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今天二哥儿身旁的人究竟是谁呢。”傍晚,烟儿一边伺候她将头上的钗环卸下,一边带着些好奇般的问。
“不该你问的便别问。”景容夭皱了皱眉头,有些严肃般。
“是,是烟儿错了。”见状,烟儿立刻低下头退后。
“烟儿,并非是我觉得你多嘴,只是今日之事毕竟是我们偶然撞见的,而且我们和二哥哥又不熟,如果对面是他的朋友,我们直接去嘴碎别人的事情只是落得个偷听人墙角的罪名。但若是别的事情......”说完,她又想起当时景成墨冷漠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她是见过的,就像是一个主人在看着自己圈养的动物被开膛破肚一般却无丝毫怜悯的反应。与身边的任何人都不一样,这样的人绝对会是个城府颇深心狠手辣的主,如果不分三七二十一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偷听的事情,说不定自己连命都没了。可对面的人是怎么想起来提到自己的呢?
这样想着,景容夭越发觉得这个哥哥的身上都是些谜团。
“罢了,先不想那么多了。烟儿,你把云溪叫过来。”
“是。”
没过一小会,云溪便进了屋,“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前些时日我吩咐你把盒子带过去找人检查的事情,有下落了吗?”她取出盒子里的美容膏,轻轻的在脸上涂抹。
“奴婢几个月前便去查了,城里做木材最好的老板昨日在房内辨认了,他同我说,这檀香木是天竺产的上好的木料。一般人家是买不到的,通常都用于王公贵族家的妻妾。而且这个盒子用的檀香木更是年份久远,上面的雕花都是精美无比。京城里的匠人是做不出的,因此只有可能是皇家的产物。”
“皇家的......”景容夭立刻联想到了自己母亲长公主的身份,“难道是母亲的陪嫁品?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母亲为何不告诉我这件事呢?”
“还有什么消息。”
“因为紫月觉得这个木盒的味道有些不对劲,我便将木盒里的首饰与盒子都找外地的大夫查了一遍,他们都没看出来什么问题。但是,乾州有一个专做小儿生产的地方大夫说,他在盒内闻到了一股药材的香味,因为他住的地方较为偏远,平日里药材都是自己在山里采摘的,和其他去药房抓药的大夫不同。因而对药材的味觉较为敏感,隐藏在浓厚的木香之下的这股香味,似乎是什么中药的味道。有一丝苦意。可是奴婢让他看了许久,他也没发现什么别的名堂。”说完,云溪将盒子又递给了景容夭。
“有些眉目便是好事,先将盒子放那边吧。”景容夭揉了揉脑袋,有些疲倦道。
确实,因为这盒子的事情她辗转找了许多人,最后还是找不到问题。但除了紫月外,她陆陆续续也找过其他几个懂医理的看过,屋里确实是没有其他伤身的东西,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小盒子上了。
一夜好眠
第二日,外头传出一件大事,不知道是哪些人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听说,是那风流无比的燕王回来了,一上朝就如同发了疯般狠狠咬着如今朝中风头最盛的三皇子凌王,说他恶意买凶杀人,企图拥臣独大,当朝皇上的脸色啊是阴沉的很。但并未责备燕王,反而是像亲儿子一样宠着,只是口头训斥了两句,让他上朝前别喝酒便是草草了事了。
景逸下朝回来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就连要用膳的时候,也是这大半年里头一次没去二夫人那,当然,他依旧是没去懿德楼,破天荒的,跑去了三房那吃饭。
柳小娘一边吃饭一边紧张无比,见他表情不善更是想逃,不过景逸只是阴沉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说。“我不吃了,你慢慢吃吧。”随后就拂袖而去。
言语传的正盛,景家自然也是很快便收到了消息,如今京城里的几个富贵勋爵人家,永纪伯爵府,文肃伯爵府,户部侍郎,兵部侍郎,镇国侯等等都是在场合不敢多言,生怕触了皇帝的霉头。而始作俑者的燕王却对此毫不在意,每日里继续在王府喝酒作乐,今个看上了哪家青楼的姑娘,明个儿看上了哪家富商的小姐,骑马捶丸,不亦乐乎。
至于景容夭,还得多谢了卞嬷嬷平日里的点茶教学,她学的有模有样的,甚至在外头的茶铺里也是广受好评。这几个月下来景容夭是快速的把自己欠人家的账都还清了,甚至自己还余了不少私房钱。
“这些时日,你靠着自己瘦了不少,这是好事。如今你也是到了议婚的年纪了,为娘会尽力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不过,你之前说的何家,再过不久真的会发生吗?”荣华如今也是对自己这个女儿倍感信任,每两日景容夭会亲自来侍奉荣华喝药。见她也是信佛的,又费心的去外头替她搬了件大佛回来。
“是的,母亲。”听到她的询问,景容夭似乎也回忆起了往事,面色阴沉了下来。但她也听过这句话,蝴蝶效应会随着事情的改变而不断改变,她并不知道如果不选何家之后是什么结果。
“可是,我已经替你定下了这门亲事,那何夫人,也是同意了的。大概等开春,她儿子考完试放榜之后便会来下聘迎娶了,若,若是这样,那你该如何是好?”荣华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的女儿,又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挲。
而景容夭此时则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没错,景沛嫣。
何子杰虽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她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估计早早的就和她的好妹妹勾搭在了一起。想到之后自己的可怜下场,大婚当日,惨遭陷害,庶妹大义凛然,一副姊妹情深家族利益为上的作态,替嫁何家。而嫁入何家八月便产子,说是受了惊吓,呵呵,那明摆着是她早早的未婚先孕,与他早早苟且,珠胎暗结!
“放心吧母亲,一切都会往好的地方发展的。”她安慰着拍了拍荣华的手。和景沛嫣珠胎暗结的事情她并未对荣华讲,主要是担心她会听到以后会气火攻心,伤了身子。只是潦草敷衍说他并不喜欢她,设计陷害侮辱她的名誉坏了这桩婚事,且他自己与他人结了婚后又花天酒地纳了十几个小妾。就算是这样,也让她气了好大一会。
回到屋里,她继续安排紫月和云溪盯着墨莲阁,时刻关注着景沛嫣的动作。
过了两日安生日子,当景容夭成功把自己瘦到稳定在一百二十斤的时候,她也是终于感受到了女儿家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