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和庞飞吉正决议不下,却有另一拨人主动找上门来。
这拨人足有四五个,带头之人阔面方额、豪迈大气,还未说话便哈哈大笑。
“两位兄弟,能否认识认识?”
庞飞吉和唐楼对视几眼,然后朝着对方拱手,“在下庞飞吉(唐楼),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首领自报姓名,“我名丘专武,这几位是跟我同行的朋友,分别是……”
丘专武将同伴一一介绍,唐楼和庞飞吉分别行礼拜见,和众人都见过面。
介绍完后,丘专武开口发问,“看二位刚才模样,应该也摸不准薛匈的去向??”
庞飞吉认真点头,“确实如此,消息太多太杂,我们无从一一分辨。”
丘专武点点头,“这倒不假,我们刚才也在头疼,想出一个办法,可有兴趣听听。”
唐楼慎重说道,“我们朋友是外人,如果实在不方便,还请丘朋友不要为难。”
庞飞吉点点头,“说的不错。”
丘专武摆摆手,“倒也不是什么机密,我们分析了下,薛匈要去的地方,无非只有三个,既然没法一一排除,那就全部走一趟。”
唐楼愣了愣,“倒也不失为好办法。”
庞飞吉勉强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丘专武解释道,“三个地方挨个过去,时间来不及,我们想要兵分三路,同时去打探,不知两位朋友可有兴趣。”
见唐楼和庞飞吉犹豫,丘专武解释道,“我们人手不足,想请两位朋友一同合作。”
丘专武的手下有四五个人,如果兵分三路,一路人马连两人都不到,所以才邀请唐楼和庞飞吉。
想要猎取薛匈人头的人太多,而且成群结队,人数最多也竟多达上百人,真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平分。
丘专武的团队人数本来就少,生怕和大团队合作被吞并,见到唐楼和庞飞吉人数更少,便想着将他们拉入其中。
唐楼明白他的意思,目光对庞飞吉示意。
丘专武察觉到二人的小动作,哈哈大笑,“两位朋友可以私下考虑考虑,我姓丘的绝对不会坑了你们。”
庞飞吉呼出口长气,“观星子道友,你怎么看?”
唐楼见他意动,点头说道,“我看行。”
庞飞吉哈哈大笑,伸手拍拍两人肩膀,“好,从此以后,大家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
接着,庞飞吉开始安排任务,目标有三个,分别是,薛匈的租屋、青梅竹马的故乡,还有大仇人的家宅。
“……
观星子、庞飞吉还有郑册,你们三个去薛匈的老情人那边,守株待兔。”
邱传武安排完任务,笑看唐楼等人,“有什么疑问?”
唐楼和庞飞吉接连说道,“没问题!”
郑册此人,一路早衰模样,虽然年仅二十多岁,却头发花白、皱纹横生,说话走路有气无力,一看就知道是累赘。
离开前,丘专武递给庞飞吉一枚圆筒,“这枚传信火签你先留着,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接下来,一群人分道扬镳,分别往三个目标前往。
路上,唐楼和庞飞吉两人同行,郑册面带沧桑,脚步不快,被甩在二人身后十丈之外。
“看来,丘专武那我们当炮灰用!”庞飞吉一副了然模样。
唐楼微笑道,“炮灰还不至于,无非是让我们跑腿而已。”
“你也认为,我们此行没有结果?”庞飞吉问道。
唐楼点点头,“确定无疑,薛匈凶残成性,不像是儿女情长的人,所谓的青梅竹马不可信,这路希望最是渺茫。丘专武派我们过来,还有后头那个养老的,用意不言而明。“
庞飞吉回头,看到脚步颤颤巍巍的郑册,叹了口气,“这位兄台不在家颐养天年,出来雨打风吹,有个好歹怎么办?”
唐楼却认真道,“斯人有奇异之相,必有奇能,说不定他有什么特别本事!”
庞飞吉摇头,“我看悬,路上还得照顾这位爷!”
“反正要扑空,不如慢慢走,等丘专武的好消息。”唐楼哈哈笑道。
十丈之外,已经是耳力的极致,加上唐楼和庞飞吉压低嗓音,又以法力隔绝,根本不怕被人偷听到。
可是走在最后的郑册,虽然有气无力咳嗽着,半睁着的双目却闪烁奇异光芒。
薛匈幼年时,曾被送到家乡势力外的镇上学徒,当时拜入镇上皮匠师傅门下。
虽然名为学徒,实际是签了卖身契的包身工,每天给师傅干杂货、打下手,忙到半夜才能睡下,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劈柴烧水,给师父做早饭。
平日里,师父对薛匈非打即骂,胳膊粗的木棍不分头脸乱打一气,打晕了就丢到柴房,醒了之后继续干活。
薛匈熬了半年后,终于忍不住了,偷偷从皮匠铺溜走,然后结识了某位少女。
当时薛匈又累又饿,生怕被师父抓回去毒打,拼命往城外走,到了半途就晕倒了,倒在某个大户人家的石狮子旁。
少女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见薛匈饿晕了,偷偷带些点心、剩菜给他吃,总算救活了疲惫困饿的薛匈。
薛匈躲在大户人家的墙角,每天靠着少女接济,总算活了下来。
这个期间,薛匈和少女萌发情愫。
一年后,薛匈辞别少女,要出去闯荡世面,等有钱富贵了,回来迎娶少女。
可这一去,就是三十多年,薛匈踏上修行之路,成为碎骨山脉卖命的散修。
而小镇上的少女,也没能得到薛匈,十六岁那边被少年破身,最后没能被收房,契约期满就被打发回家,被父母安排,嫁给村里鳏夫地主做填房。
根据打听的消息,少女如今已是儿孙绕膝的老太太,怕是早已记不得薛匈的模样。
反而是薛匈本人,踏上修行路,虽然终日拼命厮杀,却减缓时间流逝,外表只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