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
君离渊打开画卷,黎苏便出来了。
“君离渊,你刚刚做了什么?”
黎苏说进画卷睡觉那就是去睡觉去了,可他没想到,一醒来,某个疯批的黑化值升升降降的,简直要把他吵死!
睡觉时,他是关了黑化值播报的,但一开,延迟的播报将黎苏给吓愣了都。
他还以为君离渊怎么了,立马就把人给喊了回来。
不过这一看,好像也没出事呀。
黎苏拉着君离渊左看右看,一个小伤口也没瞧见,最后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狗男人的心,海底针一样!
君离渊不明所以,但不妨碍他看见小画妖眼里对自己的担心。
“苏苏在担心我对不对?”
“我好高兴,宝贝~”
开心就宝贝,不开心就黎苏苏,呵~,男人。
黎苏“啪叽”一挡,将某人贴过来的脸又拍开,面无表情地盯他,“说,上朝的时候干嘛了!”
“是不是背着我干坏事了!”
不然,这黑化值哪里会这么诡异!
君离渊眸光微闪,随即笑着亲了黎苏一口,“苏苏可冤枉我了,我从不干坏事。”
黎苏:???你当我三岁吗,我会信你?
黎苏优雅地给了君离渊一个白眼。
君离渊:……宝贝的白眼也好可爱!
黎苏:……?
在君离渊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黎苏干脆也不问了,他回了画里,要君离渊带自己回寝殿,然后又正大光明地从寝殿内出来。
而君离渊,这位任劳任怨的君王还需要去批改奏折。
君离渊想拉着黎苏一起去,但黎苏死活不愿意去。
最后君离渊抱着画卷就走,本以为黎苏不能离开画卷多远会自己跟上,可他都走到宫殿外头了,也不见黎苏追出来。
君离渊脸色臭臭的,回去一看,人家已经窝在榻上吃着水果、点心,还看着话本子了。
“苏苏~”
某位君王的语气充满了委屈和幽怨。
不是说好了不能离开画的嘛,他家宝贝就这么不愿意陪他?
黎苏看都没看某位君王一眼,狗男人惯会装委屈了。
是点心不好吃,还是话本子不好看?非要跟着狗男人去被他占便宜?
君离渊狠狠咬牙,吩咐敖公公将出宫的左相给召了回来。
顺便,君离渊还下了一道口谕:
“朕婚期将至,左相贤能,特许左相在大婚前进宫为君分忧。”
从国师楼出来,刚在宫门口准备回府就听见这道口谕的裴瑾瑜:???
陛下在说什么?
就算他大婚,难道需要他做什么吗?他是帝王,轮得到他去准备吗?
不想批奏折就不想批,他找什么借口!
裴瑾瑜面无表情地跟着敖公公回来,看见御书房内一大摞动都没动的奏折脸色更加难看了。
虽然以前的陛下把朝堂当游戏,但好歹身为君王批奏折的责任他从来不会推诿。
现在是想干嘛?
都不怕他造反了是吧。
他只是个臣子,并不想批奏折!
裴瑾瑜回头问敖公公,“敖公公,陛下他还说什么了吗?”
敖公公露出毫无瑕疵的笑,“并无。左相大人批完就可以离宫了。陛下真真很信任左相大人呢。”
裴瑾瑜:……呵呵,他不需要。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陛下他在公报私仇,报的就是他在朝上说他注定无后的仇!
可他也没说错啊!
裴瑾瑜揉了揉额角,认命地叹了一口,将奏折搬到另一张桌子上开始批。
批着批着,裴瑾瑜就看见了自己的折子。
……这个总不能他自己批了吧?
“来人!”
“左相大人。”外头等着伺候的小太监进来。
裴瑾瑜把一些重要,不好拿主意的折子捡出来,“把这几份折子送去给陛下。”
小太监小心翼翼拿着折子走了,但没一会他就回来了。
“左相大人,陛下说,大婚前这些都是左相大人的事,左相大人处理就是,不必再问陛下。陛下还说……”
小太监有些犹豫,尤其是看见裴瑾瑜逐渐难看的脸色,更是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裴瑾瑜端着一脸冷笑,“继续说。”
他倒要听听咱们的陛下还能说出什么惊掉人下巴的话。
“……陛下说,说,如果这些事左相大人都处理不好,那,那左相府和国师楼,都不用存在了。”
小太监说完,整个人就差扑倒到地上去了。
他们陛下的语气和原话,可比这又冷又无情得多,完完全全就是在拿左相府和国师楼威胁左相大人嘛。
可左相府就算了,怎么还加了一个国师楼?
小太监不懂,他也不敢问。
反正大人物的事他少知道的为好,他可不想像半月前的某个小太监一样,被陛下一剑砍了脑袋。
那血腥画面,让他做了三天的噩梦了!
裴瑾瑜抿紧了唇,眼眸沉沉的。
不得不说,他们陛下是会威胁人的。
左相府他不在乎,可国师楼他不得不在乎。
裴瑾瑜把送出去的折子拿回来翻了两下,刚好就看见了自己的折子,上面一个大大的朱色的“阅”字。
裴瑾瑜:……
行,不是他处理么,准了!
裴瑾瑜立马拿着笔就在自己折子上批了一句话,然后拿下去叫人“快马加鞭”地照令行事,免得某位君王事后反悔!
裴瑾瑜想通了,心情也好了,他朝小太监一挥手,“行了,下去吧……等等,你去国师楼一趟,说我有事和国师相商。”
“是!”
小太监也不敢问左相和国师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立马就去国师楼传话去了。
于是,锦元来时,就看见裴瑾瑜坐在龙椅下方的桌子前埋头批改奏折。
“裴相,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刚刚没罚他们,匆匆忙忙走了,现在怎么又把人喊回来批奏折了?
这是惩罚还是提拔?
锦元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们陛下了。
裴瑾瑜见到人,眼里多了两分笑意,连桌前一堆的奏折他看着都顺眼了两分。
“小国师来了,坐这吧。”
“陛下有令,大婚前让我处理大臣们上的折子。”
“我身为臣子怎敢不从,只是有些事我拿不定主意,若过问陛下,恐陛下一气之下要把我打入天牢了,所以请国师来,想问问国师的意见。”
锦元听了,不由对自家陛下也生出两分不满。
身为明君,怎么能这么对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臣子呢?这可太寒臣子的心了。
不过,今天裴相说的话,确实挺让君王生气的,今日就还是不要再去触君王的霉头了吧。
锦元摸了摸鼻子,坐到裴瑾瑜身边。
“裴相,你也别气,陛下说不定气个两天这事也就过了。你说什么事要商量一下?你说,我听听。”
国师是能参与国事议论和辅助君王阅奏折的,曾经最初两代的国师还是摄政王呢。
不过后来,君王的能力足够,国师也逐渐除预言不出楼了,但君王从来没有收过国师的权。
裴瑾瑜哪里是真有事要商量,他这人心眼子多得是,整个朝堂也凑不出个和他势均力敌的对手啊。
但看看小国师凑过来的小脑袋,裴瑾瑜想,他有很多事需要和国师商量一下!
君离渊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和他家苏苏多待一会才找了裴瑾瑜,却一不小心给裴某人创造一个培养感情极好的机会。
而等黎苏开始烦某个黏人的帝王,将帝王赶出去之后,帝王这才知道,他的御书房,已经成了某两个光明正大“幽会”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