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徐太妃和容安进来,屋里的人纷纷给她们请安,锦瑟想起身,却被徐太妃抬手制止了。
她上下打量了锦瑟一眼,转身看着府医问道:“锦瑟生了什么病?”
府医看着徐太妃严厉的样子,谨慎答道:“禀太妃,严格来说锦瑟姑娘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过敏。”
这四个字让徐太妃眉头紧皱,容安也很吃惊。
“如实说来。”徐太妃在桌边坐了下来,神色肃穆。
府医自然不敢有半点隐瞒:“今天早上梧桐苑婢女来良医所请属下,说是锦瑟姑娘突发流鼻血,身体也很不适,我便赶紧跟过来瞧瞧。
赶到后先帮姑娘止住了鼻血,又把了脉,接着询问得知,姑娘这些天还有偶尔牙齿出血,四肢冰冷,呼吸紊乱的情况。
我寻思这些症状像某种慢性中毒,然后便注意到姑娘挂在脖子上的香囊。”
那只香囊早已取下,现在就放在桌子上,徐太妃转头便看到了。
她认识这只香囊,因为她也有,是容安送的。
“这香囊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冷。
容安静静的看着,脸上没了之前的轻松。
“禀太妃,这香囊里掺了麝香,剂量还不小。”府医答道,“若长久佩戴势必对人体造成伤害,尤其是女子。
幸好锦瑟姑娘自身对这种香的反应很大,才能及早发现,否则……”
后果会很严重,一般高门大宅里的女子对麝香都是有所耳闻的,能至滑胎,甚至不孕。
话说到这里,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冷凝。
徐太妃冷着脸看向容安,又拾起桌上的香囊扔给她,质问道:“你作何解释?”
香囊是容安做的,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徐太妃会如此不顾忌王妃的脸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公开审问起来。
容安弯腰捡起地上的香囊,又打开闻了闻。
“没错,确实是麝香。”她说道。
“你承认就好!”徐太妃立刻一脸厌恶的说道,“萧瓒的侍妾统共就这么一个,你都不能容下?非得下此毒手,生怕她给萧瓒生孩子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王府绝不会姑息心思阴毒之人。”
容安没想到,她只是刚说了一句话而已,就被徐太妃截住训斥了一大通,而且字字诛心,俨然她就是个蛇蝎妒妇。
其他人也是听呆了,大气不敢喘。
容安心里既好笑又无奈,还有些憋屈。
她不在乎她是否喜欢自己,但是莫须有的罪名和不堪的折辱可别强加在她的身上。
“我承认的是这香囊里确实有麝香,可没承认麝香是我放的。”容安纠正道。
不想徐太妃讥讽一笑,竟说道:“呵,有几个犯人会承认他犯了罪?”
容安眼神微冷,“母亲这么说,未免太针对儿媳。”
“你说我针对你?”
“难道不是?”
“放肆!”徐太妃猛拍桌子,她不喜欢这样无礼又桀骜不驯的眼神。
震耳的砰砰声的没有吓到容安,却把其他人吓了一跳,原本就大气不敢喘,现在更是将头垂的低低的。
尤其是坐在床上的锦瑟,她如坐针毡,今天这件事由她而起,可她谁也不想得罪的。
“这件事尚且疑点重重,母亲就一口一个犯人的影射我,这还不算针对?”容安笑问。
徐太妃对她的针锋相对冷笑连连,“哪来的疑点重重,物证在此,动机也有,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府里除了你还有谁有理由害锦瑟。”
“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但绝不是我!”容安不卑不亢的说道。
“我是懂医术的人,才不会蠢到在自己送出的东西上下毒,也正因为我懂医术,我更不会去害人。
再说,这香囊从我手里出来,又几经人手到了锦瑟这里,这些天是否又有其他人碰过,这些难道不都是疑点吗?”
“这只是你的狡辩罢了!”徐太妃冷笑。
容安也冷笑,“我知道母亲不喜欢我,所以您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给我留脸面,更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
她的一番话令徐太妃的脸色无比难看,她完全没有想到容安会毫无顾忌的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说出来,
容安为什么要顾忌呢,她既然想让众人看她出丑,那她就顺便让大家看看她们的婆媳关系究竟是怎样的,也让大家评评理。
“今天别说是下毒,就是杀人,也没有就地定罪的道理,母亲既然咬定了我,不想再查,那不如等王爷回来再定夺吧。”
徐太妃对她的嚣张满心愤怒,面若寒霜,“萧瓒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