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啊,我娘晕倒了!”陆瑶想过许氏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或许会受不了,但她没料到她会直接晕倒,一时间被吓得不轻。
好在下人们听到她的喊声很快赶了过来,帮着她一起将晕倒的许氏送回了和乐院里。
陆知颂和陆璋两人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忙派人去福春堂请黄大夫过来。
“爹,我娘她不会有事吧,我实在没想到,她听到朱思琴是个妓子竟有如此大的反应……”陆瑶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许氏,自责地道。
“你娘太过容易相信别人,经过此事长点教训也好,长痛不如短痛,这事不怪你。”陆知颂安慰女儿道。
不多时,黄大夫便背着药箱进了门。
“黄大夫,您快给我娘瞧瞧,她突然晕倒了!”陆瑶见到黄大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别急,让我先替夫人把个脉。”黄大夫毕竟是个经验老道的大夫,比起陆家几人来要沉稳得多。
他替许氏把了一会脉,对众人说道:“夫人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我给她扎上两针就能醒过来,稍后再给她开两副安神的药,服用过后就会好起来,诸位不必担忧。”
说着,他从药箱里取出两根细长的银针,分别往她的人中和百会穴各扎了一针,片刻工夫之后,许氏便醒了过来。
“娘,您没事吧,您可吓死我了!”陆瑶见许氏醒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老爷,瑶儿说的那事可是真的?思琴她……真的是个妓子?”许氏醒来,脑子里想的仍是朱思琴的事。在场的几人,她最信任的,还是自己的夫君。
“嗯,瑶儿说得都是真的。”陆知颂笃定地道。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亏得我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没想到她竟是个骗子!”许氏一双眼睛都气得通红。
“夫人,你刚刚醒过来,还是不要想这些事了。对了璋儿,刚刚我与你说的事……”陆知颂见黄大夫已经为许氏开好了药方,忙提醒自家儿子道。
陆璋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借着送黄大夫的机会将他领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黄大夫,实不相瞒,今日还有一事需要劳烦你。”陆璋想到那件事,脸上便显出一股不自然的红色来。
黄大夫人老成精,见他这副模样,立即想到了那日陆瑶找自己查验药粉的事。
“原来是你被人下药了?那迷药药性很强,服下之后除了昏迷不醒,并不能做其他事情,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去吧。不过下回还是离这种居心叵测的人远一点。万一下次她给你下的不是迷药,而是春药或者毒药,你可就性命难保了!”黄大夫提醒他道。
“多谢黄大夫提醒,有了您这话,我总算放心了。实在没想到,一个女子竟能险恶到如此地步!”
“吃一堑长一智。那药粉已经被我毁了,如果你需要我出堂作证,只管派人去福春堂找我。”
“多谢黄大夫,我正好有事要出门,顺道送您回去吧!”
很快,陆知颂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下人也回来了,跟他禀报道:“老爷,小的买通了万家一个负责采买的小厮,跟他打听到,万家几位爷中,只有三老爷万少春三月曾去过一趟江南。小的还听说那三老爷十分好色,家里但凡姿色好一点的丫鬟,几乎都被他玷污过。不过他那夫人十分的凶悍,所以他平时只敢在背地里偷吃,从不敢光明正大纳妾。”
“原来是他!万家虽然富贵,但一下子拿出三万两银子,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而且据我所知,万家尚未分家,他一个人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银钱。他在江南做下的事情,肯定瞒着他家里人的。若这事被他的夫人和两个兄长知晓,应该够他喝一壶的了。你下去之后,将万少春从江南花了三万两银子替妓子赎身,并且还将那妓子带回金陵的事,透露给他的夫人和另外两位老爷知道。明日端午,万家一定会相当的热闹。”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也不知那下人用了什么法子,不到半日工夫,万家三老爷从江南带回了,四大名妓之首芙蓉仙子的这个消息,万家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万家大老爷和二老爷听闻他为了替那妓子赎身,足足花了三万两银子时,纷纷气愤不已。
三万两银子在他们眼中那就是个天文数字。要知道在大顺朝,一两银子可以买六石大米,一个七品县令一年的俸禄才百两银子左右。大家同为万家子嗣,为何他一次竟能拿出这么多银子,而自己手上很值连五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可见自己的爹娘,偏心老三真是偏得没边了。
而此时万府,三房住的如意阁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正拎着一个个头瘦小,长相还算清秀的男子的耳朵,恶狠狠地问他:“你这个不要脸的,在家里沾花惹草就算了,竟还跑去江南带个妓子回来,你当老娘是死了吗?”男子正是万家的三老爷万少春,而那妇人,则是他的正牌夫人马氏。
马氏今日带着丫鬟出门闲逛,无意间听到有人说万少春从江南带回了一个妓女的事,她瞬间气得火冒三丈了,火急火燎地赶回家找万少春算账。她此时还不知道,那妓子是她夫君足足花了三万两银子买来的。
“夫、夫人,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从江南回来这许久,你可曾见我带回来什么人了?这是有人故意造谣陷害我的!”万少春战战兢兢地道。
他自觉自己这事做得天衣无缝,不知道怎么就泄露了出去。很快,他便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到了跟随自己出门的小厮身上,猜测他定是跟这个臭婆娘告了密。他暗自决定一会见到他,定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们为何不是老大和老二,偏偏说你,还不是你自己屁股上的屎太多,擦都擦不干净!说,你把那下贱胚子藏哪了?若是被老娘自个找出来,可就没你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