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询问发生什么事,还问他的名字。
不管一时恻隐之心也好,或者同情可怜也罢,她亲自开口留下自己。
他就这么遭到录用,从着基本的保安做起,许是因着洛画薇的面子,别人以为自己是有关系,无人再敢随意欺负自己。
逐渐的,他用尽一切手段,慢慢一点点往上爬,爬的再慢也没关系,只要能够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好。
那时候,他已经从着旁人口中,得知少女好听的名字。
画薇,画薇,洛画薇,洛家的小女儿,京城第一名媛,天下无双的千金大小姐。
他和她,注定生来就是不同世界,不能奢望什么机遇,仅是能够近距离看着她,已是足够的满足。
所以,就在后来,他终于寻到一抹机会,当上她的司机。
偶尔的,说上几句话,他心头十分满足。
再后来,她踪迹不定,变得特别神秘,像是陷入爱河一样……于是,他心头酸涩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私心,让他无法祝福洛画薇,甚至卑鄙阴暗想着,要是那名男人不可靠,和她分手抛弃最好。
结果,竟然如同自己所愿,他们真的没在一起,他再遇上她的时候,可以清楚看得出,她神色有些憔悴。
至于两人形婚,完全是场意外,因着是在当司机期间,他经常和她说话,还带一些小吃,送在她的手上。
和旁人不一样,洛画薇并未瞧不起,有时礼貌拒绝,有时认真收下,之后涨他的工资。
也许,在她的眼中,自己之所以讨好,无非就是图的工资。
她永远不知道,沐天威这个男人,多么卑微的爱恋着她啊!
不论如何,她终是选择自己,以着信任的姿态,问着自己有无结婚……对此,他早已想不起赵曼如,自然点头回着,自己孤身一人。
为免洛画薇看不起,或者调查自己,甚至说着自己是孤儿。
毕竟,农村那里十分落后,他孤身一人出来,和家里联系不怎么多,一时查不出什么。
好在洛画薇没有怀疑,只说各取所需,或许对于她而言,自己孤儿的身份,没有那么多的麻烦。
形婚之后,京城当中传出,洛画薇嫁人的消息,不少人感叹不已。
而他,也从穷小子一跃成为小小的集团总裁,他拼命的上进,唯恐让她失望……同一时间,往着家里寄钱,让家里的人没事不要联系,借此隐瞒这件事情。
虽然形婚,两人只是名义上夫妻,甚至不住在一起,他只有偶尔才能踏入她的房间,和她说说话。
哪怕身份已是好一些,面对着洛画薇,他还是深深的自卑。
之后,随着洛筝的出生,洛画薇满心的心思,放在了女儿身上,更是不怎么理会自己,眉间愁思越来越多。
她的身体不太好,越来越容易生病,医生说是积郁太久。
他尽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试图让她快乐一些,只是每次买来礼物,或者弄出什么惊喜,她神色总是淡淡的。
而后,她认真道上一句:【沐天威,你没必要做这些,我不需要。】
她不需要他,他从一开始,就清楚知道这点。
可是人的心,总是贪婪不满足的,他从着多看她一眼就好,逐渐演变成,想要和她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
于是,他讨好洛筝,让着洛筝叫他爸爸,藉此讨好洛画薇。
只可惜,她眼中没有自己,一丝一毫不曾有,总是常常看着窗外,在想着别的什么。
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在想那个男人,毁了她的男人。
几年过去,她仍是念念不忘。
不过没关系,他这么想着,总不过已经过去,不会再有联系。
但是没想到,就在那一天,那个男人传来了消息,他在她的脸上终于看到神采,她要离开这里,去找那个男人。
对此,他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精心准备一场求爱。
他捧着玫瑰,走在她的面前,认真诉说着感情,妄想让她感动一分,从而忘记不该爱的人,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许是几年相处,她善良如同天使的模样,令他不由自主认定,她就是普通的女人。
现实呢,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公主就是公主,永远高高在上,和他不在同一世界。
无情拒绝了他,几乎义正言辞,洛画薇不留半点情面,摧毁所有的幻想,不留半分希冀。
她说:【沐天威,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我和你不是同一世界!】
她说:【婚姻是假,我从一开始告诫,不要对我付出感情,我们永远不可能!】
她说:【既然,你生出不轨的心思,形婚至此结束。我给你的,是你应得的报酬,以后互不相欠!】
……
从始至终,她把两人的相处,看作一场交易,她活得那么清醒,不肯投入半点感情。
突然间,他心脏疼得都要蜷缩,觉得所有尊严被她踩在了脚下,爱意一下子变成浓浓的恨意。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给自己希望?
他宁愿自己还是穷小子,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而不是她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却把他的真心践踏的一文不值!
他哀求,认错,哄劝,统统不起作用,她无情结束两人形婚合同。
此后,本要带着洛筝离开,只是临时发生什么事情,她急着离开这里,没有来及带上洛筝。
临走前,许是那几年,他对于洛筝十分上心,她以为自己真心疼爱洛筝,便是迟疑了一分。
他满心想着,她要是带着洛筝离开,怕是再也见不到面,因此开口挽留,说是对于洛筝有着感情。
既然,她要走,他留不住。
那么,他愿意帮忙照顾洛筝几天,等到她回来之后,两人再无关系!
洛画薇那么天真,终是信了他的话,倏然不知道,她的行为刺激着他,令他恨意加倍。
之后不久,传来她飞机出事,落得尸骨无存的消息,他知道之后,只是不断的笑。
他为她立了墓碑,里面没有她的骨灰,仅是她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