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房妈妈离去,景容夭拨着算盘问云溪,“房妈妈这人可靠吗?”
“距奴婢对她的了解来看,房妈妈性格懦弱不好惹事,身后也确实没什么背景。把她逼到来找小姐告状,估计也确实是走投无路了。但是小姐,奴婢想说……”
“说什么?”
“奴婢认为,老太太应该派人跟踪过我们清芷榭。”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这段时间,奴婢被小姐安排去跟踪二小姐和找太夫的时候,总是感觉身后有什么人跟着。于是有一次奴婢假装放松警惕,随后绕到了一个熟悉的巷子里,没过多久奴婢看到了老太太身边的婢女鹤湖走了过来,但她没发现奴婢的身影,没过多久走了。所以奴婢在想,房妈妈的事情可能是误打误撞,但她是个老实的,不然也不会任由被打这么久也不吭声。来找小姐告状,或许……”
“你的意思是,她来找我,是祖母引的路?”
“小姐心如明镜,应该看得出来。”云溪低下头不再说话。
屋里顿时陷入了寂静,分析到了这里,众人都不敢往下再想。
如果真的如云溪所说,老太太一直都在跟踪清芷榭的人,那么跟踪的目的是什么?
老太太与夫人平日并无太多交际,对景容夭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至于结仇。而且古代人并不知道穿越这一事,即便是她察觉到景容夭不太对劲,也不可能知道景容夭并不是真的吧。
那么,种种可能都排除了以后,只剩下了最后一种。
想到这里,她更加头皮发麻起来。
她察觉了景容夭不是本人,也知道了景容夭在查二房的事情,更清楚景容夭借着发疯来查荣华被害一事,但她依旧选择什么都不说。
坐山观虎斗…
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任由她再怎么聪明,想到这里也会觉得害怕。
一个人不知不觉的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她不管不问,任由你去做,那目的到底是什么?
“姑娘,你没事吧!”云溪心细,一把扶住有些坐不稳的景容夭。
只见她摆了摆手,揉了揉有些晕眩的脑袋。
“没事。”
如果说,这所有的事情老太太都是知情的话,那老太太的目的,难道是借着自己的手去打压其他人?
“赌一把。”暗暗下定决心,既然都是明牌局了,又没阻止自己,那肯定是就是想让自己去做了。
“云溪,待会儿找人跟父亲和宋姨娘,祖母都传一遍话。话的内容是,明日科考,女儿听闻其他人家考试之时,都兴祭拜各大神仙真人,还有日行善事积累善德传承下一代的。女儿想跟各位长辈讨个赏,家中过了年龄的,或者是身有残疾不宜侍奉的婢女家丁,可以给些银钱解了身契让她们回家,请各位长辈恩准。”
“姑娘这招高。”
说完,云溪便把原话挨个儿说了一遍,不过,这顺序可是有些讲究的。
先是去了景逸的留闲庭,得到答复了之后。再去了老太太的屋里,最后才去宋姨娘那边。
宋姨娘本有些不满,心想着这家到底是谁做主。但又听身边的张妈妈言辞恳切的举了例子说哪家夫人就是因为诚恳上香孝敬真人什么的,儿子超常发挥,中了二十多名。
一想到是为了自己儿子,她随即点了点头,吩咐底下的人拟名单给她。
“既然你家小姐想了这个法子,那活就由你家小姐来忙活吧。”
“那是自然,不劳姨娘费心的。”云溪乖巧的鞠躬,并未多说什么。
而老太太这边自然也是没什么意外的同意了,只不过在云溪拿过名单离开之前,老太太身边的玉荷嬷嬷说了一句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太太的身体如今也不太行了,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孩子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可惜老太太没有女儿,因而老婆子希望大小姐能抽空陪陪她赏花上香。”说着,嬷嬷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叠好的纸塞到云溪手上。
“嬷嬷让我陪着老太太?”正在练字的景容夭放下手中的笔,接过云溪递来的,刚刚玉荷嬷嬷提前给她的房妈妈的身契,有些怀疑的看着云溪。
“是,奴婢也觉得奇怪,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房妈妈的身契也是早早的就给我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把收上来的各房需要遣散的人员名单核实一下,底子干净符合标准的就去管家那里要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