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归欣赏,事关两国友好,不可胡来。”
怕夜泉耐不住性子给自己惹事。
夜尘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
是夜。
归宁回到将军府。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荣安堂的案子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进展。
却卡在夜尘这里不上不下。
心焦呐!
冬梅这时捧了盏烛火进门查夜。
摇曳的烛火晃了归宁一下眼睛。
归宁似想到了什么,果断穿衣起身。
“可看到将军了?”
冬梅把屋中油灯点亮,方才吹灭了手中烛火。
“奴婢来的时候看到楼上书房的灯还亮着,将军许是在书房也不一定。”
“我知道了。”
归宁穿好衣服,随便披了件外袍往外走。
书房里。
烛火无风自动。
南浔坐在案前忙碌。
归宁推门进来。“南浔,能不能借你几个人给我用一下。”
南浔执笔的手微顿。“你倒是快活。”
白天出去,晚上回府。
一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刚回来就跟他要人。
把他这将军府当什么了?!
南浔抿嘴不语。
归宁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什么快活啊,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快说……”
“一个人一千两,你要几个。”
南浔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我去,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打劫啊。”归宁气的想炸毛。
“要不要随你。”
南浔执笔继续忙碌。
冷风从大氅的门窗里刮进来。
归宁冻的瑟瑟发抖。
“那个,你就不能优惠一点嘛。”
租个人就要一千两。
要是死个人。
那她不得亏死。
归宁果断摇头。
南浔冷眼看她。“既想叫人给你送命,又不想出钱,归宁,你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好。”
说完,南浔就闭嘴了。
归宁求助无门。
只好妥协。
“将军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价钱的事吗?”
“就一千两,少一分都不行。”
夜尘不帮她了,她才想到自己,
会不会也太晚了些?
南浔面无表情。
归宁沉默沉默再沉默,终是咬牙答应。
“一千两就一千两,那我出一万两租你十个人。”
“还有,必须是武功高强的那种。”
“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南浔提出要求。
“交就交,你等我一会。”
归宁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书房的门大开着。
没一会儿。
屋里的暖气就被冷风吹的一干二净。
南浔继续埋头公务。
归宁把取来的一万两银票直接往他跟前一拍。
看着他吹刘海瞪眼道:“呐,一个人一千两,这是一万两,你的人呢?!”
“没听见归宁姑娘的话吗?还不快现身。”
南浔声音忽的一提。
立刻有十名玄衣使破窗而入。
归宁瞧着,不禁犯起了花痴。
“哇塞,极品啊。”
瞧瞧这一个个,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不去当男模都可惜了。
归宁上前伸手在每个人胸前都摸了一把。
那满意的劲头就连南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人已经给了你,你可以带他们走了。”
南浔冷脸。
归宁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间风大。
直刮得院子里的落叶也跟着漫天飞舞。
归宁站在院子里。
落叶从她的头顶飘下来。
归宁问十名玄衣使:“你们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吗?”
玄衣使们摇头。
归宁冲他们招手。“跟我来。”
前门出不去。
归宁领着玄衣使们来到后院,打开自己的专用通道放行。
玄衣使们走出去。
归宁随后跟上。
然后,归宁问了个差点让所有玄衣使狂晕的问题。
“哎!你们有谁知道天牢怎么走的吗?”
玄衣使们:“……”
玄衣使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哼声。
“你们可想好了?”
归宁是个急性子,等不住直接出言威胁。
“你们主子可是把你们给我了,这一天是生是死……”
“姑娘,请跟我来。”
天牢离将军府离的远。
玄衣使们飞檐走壁。
他们在房顶上飞,归宁却在地下跑。
身上肥肉一甩一甩的,震的房屋都在晃。
没办法,谁让她身子太重。
在场玄衣使没一个能拎的动的。
况且,玄衣使们很怀疑。
就算他们能把归宁拎动弹。
以她的重量,会不会把人家的房屋斗压垮掉。
这样一来,等到归宁几人赶到天牢附近时,已是夜半三更。
归宁跑的气喘吁吁,
“我给你们放风,你们快去吧。”
归宁冲几人挥手。
天牢内外守卫森严。
玄衣使们相互对视一眼。
随即,身影一闪,便没了踪迹。
没过多久。
天牢里头便传出刀剑相击的声音。
归宁蹲在墙角偷听。
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朝这边涌来。
归宁惊觉不妙。
正欲逃跑。
未料十名玄衣使此时负伤逃出,逃跑的速度比她还快。
“姑娘请容我们先走一步。”
归宁:“……”
真的,
归宁这会否说想骂娘了。
她连想刨人祖坟的心思都有。
就这样,
归宁前脚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人给重重包围了。
“你是何人?”
