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筝心想,要是来者能善,那才是天上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
“她们闹得厉害吗?”
躲避没用,迟早是要撞上,她真的不怕对上席家人。
“没怎么闹,就是吵着要见表小姐。说是表小姐不露面,她们就不走,老爷子顾着交情,只是应付着。先生还没回来,表小姐别去,等到先生回来再说一一”
佣人传递着洛老爷子意思,让洛筝先去偏房避着,等着洛书远回来解决。
洛筝微微一笑,没有去到偏房,直接走入客厅。
“小狐狸精,你终于回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
几乎随着洛筝进入客厅,等待着的席母,一眼定格过去,音调尖锐的响起。
洛老爷子看着洛筝,不由得蹙眉,不是交待佣人,让筝丫头去躲避吗?
这点不提,洛老爷子声音一冷:“席夫人,你说话注意分寸,这是洛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席母脸色十分憔悴,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就想拦住洛筝。
偏偏,洛筝注意到,避开她的触碰,去到洛老爷子身边:“外公,没事吧?”
外公身体不好,她清楚席母的脾性,表面贵妇模样,实则胡搅蛮缠,自私的令人发指。
怕只怕,她影响外公精神,洛筝想着眸光一冷。
“小贱蹄子,你以为躲到洛家,我就拿你没办法,是不是?你害惨我的儿子,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席母咬牙切齿说着,脸上一片狰狞。
洛筝安抚着洛老爷子,让他坐下休息,不用为自己担心。
随后,转身对上席母,前世的记忆一下子扑面而来,洛筝目光肃然,带着冰冷的笑:“席夫人,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像是泼妇一样!我害惨你儿子?呵,这话从何说起啊!”
闻言,不待席母开口,席芊芊最先义愤填膺:“我哥是为救你,才发生的车祸,难道不是你害的?”
“是,他救我出的车祸,只是……我有强迫他吗?还是,我非要拉着他……”
洛筝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点不留情面。
说真的,这样的话语,未免有点不合情理,只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没用。
再者,这是前世的债,如果前世另有隐情,那么也许自己,有那么一点亏欠席慕白。
不过,仅仅限于席慕白,和席家其他人没有关系!
对席父,席母,席芊芊,是他们欠着她。
席母虽是自私,但对席慕白的母亲是真,只是这是她的事……不代表,她就要接受,对方对着自己这样指三道四。
“洛筝,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哥现在躺在医院,没有苏醒的可能……”
席芊芊气急,冷冷质问洛筝,只因她的态度,实在有些恶劣。
“所以呢,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洛筝神色淡漠,问上这么一语。
顿时,席母张牙舞爪上前,就要拽着洛筝:“不管怎么说,我儿子都是因为你,落到现在这种结果!洛筝,该躺在那里的人,应该是你……”
避开席母的触碰,洛筝后退停在一处:“席夫人,席慕白救下我,我确实心怀感激。除此之外,我能做的就是补偿,别的恕我无能为力!你非要在这里胡闹,没有任何的意义,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听着洛筝说的,几乎无法想象,她怎么这么凉薄?
虽然,洛老爷子也是感觉,洛筝应该去医院看看,但是席母这种态度,洛筝要是前去,势必受到为难。
因此,还是袒护着洛筝,没有多说什么。
眼看着,席母还要不依不饶,洛筝面无表情:“要骂,出去骂,这是我的事,和洛家没有关系。”
话顿,淡漠瞥着她们,漠然添上一语:“还有,那天下午,是席慕白去找的我,不是我找的他!如果,他不曾找我,这件事不会发生。我负有部分责任,但不是全部责任,凶手已经得到惩戒,我会一直负责席慕白的医药费!如果,你们不满意,我无话可说……”
席母瞪着眼睛,里面盛着怒气,一心就把洛筝认定,是她害惨儿子。
倒是席芊芊,勉强顾忌着一点理智,拉着席母的手臂:“妈,冷静一点。她说得对,哥哥已经这样,这么闹下去,也改变不了结果……”
至于医药费什么的,席家自是不缺的,她们之所以想见洛筝,主要是另一件事。
“洛筝,我哥成为植物人,主治的医生说过,需要他在乎的人,陪在他的身边,多和他说说话才行!那天,做手术的时候,你自己已经看到,我哥在乎的是你……”
这是事实,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虽然有点讽刺。
席芊芊何尝不恨着洛筝,只是兄长一出事,父亲撒手不管,有点怕事的嫌疑。
她知道,不管以后如何,都要依靠着兄长。
因此,需要想方设法,让兄长早早的醒来,而不是一直这么植物人!
席母按捺着情绪,粗喘着气瞪着洛筝:“芊芊说的是,从今天开始,你和我去医院,陪在我儿子身边。什么时候,我儿子醒来,你什么时候才能走……”
事已至此,让儿子清醒才是最想要的结果。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就应该再强势一些,把儿子锁在房间,等到对洛筝感情变淡,再让他出来!
原以为,洛筝必然答应,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想,洛筝摇摇头,平稳的拒绝下来:“我不会去医院,更不会守着席慕白!”
“你个贱蹄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席母高高扬起声音,尖锐的差点刺破耳膜,令着洛筝差点出现嗡鸣。
下一刻,她更是扑上去,一把抓着洛筝,像是泼妇一样打骂着:“不要脸的小贱人,把我儿子害成植物人,你不该负责吗?好狠的心,连去看都不看,你赔我儿子……”
洛筝一没注意,甩开席母的时候,手上已被对方指甲抓破皮,涔着点点的鲜血。
耳畔处,只听着洛老爷子叫人,进来把席母拉开,以及到最后,席母聒噪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