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报信的人话音刚落，小五就气的拍了桌子。“你见过有哪个街头百姓身强力壮，一个个浑身上下跟有使不完的劲一样的？”
他要是没见过那群被关押的人，这种说辞还可勉强过关。
可他见都见了，男的人高马大，肌肉结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女的更不消说，许是背后之人为了让她们与普通百姓更为贴合，一大把年纪他也就不说了，还丑的…
仔细想想那长相，简直比初见的归宁还要辣眼睛。
如果那群闹事的人真的是谢长青安排的。
小五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了。
简直不要太离谱。
反正他是找不出这么一群奇葩死士出来。
小五默默抚额。
怎么办，他又想把魍魉捞来鞭尸了。
“呦！玄武将军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魑魅步子轻快的进门，抬眼见小五一脸痛苦模样，不禁乐了。
“我能有什么难题…”瞧着魑魅脸上欠揍的表情，小五就想给他脸上来两拳。
“既然没有，那我就先告辞了…”
为了让小五主动跳进自己挖的圈套，魑魅打心眼里是下足了功夫。
他这个时候来找小五，不能说是故意，只能说是刻意。
“你…慢着…”
果不其然，魑魅方才转身，小五就动作飞快的伸出了手。
别看小五平常吊儿郎当，十足的跟屁虫。
可在红衣使和黑衣使之间，小五可是除了南浔之外唯一一个有资格能驱使两大势力的人。
论头脑，小五二的可能不及魑魅的二分之一，但若论武力，小五敢说排第二，魑魅绝不敢说排第一。
拉扯间，小五已经与魑魅过了好几个回合。
好在魑魅也有心与小五争个高低，招招狠辣，绝不手软。
一柱香后。
小五飞快收手，撤离魑魅十步远。“魑魅，你这就不厚道了，我跟你打着玩，你跟我玩命。”
“不是你先动手的？”魑魅还想再打。
小五连忙道：“你可想好了？”
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事可不是比试身手。
魑魅如要接着过招，他后头有的是法子治他。
“反正你打不过我，这武大可不动。”魑魅收手，立于一旁。看着小五道：“说吧，拉我何事？”
“你…”小五又头疼了。“你还是先坐吧。”
让人给魑魅上茶，小五示意魑魅坐下。
魑魅见小五已然入了自己的圈套索性撩袍坐下，端的那叫一个风流倜傥。
“今日城中暴民闹事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吧。”小五问魑魅。
魑魅抬眼看他。
他就说小五上道吧，都不用他开口。
“有所耳闻。”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揪成幕后之人？”小五面露尴尬。
“这个简单。”
魑魅都懒得动脑筋了，忽悠的话张口就来。“说白了你不就是想找个替罪羊出来垫背吗？这有什么难的，我若是你就先告诉他们将军并未受伤，今日天境攻城将军之所以没有现身，乃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
“你确定这样说会有人信？”
那批刺客刺杀将军之时，可是有活口逃走的。
若告诉他们说将军未曾受伤，会不会被他们当傻子看？
小五黑了脸。“魑魅，你确定不是在玩我。”
“我就说吧。”魑魅兀自翻了个白眼道：“脑子不好使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碰到脑子好的，拿下你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说人话。”小五脸色更黑了。
“你不会找个身高体型与将军差不多的人在城中先晃悠一圈。”
魑魅笑道：“而今对方已经认定将军重创在榻，昏迷不醒。你想想，若是此时将军现身，那些暴民见到将军后会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向幕后之人通风报信。”小五脑子忽然灵光，顿时头不疼，脑不热，心情倍好。
“所以呢？”魑魅看着小五，嘴角微勾。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放弃对暴民的圈禁，暗中派人跟踪，”
对方这次既然是冲将军而来，只要对方知道将军无事的消息，天境一时之间也不敢再犯，幕后之人更是不会放弃对将军的刺杀…
经过魑魅这么一引导，小五整个人都通透了。
“我这就去安排。”
小五也不是个傻的，好好往前走了两步又绕回来围着魑魅转了两圈。“我觉得若说找人扮演将军，应该没人比你更合适了吧？！”
魑魅：“…”
他这是一不小心又中了归宁的圈套了！
怪不得世人总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不是小人，可归宁却是个真真实实难养的，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坑他一把。
“等会我就让人挑几件将军的衣物给你送来。”难得见魑魅吃瘪的模样，小五登时心情大好。
“你放心，只是让你扮演将军，又不是叫你送命，你且宽心。”
魑魅：“…”
说做就做。
小五很快让人送来了南浔的衣物。
魑魅心不甘情不愿的换上。
