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华见自个儿女儿一副抓不住重点的模样,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
“我和你说的重点不是这个,人人都说欧阳越的才华堪比景成晔。你也说他好,他也说他好,可是你们倒是给我拿出证据来,他好在哪里?我们先不说科举考试这件事儿吧,你就说六月十二日是你的生辰,还有不到五六天就到了,可他现在呢,一个人影都没有。说出去就出去了,也不告诉你去哪儿,他有把你放在心上吗?景容夭!你同我说实话,你们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傅荣华不愧是曾经最受宠爱的耀眼的公主,一通话噼里啪啦的说下来,景容夭都败下阵,只得一半真一半假的对她说,“欧阳越确实对我很好,但是他的性子有些淡漠,平日里并不会与我说些其他的事情。他去哪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母亲你放心吧。在我生辰那日他一定会回来的。”
“当真?”
“自然是当真。”她胡乱应下来。
傅荣华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子面前喝下一口茶水,“女儿大了留不住了,不过你可不能诓我,若是你生辰之日他还是没有回来,那么我必到欧阳家去闹去。”
“我知道了娘。”好不容易又一次敷衍了过去,只是景容夭这次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她的脑海中甚至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欧阳越不会是跟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双双逃跑了吧?
不过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停止这种想法。因为虽然玄昭和凌云跟他一起走了,但是许嬷嬷,还有屋里的大部分衣衫,陈设他都还没有带走。就算是逃跑,他应该也不会那么无情吧?
想到这儿,她稍微放下了心来,认真伺候着自己母亲的吃食。
不知道二房那边是什么情况,景沛嫣这两日也回到了景府。她大摇大摆的拖了一车的行李回来,里面装的是各种补品。一会儿又说送给父亲这个宝贝,一会儿又说送给父亲那个宝贝。逗的景逸是虚荣心十足,十分满意。
反观景容夭回来的时候,只不过是将许嬷嬷亲自酿的自家小菜带了两桶回来,递到自己屋里。这样一对比下来高下立见,谁有钱谁没钱很明显了。
景逸也一下子重新偏心到了自己二女儿身上来,明里暗里的对景容夭有些不满,景容夭才带了这么点东西回来。
而景容夭一脸不在意的表情说。“二妹妹家里富,夫君是伯爵府世子,我家夫君是个清贫的读书人。没什么钱,只有些自家做的小菜。父亲平日里时常教导着我们关心亲人要用心用爱。这些礼物用钱就可以买到,但是夫君却知道父亲喜欢吃咸的还是辣的?要怎么做,若是父亲觉得不满意。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父亲平日里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呀?”
“你!”景逸被她这副伶牙俐齿的嘴气的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只觉得她嫁到了欧阳越那儿变成了个市井泼妇,不想与她过多计较。
而景沛嫣则是一脸冷哼,瞧见自己高高在上的嫡女大姐现如今变成了抠抠索索的,连送东西回来。都要计较着一分一毫的人,不由得冷笑起来。好,看来她过的也不怎么样嘛。
景荣妖当然发现了景沛嫣一直盯着自己,只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她很清楚的知道何子杰与她之后的下场,因为现在到她就是前世的自己,前世的自己过得有多惨。她之后就会过得有多惨。
于是这几日,无论景逸和景沛嫣以及宋姨娘对自己有多少嘲讽?她都轻描淡写了过去,毕竟只要自己不在意这些事情,即便是那些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在自己面前蹦哒又能如何呢?
而在这期间,祖母也曾经把她拉到屋里问过事情。一方面呢,是关心她平时生活怎么样,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她对景沛嫣那件事情有所芥蒂。毕竟活了那么多年的祖母对于有些事情其实是十分清楚的,她知道景容夭有多讨厌面前的母女,她也知道以她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虽然她也不喜欢这对母女,但不能看着景家就这么废了。
只不过她的担心好像都是多余的,面前的女子一副淡然的模样。丝毫不像是有什么怨怪之意。如此,他只得放了女子回去。
就这样在家中呆了几日,景容夭也是得知了景沛嫣此时回家的目的。据说是何子杰接到了通知进了宫,而又听说欧阳越并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得知自己回到景府,她便迫不及待地收拾了行李想要回家看自己的笑话。
烟儿知道后一脸怒气道。“二小姐真是什么时候都想要踩我们家小姐一头,真是讨厌。”
云溪也是皱着眉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景容夭早有预料,不过她也觉得这个人过于幼稚了一些。
只是她到现在仍有些不敢相信欧阳越没被选中,在这些时日与欧阳越的相处之中,她觉得欧阳越的才华确实非常人能及。若是真的没有被选上,那确实是太可惜了吧。
而今日京城中的重头戏终于是开始了。六月十二日,宫中殿试选举,选举的方式非常简单,就是在早晨七点左右,接到殿选通知的人们进宫面圣,由皇帝亲自出题,当面监考,再选一轮。
这些考生的试卷将会由皇帝亲自阅卷,同时也会有丞相,翰林院总学士等辅助监考。时间为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会有翰林院学士收取所有考生的试卷。然后让考生在偏殿等候,由八位考官共同参与阅卷,最终由皇上敲定前三甲人选。
顾七七喜欢看热闹,听说这科举考试就像女子们的后宫选举一样好玩,但是由于自己是女流之身,不能去大殿之上观看。只得央求自己的爷爷一定要替自己跑一趟,看看这殿试选举是多有意思。
除了老王爷之外,还有许多皇族亲眷也去参加了这次阅卷观摩。而这边,景家人正在为景容夭的生辰而准备着,午饭刚吃完,许多婢女小厮在忙着晚上的生辰宴。
这边小厮一边在剃猪毛,一边在讨论早上风流成性的燕王和随性而为的庆王爷在满香楼赌谁赢的事情。
景容夭也有些好奇,偷偷听着这两个小厮在讨论说,今天殿试上有一个长相秀气深得陛下青睐的考生从头到尾都在睡觉,根本不顾皇帝的脸面,差点被凌王给丢出去了。
“估计是来凑热闹的吧。”
“我想也是,毕竟殿试这种东西太灵活,陛下出的题目太刁钻别人不会也是有可能的。”
“据说燕王殿下押了一百八十两在我们墨哥儿身上呢。”
“我们墨哥儿自然是不错的。”
……
“他们说的到底是谁呢?”景容夭听着小厮叽叽喳喳的说着,总觉得他们说的人是欧阳越。
还没听完,只听见外头吵吵闹闹的,伴随着一阵喇叭和鞭炮烟花声,听到一阵呐喊,“状元郎出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