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正在旁边整理书柜，听到这儿点了点头，“下午就好了，果果已经是顾鹭原了。”
“挺好的，这样对果果也好。”柳馨月轻笑着，温柔的摸了摸儿子，感叹着。
顾睿看了一眼儿子，牵住了柳馨月的手，对着果果说了句，“果果，你先继续写着，爹地马上过来。”
说完之后就牵着她的手，两人来到了书房门口。
顾睿想要开口询问柳馨月，果果在法国期间是不是有被同龄或者是比他大的孩子欺负过，从刚刚果果那些话来看，虽然只是他个人猜测，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看着柳馨月，柳馨月这么温柔坚强的女人，一向很疼爱孩子，要是果果真的被欺负，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反应呢？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她不知道的话，作为孩子的母亲，她必须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
柳馨月睁着眼眸看着顾睿，长长的睫毛眨巴了几下，“怎么了吗？”
顾睿刚想开口，果果就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书房前的爹爹，还有妈咪，果果还吓了一跳，“你们俩站在这儿干什么？”
柳馨月也想问这个问题。
顾睿被柳馨月还有果果的视线压迫着，现在，就算是有话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儿问啊，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馨月，你是不是啊都不知道果果这孩子汉字特别差，但是读音又非常的好，不过要是写的话，那跟读完全都不是一个水平。”
“老师说的？”柳馨月一听这个，立马认真了，果果之前都是在法国幼儿园上课，老师讲的也一直都是法语，所以他在那也一直教过果果的都是法语，突然来到这边，还真不知道果果受不受得了，虽然在法国的时候也教他汉语，但是真正写汉字还真的是很少。
“老师倒没说什么，不过你看他写的字你也就知道了，有些缺乏练习。”顾睿这点儿倒不是为了转移话题而胡扯的，果果的字实在是不敢恭维，虽然小孩子的字原本就歪扭七八，都跟画画一样，但是果果连基础的顺序，还有笔画的抑扬顿挫，什么都不清楚。
“那这样吧，我回头问老师，实在不行找个家教来教果果，虽然果果还小，不过他之前接受的都是法语教育，之后肯定不在法国呆了，汉字还是必须得学好的。”柳馨月在这一点上非常的严厉，因为她非常的清楚，汉语汉字是一切的基础。
顾睿还有柳馨月又在果果写字的基础上聊了好一会儿，直到王阿姨走了上来，表示晚饭已经做好了，可以下去吃饭了，两个大人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柳馨月牵着不太明白的果果先走了下去。
顾睿稍微整理了一下书房之后，也关上门，走下楼梯，走到楼梯上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他是要说那个的吗？
他想说的跟写字没有一毛钱关系好吗？
算了算了，晚上再说吧。
终于等到晚上之后，柳馨月抱着果果从浴室热腾腾的走了出来。
顾睿笑容满面的把儿子接了过来，抱着儿子来到了他的房间，把他放在床上，帮他盖好了被子，把儿子一直喜欢看的睡前故事从格林童话之类的书改成了汉语成语故事。
果果虽然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不过有故事他就很高兴了，听着顾睿磁性满满悦耳的声音，讲完了一个故事之后，果果已经睡着了。
按亮了小夜灯。
顾睿轻手轻脚，从儿子房间走了出去，大步来到了他们两人的卧室。
柳馨月总靠坐在床上，手中翻阅着一本书，整间卧室里只亮着两人旁边床头柜上的灯，古雅的黄色暖光，照在她脸侧，显得她像是油画一样灿烂。
顾睿走了过去，躺到了柳馨月旁边。
两人温声细语聊了一会儿工作的事情之后，顾睿苦涩开口问道，“馨月，我发现了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虽然可能会让你受到一些伤害，不过为了果果，我还是想要知道。”
“什么事情啊？”柳馨月当然听出来了顾睿口气的郑重，双手把书一合放到了床头柜上，慢慢躺到了顾睿的怀里。
“我怀疑果果在法国幼儿园期间被同学或者是别的孩子欺负过。”顾睿犹豫了一下，表情尤其的慎重，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因为为了孩子，这件事情，两个大人必须知道。
“这……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的？”柳馨月听完之后就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顾睿是不是调查了她在法国那几年的生活，但是稍微冷静就发现顾睿这段话是反问的语句，而不是肯定的语气，那就证明顾睿也只是在猜测而已。
“那就说明这件事情真实的发生过，也说明这件事情你知道。”顾睿挑了一下眉，脸上的表情从冷静到有些吃惊，他还的的确确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柳馨月会知道。
“我的确知道，但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柳馨月的手僵硬在了顾睿的胸口，脸上的表情也隐隐带着痛苦。
“馨月，把这件事情仔细的跟我说好不好？”顾睿伸出手，慢慢握紧了那只有些冰凉的手，眼眸满是关心与内疚。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突然猜测这些事情的，还猜测这么准。”柳馨月感受到了握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的温度，内心的紧张与伤痛也慢慢缓解，眼眸之中的冰冷也化成了水光，熠熠生辉在她脸上。
“今天我是回来的比较早嘛，我就跟果果说了一下，给他改姓的这件事情，我觉得怎么也得跟孩子说一声，然后果果就不说话了，我以为他是不愿意，没想到他说了一句，说他自己终于不再是没人要的孩子了……”顾睿说到这之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张英俊有型的轮廓上写满了悲伤，苦涩的气息布满了房间。
“是这样啊……那难怪……我其实在法国的时候工作也一直很忙，虽然法国的工作非常的人性化，星期六生之间是不允许加班，但是我在法国，为了赚够养活我们娘俩的生活费，还是在星期六，星期天的时候忙着工作，即使我再怎么努力，但是陪在果果身边的时间也一直很少，我也很少去接她放学，一般都是让保姆去接她，或者是让我的干妈……”柳馨月缓缓诉说着那段他一直不愿意告诉任何人的苦涩日子，她是无所谓，但是她没有想到她的无所谓，会对孩子造成这么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