玄色衣袍一上身，往常惯穿红色衣袍的魑魅连着妖冶的眉眼都清冷了几分。
还别说，若只论外形，乍一看倒真有几分南浔的影子。
小五盯着魑魅啧啧称奇。
被关押圈禁的暴民已于一柱香之前被释放了。
南浔尚未重伤的消息也随着暴民的释放传了出去。
小五围着魑魅上下打量。“你还别说，你除了长得不如将军好看，身高体型与将军还真是一般无二。”
“玄武，”魑魅咬牙。
小五接着说：“我说实话，你若不信大可找归宁姑娘去看看。”
“你…”
让魑魅去找归宁，抱歉，他命短，还不想嫌自己活的太长。
“你跟她也错不了多少。”
都是一丘之貉，装什么装。
魑魅一甩袖袍，大步出了衙门。
小五连忙追上。“我只是说你体型与将军相似，又不是说你长得与将军相似，该改动的地方还是要改动一下。”
“玄武，你不要太过分。”
让他扮演将军他没意见，怕只怕小五公报私仇。
“我能有什么过分的。”
小五又不傻，他就算想捉弄魑魅，也不能由他出面啊。
这不，重场戏可在后头。
“啧啧…”
小五和魑魅还在为如何扮演南浔才能瞒过暗处的那些暗哨。
归宁不合时宜的啧啧声便传了来。
“别说，还真挺像的，就是这眉毛不够英气，鼻子不够挺，得打点阴影，还有这眼睛也不够大，得弄个双眼皮，画个眼线…”
归宁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小五和魑魅硬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小五一脸你节哀的放过魑魅，对归宁道：“归宁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不用了，”归宁神秘兮兮的从袖中掏出一个模样精致的木盒，笑道：“知道魑魅要扮南浔，我早都准备好了。”
古代易容繁琐麻烦，小五原意是想找人替魑魅易容。
可归宁非得声称她化妆术了得，能把男的化成女的，女的化成男的。
归宁都这样说了，小五还能怎么办。
白给看的戏他白不看啊。
让魑魅往常老是一副你不如我，给我滚远点的表情，他这回一定要记下每个爆笑的点，杀杀他日后的威风。
“你想做什么？”不好的预感涌上魑魅心头。
归宁喊道：“小五，点他的穴道。”
归宁话落，魑魅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小五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魑魅脸都黑了。“玄武，你敢…”
“他是不敢，可是我敢呀。”
归宁早就看魑魅不顺眼了，这会逮着机会，还不玩个痛快。
“你呀！还是乖乖认命吧，等姑奶奶我什么时候玩够了什么时候放你自由。小五，把他的哑穴也点了。”
现代式的化妆用品归宁闲来无事时做了不少。
虽然吧，她还从来没给别人上过妆。
不过想想画小丑的样子，一定很刺激。
魑魅哑穴也被小五点了，整个人除了眼珠子能动，他是一点动静也发不出来。
归宁满意的点点头。“真可惜，”
“可惜什么呀！姑娘？”春风没忍住问了一句。
归宁回道：“可惜…南浔看不到他得力下属被我搓圆捏扁的场面啊。不然，我敢保证，魑魅以后每次见到南浔都想死。”
“你也别拿眼睛瞪我。”
归宁笑着伸手戳了戳魑魅的上眼皮。“谁让你说话做事不长眼睛的，这回落姑奶奶我手里了吧。丑八怪，哼！我看你以前叫的可顺溜了。这回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丑八怪。”
天知道归宁这会心情有多好。
那会指使魑魅去办事的时候，她便预料到了事情的结果。
所以早早就去准备了。
这会看着魑魅脸上一副想死的表情，归宁心情更好了。
“放心，不要命，顶多让你不要脸。”
归宁下手有多狠，没跟她打过交道的人自是不知道。
只听她吩咐小五道：“小五，你去搬面镜子放到魑魅面前，姑奶奶我今天要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丑的惨绝人寰的。”
“是，姑娘稍候。”
魑魅被整成如此惨状，小五心里偷着乐。
归宁掏出自己的化妆用品给魑魅上妆。
没一会儿，小五就搬来了镜子，大剌剌的往魑魅面前一放。
魑魅闭眼，生无可恋。
“姑娘，要我搭把手吗？”春风凑热闹道。
“嗯，那你给他梳发吧。”
归宁胡闹归胡闹，但也知古人骨子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顽固守旧。
便也没在魑魅头发上动土，不然就凭归宁的性子，今日不给魑魅剃个光头，这事就过不了。
“是，姑娘。”春风强忍着不笑，拿起梳子替魑魅梳起了发。
归宁动作很快，眉笔在魑魅脸上刷刷几下，酷似黑白无常的鬼脸就出来了。
小五搬个凳子坐在一旁看戏。
令魑魅痛苦的是，归宁每化完一个妆容，非得按着他的脑袋在镜子前让他自己瞧半天。
他闭眼，归宁帮他撑眼皮。
他想死，归宁往他嘴里塞袜子。
一顿操作下来，魑魅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因为他发现，他越是反抗的激烈，归宁下手越不留情。
魑魅心里那个苦啊。
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发誓。
以后惹谁都不能惹归宁。
毕竟代价惨痛，他悔悟的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