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了闻言不禁有些古怪地看了对方一眼。
没想到眼前的修士竟然当真是要同她好好说一说关于灵兽培养的。
而听燕春辰讲述完毕之后,方明了也不禁开口道:“我还以为道友以筑基丹相邀。
结果却仍是听我出声拒绝后会恼羞成怒呢。”
而燕春辰闻言只是十分平和的开口道:“想来道友如今亦是发觉。
邀请道友加入族中的价码愈发拔高,不瞒道友,我观尔心志坚毅。
并非是些许小恩小惠便可动摇胸中志向之辈,那筑基丹实则乃是我一人所言。
不过若是道友当真愿意加入我燕家,我亦是有能力从中运作一番。
而道友即便不愿,我日后大抵也是会因着道友那匹血统纯正的灵驹求上道友。
如此说来,我确实是全然没有须得得罪道友,为这家族谋利的必要。”
方明了闻言不禁有些欣赏的看了一眼对方:倒是一个聪明人。
只是接下来燕春辰开口的话语,却叫她神情一滞。
只听燕春辰忽的变了脸色,有些严肃地开口道:“如今观道友气血非凡。
想来达到炼体圆满已是不远矣,道友虽独来独往且实力非凡,倒是无需担忧什么。
只是与道友亲近之人却是要担忧些许安危,虽说诸多家族大多皆是愿意同道友交好。
然若其中有急功近利心怀叵测者,亦是不可不防。”
方明了听完对方的话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再次看了眼燕春辰。
对方说的亲近之人的安危。
不会是曲殷吧?
闻言方明了不禁抿了抿唇,如果有一天那小子出事了。
那她必须得赶紧跑路才行。
对了,给白七租一个新的洞府吧,洞门直接开着,反正也不花多少灵石。
要是出了事,她还能赶紧带着白七跑路。
半个时辰之后。
瞧着那道离开的身影,燕春辰饮着手中的灵酒。
在看了眼面前分明色香味俱全,每一道都饱含灵力的佳肴,然对面却分毫未动的碗筷。
不禁对其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为美色所诱惑,不为食欲所动摇,确实是个心智极为坚定之人呐。
不过是一名向往筑基的苦修士而已,这样的人在是市坊中,可以用数不胜数来形容。
毕竟筑基近乎是所有炼气士都渴求的事情,然而仅仅只有辛勤是不够的。
如果一个人只要足够勤劳就能达到心中的目标,那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失落的人。
方月与旁人最大的区别,是除去其本身乃是一名苦修士外。
还真的拥有能向着目标践行实现的毅力与本领。
即便没有人真正查验过方月的骨龄年岁,然而那一身未经世俗浸染的青春气息却是做不得假的。
即便是低估了其年岁,这方月想来也不过三十上下而已。
然而这般年岁却已然能做到日日苦修,没有一丝耽搁。
从来不肯因着些许玩乐之物停下前进的步伐,而是专注于自我提升。
恍若傀儡一般严苛执行着目标。
这样的人,即便再怎么寡言少语也终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龙家水牢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刑罚,就是因为深水苦寒,水压迫心,还有诸多灵鱼袭扰。
即便这等刑罚大多时候都不会伤人性命,可体会过的修士大多时候也不会想尝试第二次。
但那方月除去能忍受那般苦楚外,每日在寒洞之中修炼的时间竟然高达十个时辰。
单单这一点,就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了。
燕春辰也想不那么高看此人,可是一想起当年自己同样是豪情壮志。
结果在寒洞之中连待上五个时辰都做不到就依然精疲力竭,满身狼藉且心生抗拒的模样。
他便是知晓了族中长老看重方月的原因。
更不用说除去炼体之外,那每日结束炼体后雷打不动的前往满客楼饮用黄羊散寒汤。
即便那黄羊散寒汤再怎么好喝,也不可能有人会如此锲而不舍的饮用。
毕竟再怎么美味的佳肴时间长了也终究会有人厌倦,能坚持至今的。
这只能说明此人并未是将其当做偏好,而是作为任务执行。
毕竟那方月在市坊购置大量中级灵纸的行径,也同样被人看在眼里。
如此一来,方月的价值便顿时显得与众不同了起来。
毕竟相较于一个家族之中耗费数十万的灵石才能培养出来的筑基胚子。
如若能以些许美色资源等手段,令眼前之人加入族中,那显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这方月若当真有如此好的气运筑基成功,那就表示族中顿时能多出一名筑基修士。
至于其血脉与家族毫无关联,那也没关系,只要对方同拥有自身家族血脉者发生关系。
只要生下一个子嗣,那么只要各个家族想要培育出与这名筑基修士有关联的血脉。
毕竟只要令对方子嗣之中诞生出一名男丁,就能轻而易举的在三.四十年的时间内。
将族中拥有这名筑基修士血脉的子嗣扩展到成百甚至上千人。
人数多了,自然也就无须担忧其中无人拥有灵根。
而筑基修士寿毫四百年,那么长的时间令一个家族大半修士身上皆带有其血脉也不过小事尔。
况且方月如此年纪且又勤奋至此。
即便不筑基,这一位在将来也有极大概率成为一名黄阶高级符师。
这样看来,有诸多的家族愿意对其大献殷勤,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