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新娘子和新郎跑出去了,众人都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只见景逸也不顾自己什么做官的派头了,一个劲儿的朝着那些跌倒的轿夫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起来!收拾好跟上去呀!”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胡乱的把箱子盖上,快速的抬了出去。而其他宾客,也不敢说话,只是尬笑着往外慢慢退。
此时景初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见到这场面似乎也是很开心。
“初若,你怎么跑这边来了?”景荣夭先是有些疑惑,这丫头又从柳姨娘那边逃出来了。后又是想到了什么拉着他向顾七七介绍道。
“这是我三妹妹景初若。”
“你好,瞧你刚刚的模样,估计你也是不怎么喜欢景沛嫣这个女人吧!那现在我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我是你长姐的好朋友,你以后,可以叫我七七姐。”
顾七七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教导着她。景初若才十一岁,哪里懂得了这些,被她说的是一愣一愣的,居然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景容夭见状,抿着嘴忍不住想笑。
这边的气氛十分融洽,但是景沛嫣那边可是要气死了。她强忍着泪坐上轿子来到伯爵府。那头的何老爷本就不喜欢她,拜堂时愣是一个好脸色都没给。
何夫人对她的态度中规中矩,勉强给出还算和善的笑容缓慢的说。
“你既已嫁入我家,便是何家的人了。我何家家规森严,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作为少夫人也得是知晓一二的。”
“母亲!”何子杰见她刚进门,何夫人就想要给她个下马威,顿时不满道。一旁的何夫人见状,也就就此罢休,不再说话。
何老爷示意众人去喝喜酒,闹洞房,气氛这才好了些。
景沛嫣一直等到了深夜,何子杰才醉醺醺的走了进来,等他掀开盖头之后,盖头底下是女子娇俏可人的容貌,只不过这女子脸上带泪,眉头轻蹙,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子杰立马清醒了,急忙贴到她身前问道。“嫣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轿子颠的太难受?还是哪个下人用着不顺手?别哭呀宝贝儿,你这样我真的好心疼。”
只见她含着泪说,“我刚嫁到你家来,你母亲就这样对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却让我空等这么久,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嫁了!”
说着她就要想要摘掉头上的凤冠。何子杰连忙拦住她,好言好语的哄着,“我也没有办法,外头那些个人还需要我招呼呀,你也知道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总不能把外头的宾客丢着不管吧,而且今日母亲已经因为嫁妆的事情有些不悦了,你之后还是要见她的,总不能闹得不愉快吧。”
她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也就想开了笑了起来。
喝了许多酒的何子杰见到美人总有一种欲望想要靠近她,但是景沛嫣怀有身孕,还没到三个月胎儿还没坐稳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欲望扯着嘶哑的声音说。
“你先休息,我洗完再来陪你。”说着,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准备清醒一下。
彼时的她确实以为何子杰会坚守自我,一直爱她等待她生下孩子,然后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可是她似乎忘了,这不过是刚结婚而已,还有后头的七个月在等着他呢,一旦破了戒,他又怎么能忍耐的住呢。
但是,就目前来看,他似乎值得信任吧。
景沛嫣痴痴地看着面前熟睡的少年郎,替他掖过被角,靠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这边,景家草草收拾了残局便回归到原来的生活。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刺激,就连景容夭自己都没想到景逸居然会兵行险招直接把白纸塞进去。
就算是塞石头也好呀,起码不会被她发现这件事儿,不过以景沛嫣的脾性,有了新的靠山估计就不会再傍着景逸了。
果然,之后的一连三天,包括回门,她都没有给这个父亲好脸色看。
至于她一直针对景容夭,这是正常的事情,吃饭时一直明里暗里的嘲讽她留不住男人。
但是景容夭竟意外的没有反驳,只是一脸淡然带着笑,“妹妹说的是姐姐是无用之人,所以配不上那么优秀的何公子。不过何公子家大业大,事事都需要银钱打点,妹妹与其在这里心疼我能不能找到好夫君,还不如多想想你这六千两的嫁妆该怎么用吧!”
“你!”她刚想动气,又想起来自己还怀有身孕,而景容夭此时却安静的吃饭了,她再发火,场面也是不太好看。
何子杰?他怎么没过来帮我撑腰?结果她刚转过身去,居然看到何子杰在盯着自己身后的婢女春桃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干什么呢!”她狠狠地朝他腿上打了一下,何子杰顿时抖了一激灵,转过身来朝她悻悻的笑。
春桃本来是从小跟着景成言的丫鬟,因为她和宝儿一样都长的不错,年纪也大些,身材发育的极为成熟性感,宋姨娘担心她会影响自个儿儿子读书就拨给她使唤了。
本来当初她一直嫌弃自己哥哥见到女人就色咪咪的,一点定力都没有。结果,自个儿夫君居然也看傻了。
父亲,哥哥,夫君,都是一个样!
男人果然都是下贱胚子!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说,饭也不想吃了,随便吞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你胃口不是很好吗?”何子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就起身说。
“我身体不太舒服,出去转转,你们先吃吧。”
“你不吃了吗?这里还有长辈没…”景逸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无情的打断了。
“不吃了,父亲自己吃吧。”说着,她转头走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景逸脸色铁青,似乎不能理解自己平日里最乖巧听话的女儿怎么会顶自己的嘴,又想到自己做的那件事,顿时又觉得脸红。
他不是不想给,只是钱太多了,过年走亲访友就用了一些,给各个官员大臣送礼又用了一些,还给凌王又单独准备了一份大礼,虽然最后人家没收,这昂贵的屏风就丢到自己书房里了。
这样算下来,六千两他真的准备不了那么多,他也想过装书本什么进去,只不过还没好的时候,媒婆就把伯爵府的礼送了过来。
他也只好装面子贴上红胶带送了出去。
这两次婚礼下来,自己是丢尽了脸面,朝中官员下朝后每每因为这事嘲讽他,把他当饭后谈资。
“完了,都完了。”他只觉头晕,闭上眼差点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