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续两个瓶子,大概都是在述说激动的心情,并无太大意义,直到最后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的是:
我自内心反感这个暴虐的决定,在饮用水中放入慢性毒药,以保证所有船上官兵回到圣贺岸后,以瘟疫之名死亡但我的声音太小,不足以⊥他们改变主意,我的懦弱让我最终选择了妥协我也不知道,我能否回到这里,再次面对这一刻愧疚的心情如是南家子弟后嗣,请铭记此事,就算面对让人疯狂的利益,也请不要成为一个疯狂的人
这想必就是当年将岛屿秘密流传下来那位南家先祖了。凤晴朗望了眼南星魂,她眼眶晶莹了刹那,继而又恢复了正常,她接过这张羊皮纸,珍而重之的放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
凤晴朗再次将目光投到那个大铁瓶上,杰菲尔连忙道:“里面只剩下淤泥了,苏火龙大人”
凤晴朗却不同意,道:“那就把所有的淤泥都清理出来”
杰菲尔只有苦着脸,探手往瓶子里,一把一把的掏出粘在瓶子内壁的淤泥,这份工作多少有点恶心,因为他还得把淤泥细细搓开,以保证他没有遗漏掉什么。
凤晴朗却忽然道:“不奇怪吗?隔了这么多年,这些淤泥仍是湿润的……
南星魂马山领悟过来,这是有人动了手脚
终于,在其中一瓣淤泥中间,有一个时光瓶隐藏其中,显然当初放置那人,动了心机,故意将其塞入淤泥里,还暗暗对这些淤泥做了手脚。
杰菲尔正待要洗于净,没想到苏火龙小姐却不嫌脏了,直接一把夺过,申饮用水冲洗,先是细看一遍外观,确定和其它几个时光瓶并无二样,才打开泥封,里面的羊皮纸,显然要比先前那几张,要稍大一些,字体也更小,更密集,因为它的内容,比起之前,实在要丰富太多了……
上面写的是:
如果将来回到这里那个人不是我,那么,我也希望,那是光明王朝的嫡系后嗣
太古贤人曾说过,小时候以为生活是童话,长大才发现,那童话是通篇错字,不堪入目。
我在不久前下了一个足以⊥诸神唾弃、让我必定下地狱的残酷决定,就是以慢性毒药,将船队超过六千人的官兵,全部杀死这事一旦公诸于世,我将永远被钉在反人类的耻辱柱上
但如果光明王朝能得以再续,历史将为我证明一个伟大的秘密,是不需要太多双耳朵知晓的,尤其在你无法保证将每一张嘴巴都缝起来的情况下……
雷杜氏告诉我,他的毒药绝对没问题,能保证船队回到圣痕港口那天,他们将全体死亡我不能全信他,我已经做好准备,回到港口后,就以某个理由,封船三天,全体成员不得下船,直到保证他们永远都无法泄密为止……
雷杜氏一定没想到的是,等毒药正式生效后,我就会亲手于掉他,并郑重向他道谢,感谢他在过去三十年里,作为我的智囊和首席医师,为我人生做出的杰出贡献。
看到这,凤晴朗和南星魂不禁再次抬头对望,这位光明王朝的先祖,一定没想过,看到他这番留言的人,是南氏那边派系的人,而且阅读到,全是极尽灰色的心理对白……
羊皮纸接下来的文字是:
关于暗红漩涡的总控室,沿途所有机关,都经过我们高层一同见证,以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的力量一同封印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我在最后一扇门上面,做了手脚,因为所有人都不了解,其实雷杜氏也是空间法则的掌控者,封印时,他偷偷加注了自己的力量,换而言之,打开最后那一扇门,需要两道空间法则之力,才得以打开
切记如缺少一道空间之力,我埋在总控室的太古雷管,将全部爆发,摧毁掉这处神奇的所在
按推测,暗红漩涡会因此产生突变,变得无比暴戾,当时所有船只必不能幸存雷杜氏更是危言耸听,判断暗红漩涡失控后,将会无限扩张,将天地万物统统吸取进那血红的漩涡之中,它会变成一头无穷大的恐怖怪兽
看到这里,凤晴朗心中也不禁骇然,最好的结果,是当时的船只,全被狂暴的暗红漩涡撕裂,想想那千万条船只,都是化成碎片的场面,就像耳边响起了那声声轰然巨响,还有那些人们凄厉的哀嚎,那是何等惊心动魄的情景……而最坏的结果,更是骇人听闻这光明王朝的先祖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明知道结果如此,还是狠狠的下了这一步暗棋。
他继续凝神细读:
暗红漩涡势必是一处伟大的存在,那到底是太古先贤留给我们的财富,还是超越他们的存在,已经无从得知了,龙族妄图掩盖它的存在,也只能坚持几百年
如今,它已经彻底浮出海面,势必成为我们光明王朝未来千年最耀眼的存在
必须掌握它,不惜一切
末了,我忽然想起青年时,打开孩童时埋下的时光瓶,不期然间打开那尘封的回忆,看到的是:我很开心,真的很快乐。
那真是最美好的时光,只可惜,永远也回不去了……
希望能再次看到这些文字的人,依然是我自己
凤晴朗将羊皮纸交给南星魂,长长吁了口气,转头望去,看到杰菲尔正偷偷关注着自己,显然在好奇,两人的脸色为何变幻万千。
苏火龙小姐的脸色,马上就沉下去了。
杰菲尔赶紧道:“火龙大人,铁瓶已经彻底清理于净了。没有别的东西了
“好,于得不错,回忆起最单纯快乐那个自己,我忽然好想把暮鼓晨钟散的一次性解药给你。”
“大…大人,你确定?”
“可惜我长大了,不再单纯了。”
“把这坑填好,最好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最恨你这种挖坑不填的人,一点都不环保。”
接下来几天,苏火龙小姐,就和自己的妹妹和保镖,频繁出没于岛屿各处,以游览为名,到处挖坑填坑。
安德鲁斯也不知道这个临时伴侣于嘛去了,不过乐得如此,免得总在眼前晃荡而心烦。他船队的医师已经表示,对暮鼓晨钟散的药性,已经有了一点线索,安德鲁斯兴奋的期待着。他已经在地板睡了很多天了,他希望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