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渊见他的小鱼还在,立马就把鱼给捞到了自己手里的玻璃碗内。
只是,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爱吐泡泡的大尾巴鱼,现在怎么翻起个白肚皮了?
莫不是被他养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君离渊脸色大变,好像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直接动手将泛着白肚皮的小鱼捞了起来,小鱼在他手心也是一动不动的。
君离渊更慌了,手指拨弄了两下红色的大尾巴,连声音都好似有了一丝颤意,“别死……”
他不喜欢鱼,或者说不喜欢任何宠物,可见到这条小小的大尾巴鱼,他就很喜欢。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这条小鱼不能死!
这条小鱼对他很重要!
见小小一只的大尾巴鱼仍旧没有反应,君离渊将鱼放进玻璃碗,抱着碗就要往外面走。
但忽然,上一秒还翻着肚皮的小鱼忽然就吐了个泡泡。
君离渊脚一顿。
然后他又看见翻着白肚皮的大尾巴鱼甩了下尾巴,在水中上下浮动了一下,最后又翻着白肚皮不动了。
君离渊:……
小鱼……在睡觉?
鱼也需要睡觉的吗?
还是说,鱼睡觉的时候也能睡得这么沉?
君离渊迟疑地戳了戳小鱼的白肚皮,戳一下,小鱼没动静,再戳一下,又再戳一下……然后把鱼给戳醒了。
黎苏的鱼脑袋充满了问号。
干什么?
君离渊在干什么?
这不还是夜里吗?不睡觉跑来戳他的肚皮玩?
不是,他有病吧!
黎鱼鱼可生气了,对着君离渊吐了一连串的泡泡。
莫名的,君离渊觉得此刻他的小鱼应该骂得挺脏的。
但,小鱼没死!
“呵~”意识到自己荒诞又好笑的想法,君离渊弯了弯唇,但没再放下手里的玻璃碗,直接抱着上楼回了自己卧室。
将玻璃碗放在床头柜上,君离渊上了床,一转头便看见在玻璃后面盯着自己甩着大尾巴的红色小鱼。
鱼眼里好像透着一抹幽怨。
睡觉被他吵醒的幽怨。
然而,君离渊却不知为何,觉得这一刻心情很不错。
黎苏(幽怨眼):许是某人犯了个贱……
“晚安。”
君离渊忽然就想说这么一句,意识到自己居然又把小鱼当人了,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
黎苏见这人把自己戳醒就是为了把自己放到床头,对自己说一句晚安,他只想把一肚子的水都喷到狗男人脸上!
打搅了他的美梦,他倒是睡得香了!
好烦!
鱼睡不着了!
黎鱼鱼烦躁地甩了甩自己的大尾巴,床头柜的周围立马就多出了几滴被溅出来的水痕。
【兔子,我什么时候可以化形?】
睡不着那就都别睡了。
刚刚睡下的长耳兔突然被黎苏拎着长耳朵扒拉起来,他兔眼都是懵的。
(o_o)??
长耳兔:宿主哇,你睡不着是君大佬干的,怎么还迁怒兔兔哇!
黎鱼鱼:那不是现在还吵不到某人嘛!
长耳兔:……
【应该要一个月。不过宿主多晒晒月光或者阳光,可以加快一些。】
黎苏瞧了眼自己待的地方,顿时冷笑一声。
呵~他这个床头柜的位置,那是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晒个鬼的月光!
¥¥¥
次日。
君离渊还没彻底清醒,忽然觉得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猛的一睁眼便对上床头柜上的某只小鱼圆圆的鱼眼。
君离渊一怔,随即觉得有些好笑。
他竟又从一条鱼的眼里瞧见了幽怨和不满。
鱼又不是人,哪里会有这些情感,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君离渊坐起身来,盯着在碗里的大尾巴鱼看了好一会,就是默不作声。
黎鱼鱼疑惑极了,甩着大尾巴一用力,将碗里的水溅了一些出来,还有几滴溅到了君离渊的手背上。
君离渊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水珠,眉头微挑,嗓音含笑,“看你一会还有脾气了?”
笑着起身洗漱,等整理好自己,君离渊又捧着玻璃碗往楼下走。
管家听见脚步声,立马就走了过来,语气担忧,“少爷,您养的鱼怎么不见了?我问了家里的佣人他们……”
管家的声音在看见自家少爷手上的玻璃碗后戛然而止。
这……不是!他家少爷昨天不会抱着鱼睡觉的吧?
真有这么喜欢?
管家有些傻眼,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君离渊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将玻璃碗放到餐桌上,又拿来鱼食撒了些进去,这才回管家,“没事,你们不用管这鱼。”
听起来好像对这条鱼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可管家明白,自家少爷这话哪里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了!以至于他都不放心把鱼交给他们照顾!
管家心里又震惊得不行。
他们少爷从小就和同龄孩子不一样,比许多大人都正经,大了之后更是做什么都十分成功,以至于他现在好似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觉得也就那样吧。
而作为人身大事中的一件,结婚,他们少爷好像也并没有一点点期待。
想想老爷子为了少爷的婚事担心的那个劲,管家现在觉得,他们少爷找女朋友的心,还没有养这条大尾巴鱼的心热切呢!老爷子也是有的等了!
“好的,少爷。”管家不好说什么,应下便把早餐给端了出来。
君离渊看着他的小鱼甩着大尾巴追鱼料吃,忽然都觉得自己胃口变好了。
于是,一人一鱼进食的画面,竟也十分的和谐。
管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君离渊本就没撒多少鱼食,黎鱼鱼两三下就吃完了,然后就怼着玻璃碗盯着君离渊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