薇!”姬韶薇站了出来。
城墙上的守军正是徐无方,一看见姬韶薇出面,他朝着后方的弓弩手挥了挥手,然后和姬韶薇答话道,“原来是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这么晚了带着人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暗处已经有数十名弩箭手,将手中的神机弩对准了姬韶薇。
“你是长林军副统领徐无方吧!?怎么?行宫的护卫什么时候由你们长林军负责了!”姬韶薇没有理会徐无方的问话,反而反问道。
徐无方也不是愚笨之人,生怕姬韶薇的话动摇了刚刚整编大军的军心。在刚刚结束的冈州保卫战中,这位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以女子之身,担护国之重任,在御林军中也有不低的威望。
“我们奉陛下之命!调防行宫!加强行宫的防务,以防内乱!”徐无方的言下之意,就是堤防姬韶薇这样深夜带兵来行宫的人。
公孙明烨可以不想和他废话:“好一张如簧的巧舌,好一个犯上作乱的逆贼!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破事会没人知道吗?”眼下要他们这些已经占据了行宫的叛党主动开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还不如直接动手。
“呦!公孙大人也在啊!听你这意思是要攻击陛下的行宫啊!就不怕陛下的天威吗?!”
“徐无方!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这行宫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没一万人了吧!不想死祸及妻儿就自己打开宫门,我保你全家无事!不然按照大周的律法连坐起来,我可拦不住刑部尚书赵之翰那个倔老头!”
徐无方一看公孙明烨直接摆明车马了,也不在弯弯绕绕,“公孙大人,我劝你还是向殿下低头,一朝天子一朝臣!殿下已经得了皇位了,若是你愿意低头,我也会保你的一条命!”
“你真以为,手握这一万人马,就能高枕无忧!?你看看后面!?”
徐无方顺公孙明烨的所说的后方看见。
火焰,跳动的火光!像是一条火龙向这里行进!徐无方是带兵之人,那火光代表的是一支人马至少也在五千以上的大军。
“这是我奉兵部和德政殿之命,连夜从楚庭调来的两万精兵,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是降还是不降!?”
说话之间,黄飞虎和萧楚玉的先头骑兵,已经到了公孙明烨的身前。
“末将黄飞虎!参加长公主殿下,参加都督!封都督军令,所部三万人马,星夜兼程,终于在今日子时五刻之前,赶到!”
黄飞虎在马上行了一礼之后,就向着公孙明烨汇报道,在汇报的时候,黄飞虎还故意用上了玄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加的洪亮清晰。特别是在说道这个三万的时候吐字特别的清楚!
其实他只带了两万人马,故意说成三万,来动摇城墙上的军心!
徐无方也被黄飞虎报的三万人马吓了一跳,随即他就发现了,此刻的姬韶薇和公孙明烨的注意都在黄飞虎的身上,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放箭!”
在徐无方的命令之下,早就瞄准了姬韶薇和公孙明烨的几十名弩箭手一齐放箭,数十支弩箭射向了两人。
姬韶薇自己就是玄罡的武者,在箭矢袭来的时候,抽出了腰间长剑,撑起了护体玄罡,射向她的弩箭不是被弹飞就是被架开。
至于这边的公孙明烨,虽然自己不会武功,但是身边的典韦却一直护卫在侧,防止城墙之上有人突施冷箭。在箭矢射出的一瞬间,典韦就来到了公孙明烨的身前,手中双戟上下翻飞,轻松地就挑开了这几支射来的冷箭。顺便还随手从腰间一抹,掷出一支小戟,化为一道银光,在闪躲不及时的徐无方的左臂史上开了一道两寸见深伤口。
“既然他们要负隅顽抗,那就攻城吧!”公孙明烨看着城墙上的态度就知道,这些人是和姬韶菉一条路走到黑了,也就不废话了,让人将后面的投石车和冲车推了出来。
在黄飞虎来行宫之前,顺便去了一趟军械库,从其中取来了一应攻城的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