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前戏
今日朝中有些热闹，不出意外的又是凌王和誉王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他们两个王爷日常斗嘴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只不过，今日斗嘴的又多添了一个，那就是襄南王老王爷的小儿子，那个骠骑大将军顾昀安。
顾昀安手握重兵，若不是他脾气暴躁，性情怪异，导致别人猜不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然估计他也早就被这两个王爷给招揽了。不过说实在的，即便是他脾气不暴躁，凌王和誉王两个也招揽不了这只猛虎。毕竟，顾昀安的性子一向是凭本性喜好，一眼喜欢的他便当做兄弟，若是一眼不喜欢的，之后无论做什么他都不喜欢。他常年都不回京城，只是那次强行被老王爷逼回来考了次科举，没过多久又急匆匆的北上练兵去了。
朝中也不是没有人曾经向皇帝打过小报告，怀疑这顾昀安的势力是不是太过强大了？皇帝是不是要对他削一削。可是现如今，皇帝的年纪已经大了，他再也不能做像之前一样强行削弱别人兵权的事情了。否则，物极必反，很可能会有意外产生，而且，这顾昀安的姐姐惠妃不是还在皇宫吗？虽说这顾昀安的性子是最无拘无束的。但是，他就只有这一个姐姐。即便是再冷酷无情，到了那个时候，难道会看着自己亲姐姐丧命而不在乎吗？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老皇帝立刻就打消了这份念头，继续假装维持着这种平衡，毕竟他还需要顾昀安这样的新鲜血脉保边境安定。
至于顾昀安，今日他们争吵的内容是因为邻国漠北王朝攻打木兰王朝，木兰王朝发信求助的事情。漠北王朝占据着寒冷的北方，拥有一大片可供与训练的草原和马匹。在实战经验和战斗能力上都要远胜于大乾王朝，之前也曾经交战过几次。因为大乾王朝人多而占了微微上风，将他们给勉强压制了下来。
可是，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打仗这种东西，久而久之换哪一个国家的兵力都会被消耗到有些疲倦。反观他们不仅勇猛，还充满活力，似乎是有越战越勇之势，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因此，在面对这漠北王朝这两日起兵突然攻打隔壁的小王朝木兰王朝时，凌王一派持着主战派的想法，而誉王一派呢，从小娇生惯养，他自然是持着主和派。不仅是主和，他还建议不要多管闲事，漠北王朝打那木兰王朝是他们的事情，又没打我们大乾，若是贸贸然起兵相助木兰王朝。说不定还会惹得漠北王朝大怒，反过来攻打我们，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而顾昀安此时身在皇宫那也不算是凑巧，是皇帝特意召他回来，商量有关这件事的具体解决方案的，同时叫回来的还有柳家的老将军柳令天。柳令天年近七十了，能够驻扎在军营已是实属不易的事情。年过古稀，身上这里是伤，那里也是伤的，自然不愿意带兵相助。而顾昀安直接怒了，不顾自己父亲的眼神示意，冷哼一声，“原来我大乾王朝尽是些懦弱鼠胆之辈，真是可笑至极！”
听到他这样一说，誉王首先是怒了，他和那柳将军一同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柳将军先是一副不满的口气说道，“顾大将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什么叫我们都是些无用之辈，陛下还在这，你的意思是说陛下是个昏庸之人了？”
“柳老将军也真是有意思，在下指的不是陛下，而是老将军您呢。”
他知道这柳令天这意思分明是挑拨他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只不过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在乎这些。他直接不客气的将了他一军，“柳将军说的倒好听，您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你自然知道这漠北王朝的军力是何等强盛？他们每年花费在军用上少说也有数百万两白银。即便他们人少，但是个个团结。在作战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用兵策略，我们大乾王朝与他交战为何能胜。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只不过是靠着那铺天盖地的人数勉强挽回一丝胜利吧。我们死七成，他们死三成。这对于百姓而言，又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吗？”他冷冷的环顾着殿上的这些假模假样的文官，这些人被他盯的发慌，唯独扫视到翰林院时，傅瑾尘和景家两个反应并没有那么大。
“刚刚誉王殿下和柳将军说，这漠北王朝攻打木兰王朝我们来说并无坏处，当真没有坏处吗？木兰王朝正好夹在我们与漠北王朝之间，这个国家地方很小，百姓寥寥可数。若是开战，几乎是九成的概率定会被灭。若是这木兰王朝一灭，那他们下一个打的不就是我们大乾王朝了？可能柳将军会说，我们可以再用一次人数战术，用你三十万兵力对战他们十万兵力。可是大家不要忘了，近两年来国家灾害频繁，死伤惨重，百姓因此民不聊生。你再去征兵，从哪里征这三十万兵力呢？从柳老爷子您头上争吗？把你儿子送过去？把你孙子也送过去？还是把誉王殿下送过去呢？”
他的眼神锐利，犹如一把利剑一般穿透人心。先扫了一眼那柳老将军，又扫了一眼誉王。这两人被他瞪的直发毛，誉王直接被盯的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身旁的凌王却一直处于观望状态，他自然也不主张起兵相助，和漠北王朝开战的。毕竟他又不会武功，他怎么能领兵打仗呢？只不过，这凌王最会揣摩人心，他一眼便看出来这皇帝的内心其实是想要起兵相助木兰王朝。反正这最后带兵上战场的又不是他，只要能够揣摩圣心，讨得陛下的欢心从而当上这太子。什么战不战，征不征兵的对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到时候再随便安排这些武将去就好了。
现在他啊，只需要做个顺应人心，大家都觉得贤良的贤王便够了。
“你！顾昀安你胆大包天！你竟敢这样对本王说话！”果不其然，容易暴躁的誉王在道理上说不过顾昀安以后，直接开始发火了。
这柳将军连忙拽着他示意现在是上朝，不能就这样随便发火。他只得又退了下来，委屈巴巴的看着面前的皇帝。
“放肆！这是朝堂！不是你家！一个个的都吵得不成样子！成何体统！”此时的皇帝冷着脸，一脸严肃的和顾昀安对视。
其他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但是顾昀安不一样。说实话，这个男人确实胆子太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出皇族人的懦弱，朝中其他人的无用，简直相当于后宫自爆自己怀孕了一样危险，可是他依旧是这副不在意的执着模样。襄南王都快吓得跪在地上跪傻了，都想把这个儿子生剁了谢罪。
可是过了一会，殿前还是没什么反应。
他悄悄抬起头来看，忽然发现皇帝的气好像慢慢削弱了。
只见皇帝摆了摆手，“此时再议，丞相与庆国公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众人带着惴惴不安的态度离开了大殿，傅瑾尘本想就此回去，只见身后那沉着脸的誉王叫住了他。
“欧阳大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