刀剑出鞘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
带头的将领剑指归宁,凶相毕露。
归宁立马识相的双手举过头顶,看着带头的将领呵呵傻笑。
“我说我是来跑步减肥的,你们信吗?”
天牢内阴暗潮湿。
归宁成功被关进天牢,
到了后半夜。
负责看守天牢的禁军首领挨个对她轮流审问。
归宁心里那个恨啊,
早知道南浔的人这么不靠谱,她就不亲自跑这一趟了。
可惜,悔时已晚。
有人夜闯天牢的事,没能凑合到天亮,就传到了玄月皇的耳中。
同时被此事惊动的。
还有南相,以及负责管理天牢的官员。
朝堂上,
南相以南浔勾结沧冥叛国之罪,带领文武百官重重参了南浔一本。
原因无他。
只因归宁在天牢附近被天牢禁军首领逮了个正着。
而凑巧的是。
沧冥使者入城的那天。
管理天牢的官员曾在宴会上见过归宁。
是以。
那官员才会在明知归宁是南浔府上的人的情况下,连夜将此事告知南相。
以示讨好。
却没想到,他此举却引起玄月皇的反感。
南相如今权侵朝野,就差没密谋谋反了。
而玄月皇又因身子不好,接连犯病。
南浔带兵在外打仗的那几年。
他过的浑浑噩噩,
国事全交由太子和南相打理。
未料,自己这一交权。
竟是养足了南相的狼子野心。
玄月皇冷着脸不说话。
不明事理的文武百官还以为玄月皇是因南浔勾结沧冥使者之事而怒。
一个个越说越起劲。
“皇上,南将军连同外敌夜闯我玄月天牢……”
“够了。”
文武百官你一句我一句,吵的玄月皇头都大了。
玄月皇皱眉。
南浔冷眸一扫,声音冰冷。
“你们口口声声说本将军与沧冥勾结,意在夺我玄月江山。”
“那证据呢?”
“这……”
文武百官立刻没了声。
一时之间。
南浔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这些人愚蠢。
还是该夸他们太精明。
没有证据的事也能被南山牵着鼻子跟玄月皇扯了一个早上得犊子。
南浔在心里冷笑。
南山忽的看向他,面上笑容寡淡。“谁说没有证据的。”
说完,南山击掌三声。
殿中文武百官下意识的回头。
便见一队禁军押着浑身是伤的归宁进殿。
许是归宁昨晚上没少受刑。
一身粉色裙衫尽数被鲜血浸染,浓稠的血腥味瞬时弥漫殿中。
南浔眯眼。
南山看着他笑道:“这不就是证据吗?”
归宁是将军府的丫头。
而南浔又是将军府的主子。
归宁夜闯天牢,别人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南山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只可惜。
归宁死鸭子嘴硬。
禁军将领连着一晚上对她施以酷刑,却也没能从她嘴里套出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跪下。”
一名禁军直接抬脚踢在归宁的膝盖弯处。
归宁受不住疼。
“咚”的一声跪下。
膝盖疼!
归宁咬牙,腰背挺得笔直。
南山走到归宁跟前,蹲下身子,眸光与她平视。
“只要你告诉本相……”
“皇上,还请皇上给小女子做主。”
南山话到一半。
归宁张嘴,一口口水直接喷在他的脸上。
归宁喊冤。
玄月皇问:“说说吧,为什么要朕替你做主。”
“我……”
归宁佯装害怕的看了南山一眼。
随即跪地磕头。“小女子不敢说,还请皇上……”
“没什么敢不敢的,今日,只要你敢把自己的事说出来,朕就替你做主。”
“真的?”
归宁伤口疼的直吸气。
闻言,双眼一亮。
也不管南山是否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当场就把荣安堂被人诬陷入狱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此外。
归宁还在字里行间。
隐晦的将此事的苗头引到了太子谢长青的身上。
“你……”南山听完气的声音发抖。
归宁不畏强权,鼓起勇气与他眸光对视。“我怎么了我?我又没说错。”
这事若不是谢长青和唐婉清暗中运作。
她也不会输的这么彻底。
归宁抵死也要把谢长青拉下水。
南山顾及谢长青,不由渐渐败下阵来。
毕竟谢长青是一国太子。
背后身份意义非常。
南山赌不起,只能选择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