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城箍着少女肩膀,重复问着一遍遍。
只可惜,洛筝不曾回答,仅是保持着安静,聆听着男人的坚持。
或许,心脏痛到麻木,洛筝发觉自己足够残忍,更有足够的理智,拒绝着薄寒城的同时,像是局外人一样,旁观着事态发展。
有那么一瞬,洛筝怔怔的想,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
对于薄寒城,她明明喜欢着,竟是在这一刻,心脏犹如枯寂一般,没有任何剧烈波澜。
死心,她正在死心啊!
意识到这点,洛筝闭上眼睛,没有要去阻止,仅是漠然开口:“城哥哥,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这份爱情,是不该存在的……”
话顿,少女脸上罕见流露一抹温柔,以着男人的方式,伸手覆在男人容颜上:“时间,会是治愈的良药。失去爱情,固然一时痛苦,但是相信我,这只是一时!城哥哥,你这样的人,不该遭到爱情的囚困,就算没有我,以后还有别人,你这么优秀……这世上,会有不少女孩,比我更爱你,陪在你的身边……”
“洛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少女的话语,令着薄寒城触目惊心,有种深深地后怕,席卷着心脏,紧紧的包围。
“我知道,我知道的啊!城哥哥,我好累,真的好累,所有人都在逼着我,你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有谁……想过我呢?我只想,好好地活着,没想到……这么难啊!”
洛筝脑海沉沉的,无法思考其他,整个人疲倦不已。
所有人,都在逼着她。
薄寒城逼着她接受等待,做他背后的女人。
洛家人逼着她远远离开,再也不见薄寒城。
顾长夜逼着她伤害薄寒城,换取母亲下落。
剩下的呢,楚辞逼着她退让,眼睁睁看着沐念晴,去和薄寒城上床……就连沐念晴,早就清楚这点,才那么的自信,逼着她不得不死心。
你看,步步有人逼着,而且逼迫的事情,都和薄寒城有关!
偏偏,从一开始重生,她心心念念想要的,也是薄寒城啊!
是不是……他根本不属于她?
他是她要不起的人,既如此……舍弃,是唯一的办法!
如果没有薄寒城,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只要没有薄寒城!
许是察觉少女不对劲,薄寒城心里一慌,深深把她拥入怀中,抚着她海藻一样的长发:“落落,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在逼自己!别害怕,你要遵循自己的心,别的什么都不要再想……”
遵循自己的心吗?
洛筝埋在薄寒城怀中,星眸睁的大大的,曾经一幕幕,在脑海一一流转。
她的心,在哪儿?
好像……死了啊!
她的心……死了。
画面定格,定格在不久前,沐念晴进入薄寒城卧室……身子一点点颤抖,克制不住幻想,他们上床的画面。
曾经,薄寒城怎么占有自己,同样的方法,怎么占有沐念晴。
“落落,不准胡思乱想,你是我的!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就好……”
薄寒城轻轻地说着,低头想要亲吻少女。
自然,洛筝偏头躲避,拒绝意味明显,这点刺激着男人。
要知道,薄寒城情绪同样不稳,只是为着少女苦苦压制……如今,她这么拒绝,显然就像导火索,一下子就有燎原之势。
吻不上她的唇,便是吻上她的长发,额头,锁骨。
再往下,大掌探入抚着少女微颤的身子,急于占有着,才能感受她的存在,确定她是他的。
洛筝身子冰凉,僵硬的如同木头,任由男人如何触碰,不曾给予什么回应。
直至,薄寒城坚定不容拒绝,把她一点点占有。
偏偏,也是身子的疼痛,一下子唤醒少女理智。
脑海当中,他和沐念晴在一起的画面,瞬间爆发到极致。
“呕一一”
下一刻,洛筝涌出一股子恶心,猛地推开薄寒城,拒绝他对自己的拥有,然后趴在床头干呕着。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啊!
“落落……”
“别碰我!薄寒城,求你别碰我……”
薄寒城开口的话语,就这么戛然而止。
和他做,就这么难以忍受吗?
身体紧紧绷着,生理上没有得到缓解,根本不再重要……原本,他想要占有少女,为的就不是泄.欲,而是找回她。
如今,心里一片寒凉。
他看着少女干呕几下,娇小的身子蜷缩,慢慢归于平静,和自己避开一些距离,倚靠在床头。
“呵一一”
半晌,洛筝轻笑一下,恍然大悟一般,低低的念:“遵循自己的心?好,我遵循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诉我,它恶心你,嫌你脏,让你滚……”
也许,是太过压抑,终究沐念晴进入卧室那一刻,给予刺激太大。
她不想回想,偏是薄寒城逼着,来到她的身边,还要强行占有她。
看,多可笑,他说,没有人逼她……结果呢,他哪一步,不是在逼她?
男人,多么虚伪,善变,强势,口口声声打着爱情的旗号……然而,明知道,他的爱情让她好累,还是死死抓着,不肯放手一丝一毫!
何必呢,难道不知道,爱情就像沙子,抓的越紧,越会流失,最终一丝不剩。
爱情啊,果然不该存在,刚重生的时候,明明说好要做没有爱情的人。
结果因为薄寒城,还是破了例,换来再次痛不欲生!
纵是晚上,房间视线昏暗,只是经过一些时间,两人皆是适应。
尤其是薄寒城,可以完全看清少女,也就感受到她身上的转变:“我和沐念晴没有上床,更没有发生关系!她一进入房间,我就陷入昏迷……”
男人的解释,令着少女睫毛一颤,星眸闪过一抹微光。
只是短暂一瞬,复而恢复死寂。
下一刻,薄寒城从着手腕上,摘下一串手链,递在少女面前:“落落,相信我,我的女人,只有你。”
他说着,试着触碰一下少女,攥住少女的手腕。
洛筝挣扎着,还未挣扎出,手腕上一凉,那串丢掉的手链,已经重新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