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经过了三个戒备森严的岗亭。
汽车最终来到了一个大门前面。
大门紧闭,门上没有任何招牌。
只有一名哨兵,手握钢枪,严肃地站在大门一角,对他们这辆车的到来,视若无睹。
相对于前面的岗亭,这儿的警卫倒显得有点松懈。
不过齐晖明白,这是外松内紧。
大门之后,肯定另有洞天。
张文雄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对齐晖解释道:
“到了,但这儿我也不能轻易进去,你们等一会儿,我下车去联系。”
既来之则安之。
齐晖淡然一笑,听之任之。
胡浦周也笑着和他说道:
“这都是为了保障领导的安全。”
齐晖表现的很坦然,理解的点点头。
以前他在组织上的时候,也会担任一些高级领导的警卫任务,或者充当保镖,跟随领导出国访问。
他心中很清楚,他刚才经历的那四道门岗,只是在明面上。
暗地里,这座四宝山上,不知还隐藏着多少暗哨,正在警惕的盯着他们,如果他们要是轻举妄动,下场绝对是车毁人亡。
俗话说,三军不可夺其帅。
按照保卫条例,像是扬长胜这样级别的大佬一旦出动,五公里以内肯定要戒严,周围无线电都要屏蔽。
别说是他们三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是一只飞鸟进入警戒圈,都会被打下来,详细的盘问祖宗十八代。
齐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果然没有信号,于是就安之若素的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到张文雄健步走到大门的卫兵面前,解释了几句,然后哨兵就递给他一个对讲机。
张文雄拿起对讲机讲了几句,重新又回到车上。
过了一会儿,从边上的小门中走出一位精干的上尉连长,他拿出一张印有三人照片的纸张,仔细比对。
齐晖丝毫不诧异他们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照片。
他深知军队的能量,超乎人们的想象。
这股钢铁洪流一旦运行起来,将无坚不摧,任何人、任何力量,在它面前都十分渺小,不堪一击。
这也是齐晖一直要刻意隐藏《金匮要诀》秘密的主要原因之一。
齐晖冲着上尉连长点头微笑,人家理都没理他,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席上,拿出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摁,大门轰然开启。
果不其然,大门后面霍然现出两个混凝土构筑的工事,两挺qj88式重型机枪阴森森的对着他们。
就连齐晖也感受到巨大的危险,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齐晖知道自己的武功,虽然放眼华国,乃至整个世界,都几乎没有对手,但是在这种重型机枪的火舌面前,也逃脱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这种火力威猛的重型机枪,有效射程一千米,战斗射速每分钟能达到三百发子弹,别说他们这辆北京吉普,就是轻型装甲车,都能被打成筛子。
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没有能够对抗这种横扫一切的武功?
“《金匮要诀》炼至最高境界,又会有什么样的威力呢?”
齐晖心生感慨,在心中轻轻沉吟。
北京吉普缓缓驶进疗养院,齐晖随意的打量着四周。
就见十几栋别墅,错落有致的建在山坡之上。
别墅之间的距离很大,掩映在树木之中,曲径通幽,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环境非常优雅。
来到最顶端的一栋别墅前面,那个连长沉声喝道:
“到了。”
然后开门下车,扬长而去。
张文雄仿佛是怕齐晖尴尬,解释道:
“我虽然开着的是军委的车,每天都出入这儿,但是就是我自己的时候,也要经历这样的程序。”
齐晖淡淡一笑,说道:
“张哥,我理解,咱们走吧。”
他们刚一下车,又走上来两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耳麦的彪形大汉,给他们带路。
大汉眼光冷冽,身上散发着一种森然寒气。
齐晖对这种味道很熟悉,只有趟过尸山血海的人,才会有这种滔天气势。
齐晖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大汉身上的,中央警卫团的暗标。
他以前曾经担任过领导的保镖,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规矩?
中央警卫团的职责,就是保护那几个处于最核心位置的高级领导,能够让他们出动保护的,全华国用两只手都能都数得过来。
绝对是大佬级的人物!
于是他也不多言,背着手跟着警卫走进了别墅。
别墅的客厅宽大整洁,但是布置却非常简单。
一套简朴的布艺沙发摆在正中,还是七八十年代的样式,唯一奢华的,就是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
沙发上坐着四个人,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人和一个中年美妇,正陪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聊天。
而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竟然就是江南首富黄子平的座上宾,杨善行。
听到门响,他们都转过头来。
张文雄上前一步,轻声汇报道:
“首长,这位就是齐晖。”
老人一皱眉头,问道:
“小张,你怎么满嘴酒气,大清早上就喝酒了?”
张文雄急忙解释道:
“昨天晚上给齐晖接风,拼了一场酒。”
“战况如何?”
张文雄赧然道:“惨败!”
那位老人冷哼一声,目光如电看向齐晖,不怒自威。
齐晖心中明白,这位老人就是威震华国的定海神针扬长胜。
他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立定敬礼,身体站的笔直,大声说道:
“报告首长,齐晖奉命前来报到。”
“咦?你当过兵?”
“是,曾经在部队服役八年。”
扬长胜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轻声命令道:
“小张,你败给一个军人,也不算太过丢人,不过我扬长胜手下的兵,从来没有孬种,我命令你,找个时间一定要把这个场子给我找回来。”
老而弥坚,扬长胜这个老行武的好胜之心,丝毫不减当年,但是,齐晖听了,却感到非常亲切。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文雄干净利索的敬礼答应。
扬长胜又转向胡浦周,脸上带出微笑,仿佛忽略了齐晖的存在,说道;
“胡老,辛苦你了,快点请坐。”
胡浦周也不多言,微微颔首,谦虚的说道:
“杨老言重,浦周承受不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快步走到扬长胜身边坐下,轻声解释道:
“齐晖的年龄虽然不大,但是我亲眼验证过,他医术通神,只在我之上,是否现在就让他给杨师长诊治?”
扬长胜这才重新又看向齐晖,冷漠地问道:
“那么齐神医觉着我儿的病症,是否还有回天的可能?”
声音中透着冷淡和猜疑。
他的意思很明显,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