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你已怀有三月身孕?”景容夭才不能让景逸又倒了下去,起身扶住他,又重复一遍话。
“是大小姐,如果大小姐不信大可传大夫来看。”宝儿还以为这事情有什么转机了,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夭儿,你身体不好先回去吧。”此时,景逸突然让她回去了,景容夭虽有疑惑,却也是合上了门。
后来,云溪听其他人说,宝儿回去之后踩滑了台阶,不小心流产了。
而宝儿得知自己流产之后精神错乱,又上吊自尽了。
只是怎么踩滑的,又是怎么精神错乱的,没人知道。
此后,景容夭连续三日没踏出自己的门。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景逸的无情和虚伪,本以为借着揭开宝儿的秘密可以利用通房的孩子牵制住二房。
二房要她死就算了,谁能想到,景逸更是如此。
为了保全自己儿子的名誉,再一次编了个理由让她死!
她突然觉得是自己害了她。
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有些头晕目眩,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报仇。
“小姐,不要多想了,明明是她们害你的,宝儿只是个意外。”烟儿扶住失魂落魄的景容夭,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是啊小姐,你太累了,还是休息一会吧。”云溪也应声,帮烟儿一起把她扶到床上,点燃一支助眠香。
她昏昏沉沉的睡去,或许是因为这件事被惊到了,又或许是太累了,总之,她睡了接近五个时辰。期间景逸也来看过她,见她睡着了便示意婢女好好照顾她不用叫醒了。
醒来之后,她看到床边坐着景成墨,景成墨淡然的饮着茶,右手还写着字。
“你醒了。”他并没看向景容夭,丢出一句轻飘飘的话。
“哥哥怎么想起来我屋里坐坐了。”捂着微微有些发胀的脑袋,景容夭接过烟儿递来的靠背,倚在床边严肃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来看我们聪明的大小姐是怎么将众人都骗的团团转的。”他放下笔,饶有兴味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身体突然一个激灵,景容夭并未失去镇定,只是轻笑一声,“哥哥如今富贵了,就过来开我的玩笑,我是怎么骗了众人,又是怎么玩弄众人的呢?”
“你早知道景成言好女色,提早便查清楚了春曲堂那婢女的事情。又通过看门小厮的闲言碎语锁定了他每日都晚归,因而深入调查,发现了他去青楼的事情,他好面子,每每在外头交友喝酒之时都嚷着要自个儿付钱,因而欠下不少债务,所以二房那边就借着你的名头从家里拿钱来填补她儿子的账。于是,一切的线索不就自然而然的连在了一起吗?”
“那么哥哥为什么觉得,是我干的事呢?就哥哥刚刚所说的,都是大哥哥自己干的坏事,我只不过是受害者罢了。”
“你把事情明面上了。”景成墨轻笑一声,从怀中扯下一块东西,丢给面前的少女。
景容夭拆开东西,脸色一变。
那分明是自己写的书信,不过,自己明明练习模仿了那么多次笔迹,照理说就算是正主看到了也不会有疑心的。
“妹妹的字确实写的极好,不过你大概是忘了,我们写字的墨分为三六九等,妹妹用的是松烟墨,而景成言素日用的,是徽墨。”他靠在椅子上,嘴角带笑。
“哥哥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我刚刚不是说了,想来看看我聪明的妹妹是如何把全家人都玩的团团转的吗?”男人细长的指尖在腰间玉佩的孔洞里来回缠绕。
“哥哥不打算告发我?”景容夭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似乎并不懂这个男人的想法。
“为什么要告发你?我本也不喜欢景家,景家闹得越大,我越高兴,若是景逸明日就死了,那我还得摆道宴席宴请你感谢才是。”他冷笑一声,说出这些悖论之言,随后又丢下一句话说,“好好休息,日后还有更多好玩的事情呢。”
主仆两个愣愣的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离开,随后她将手中的纸团丢进火盆里,纸团瞬间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