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起和钱有良对视了一眼，旋即苦笑不止。
他们还能不知道供货多少是由张凡来控制的？
他们又不是白痴，不仅知道这一点，还知道张凡早就给了苏凝霜足量的丹药，至少够她用半年。
那赵起和钱有良当然想多要一点，如此，就算只是作为苏凝霜公司的下线，只要掌握了库存，那在销售上也是具有一定自主权的。
做生意嘛，本来就是博弈纵横。
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
不如说很正常。
钱有良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苏董，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坐下来谈生意了，有些事心知肚明，我们两家是真的带着十足的诚意过来谈的，所以你们苏家也该展现一些诚意吧？”
诚意，就是将供货权放大。
别抠抠搜搜的。
赵起也缓缓颔首。
说白了，他们两家在交流会上拉下脸面主动和苏家求合作，这本身就是一种诚意，后面谈初步协议的时候，也承诺可以让苏家参与到他们家族的内部生意之中来。
这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公开化的联盟了，让步已经够多了，所以在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两家都不愿意再退。
苏凝霜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倒不是不满，而是犹豫。
说真的，将驻颜丹和聚神液交给钱赵两家来经营，她内心一直是有所保留的。
这两种丹药是她们公司的核心产品，如何能轻易让给他人？
而三人在这里谈，说白了就是苏凝霜想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从供货这第一步开始限制住两家的自主权，以防未来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但显然，钱有良和赵起并不满意。
大家似乎也只能僵在这里了。
“扩大供货，甚至给你们自主权，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苏凝霜缓缓呼出一口气，放下刚才的敷衍，正色抬头道：“我也给二位透个底吧，驻颜丹和聚神液是我司核心产品之一，决不能轻易交给他人，所以就算是合作，也必须以我为主。”
这是张凡给她的建议，苏凝霜也深以为然。
凡事都必须以我为主，这是商业的不二法门。
“那这么说，我们的要求是得不到满足了？”
钱有良脸色有些不好看，语气也稍稍有些冷淡：“苏董，我们两家展现了诚意，难道你们连这点风险都不准备承担吗，天底下可没这么好的事情！”
赵起也同样脸色难看的盯着苏凝霜。
对于苏凝霜的回答，二人心中都有些不忿。
开玩笑，我们拿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跟你玩，你就这样对我？
“唉……”
苏凝霜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但没办法，苏家刚刚站起来，她不敢冒险，一旦出了什么差错，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
“抱歉，钱少赵少，这件事恐怕只能如此了。”
她稍微思索了一番后，依旧咬牙坚持了下来：“这次合作必须以我苏家为主，供货多少，必须由我们来控制！”
“苏董，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点！”
一直压着心头之火的赵起霍然起身，怒道：“大家是来谈合作的，你们却一点都不准备让步，这样还怎么合作，我看不如……”
滴滴滴……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一阵手机铃声却突然将他打断。
是苏凝霜的手机，她连忙拿起来一看，却顿时愣住。
“张凡？”
听到这个名字，钱有良和赵起也瞬间精神一振，立刻闭上嘴盯着苏凝霜。
“……”
虽然不太想在这两人面前和张凡通话，但她犹豫了一下，迎着二人的目光按下了接听键。
恐怕，张凡这个电话就是来说这次合作的。
“喂，张凡，我正在和钱少赵少谈生意呢，你有什么事吗？”苏凝霜小心问道。
“谈生意？”
电话那头，张凡侧躺在椅子上，嗤笑一声道：“是吵架啊，还是谈生意啊？”
“呃……”
苏凝霜一时尴尬，也没想到张凡居然隔空就猜到他们这边的矛盾了。
“好了，不必多说了，你把电话给钱有良他们。”
张凡轻笑一声淡然道，也没有继续调侃苏凝霜。
“哦，好吧……”
苏凝霜疑惑的点了点头，随即将手机递给了钱有良二人：“张凡说要和你们聊。”
“真的？”
钱有良和赵起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接过了电话。
张凡居然亲自打电话过来干预这次的合作，看来他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啊！
说不定对他们两家也是有利可图的。
苏凝霜满脸疑惑的坐回了位置上，老实说她不太懂张凡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要和钱有良他们说什么。
总不能是威胁吧？
“喂，张先生，没想到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啊。”钱有良堆着满脸笑容喜道。
完全没有刚才一副死马的表情。
“闲话少说。”
张凡似乎也懒得和他寒暄恭维，直入正题道：“你们那边的合作是不是遇到门槛了？”
“呃……”
钱有良心思飞转，思索着张凡这句话里的意思，到底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化解矛盾的？
如果自己承认了，会不会造成不利局面？
“好了，你的犹豫已经给了答案了。”
张凡嗤笑一声，仿佛是看穿了钱有良心思一般，一句话就戳穿了他心中所想。
“啊哈哈哈……”
钱有良脸色越发尴尬，下意识解释道：“张先生，我们也不是故意来吵架的，合作嘛，有些事项不能达成共识也很正常，谈一谈也就好了，所以你……”
“我不是来化解你们矛盾的。”
张凡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钱有良的解释：“我是来告诉你，你们这次的合作可以停止了。”
一语惊人！
钱有良和赵起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随即霍然起身。
“张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先生，我们之前可是谈好了，你怎么能反悔呢！”
二人焦急说道，甚至还带着些许悲愤的心情，开玩笑，这简直就像是被耍了一样，谁能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