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燕北,镇北侯已经返回初云城主持大局。
而萧瓒也要带兵前往保州了,保州是燕北与朝廷交接的门户,一旦开战,那里将是第一个战场。
出发前夕,容安就给萧瓒准备好了吃的,还有各种伤药,怕他搞不清楚,还特地在瓶子上都贴了标签。
早晨,萧瓒穿着一身银甲,手里提着容安给他的包袱,心里满是不舍和牵挂。
他将包袱递给来福,来福立刻给阿蛮递了个眼色,两人识趣的去门外候着。
萧瓒看着傻愣愣看着自己的容安,朝她招招手。
“还不过来给我抱抱。”他没好气的说道。
容安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一身冰冷坚硬的铠甲,着实有些犹豫。
萧瓒看出她的嫌弃,知道她最娇气了,便没有用力的抱她,只是将她揽过来,低头亲她的唇。
“我都要走了,你怎么都没话叮嘱我,别人家夫君远征,妻子总是喋喋不休,牵肠挂肚。”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你会平安回来的。”容安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至少五年内他都是平安的。
萧瓒看她说的这么肯定,心里很高兴,但还是说道:“你怎么知道,你是小神婆吗?”
“我就是知道。”容安歪歪头,一副自得的样子。
萧瓒忍俊不禁,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秘密,不能告诉你。”容安眨眨眼睛,耸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萧瓒看着她偶尔调皮的样子,觉得她可爱极了,情不自禁的捧着她的脸深深吻她。
“我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但眼下是不可能了。”他抵着她的额头,一脸歉意和遗憾。
容安看着他眼中的依恋和不舍,安慰道:“没关系啊,我又不需要你陪,我自己会好好地。”
面对如此懂事的容安,萧瓒却觉得她还真是没心没肺,宁愿她更粘人一些。
“不怕你笑话,是我需要你陪,是我离不开你。”他坦白的说道。
本来就是他先爱上她的,他不怕爱的比她多,也不吝啬表达他的爱意,只要她肯接受他的爱,并愿意试着爱他就好。
容安被他的话弄的一阵脸红心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他。
只是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亲,并轻声哄道:“你也乖一点啊。”
她的声音甜美温柔,如春风般撩拨萧瓒的心弦。
萧瓒只觉得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耳根微微发热,眼神更是炽热焦灼的令人招架不住。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低头狠狠的吻她。
亲吻她永远都是乐此不疲的事情,两人虽然早就成亲了,可如今还在享受恋爱伊始的悸动和青涩。
萧瓒贪婪的吻她,甚至忘记了时间,直到门外传来来福生硬又尴尬的咳嗽声,他才如梦初醒。
萧瓒气喘吁吁的离开她的唇,又意犹未尽般亲着她的面颊到耳根,并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悄悄话。
容安面颊绯红,他的话如羽毛般抚过她的耳廓,令她整个人都战栗不止。
“好不好?”萧瓒抵着她的额头,眼睛深处仿佛有星光在闪。
……
萧瓒高兴的走了,王府里的人从未见他如此开怀快乐,仿佛他不是要去征战,而是去参加庆功宴。
容安独自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眼含春色,双唇红肿的少女,微微怔忡。
她才发觉镜子里的人原来这么美,这么单纯,这么快乐。
她想起萧瓒看她时热烈的眼神,想到萧瓒说想在她生日那天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她不由垂下头,有些紧张,又有些迷茫。
……
萧瓒拒绝回京,抗旨不遵,还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十足的受害者,现在别说燕北,就是整个大邺朝都在疯传景帝写给老镇国公的那封密信。
整个朝堂一片动荡不安,到处都是流言蜚语。
太子气急了,他气自己的父亲被扣上遗臭万年的罪名,更气自己竟然也有些不确定了。
所有的证据都是那样的真实而顺理成章,那印拓下来的密信分明就是景帝的笔迹,还有大长公主为何多年来再也未回过京城,还有保州为何毫无征兆的突发疫情。
这些又当如何解释呢。
太子焦虑彷徨,而唯一能给他答案的人只能是裴宴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