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没去跟着袁浩云两人，而是盯着另一个，一直跟到这里，才给你打的电话，你知道，不是我多事，那毕竟是我和华仔的生意。”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你。”
电话的另一边，听着艾达的诉说，程小东逐渐皱起眉头。
韩琛，可不是个简单人物，那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江湖，真正的枭雄。
只希望，自己的案子，和他无关吧，不然不知道要多头疼。
程小东这么嫉恶如仇，都对韩琛这个灰色会大佬头疼，可见其棘手。
倒不是因为对方心狠手辣，当然他也非常的心狠手辣，却吓不到程小东。
而是这个人狡猾如狐，诡计多端，而且并不是老一派的打打杀杀，而是利用金钱，雇了大律师，也总有小弟给他背锅。
这人盘踞油尖旺这个大区十几年，都没有警察能动得了他。
程小东刚在O记任职的时候，都在韩琛这里交过学费。
所以程小东路上想了想，又打电话给艾达，让艾达不要露面。
而她自己，也调转方向，直接去了旺角警署。
“……黄Sir，据我的线人所说，参与洗衣粉交易的其中一人，就在这栋楼里，B座307，你可以查一下。”
然后，程小东带着一个中英混血的，名叫黄志诚的O记高级督察，直接来到一片居民区。
“madam程，你的那个线人很有一套么，有机会介绍认识一下？”
黄志诚很客气的笑着说道，好像真的是程小东的多年好友。
但其实，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程小东也只是知道，这位黄Sir，一直在盯韩琛而已。
“有机会的，那么，这里就交给黄Sir了？”
“放心，madam，辛苦你了。”
黄志诚笑着下了车，对着程小东的车尾挥挥手，点燃一支烟，笑眯眯的，抬头望着B座307。
……
还是韩琛的夜店。
艾达盯着的那个女，从夜店跟到她去了一栋居民楼，告诉程小东之后，又翻了回来。
因为在离开之前，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上次在美女心理医生李心儿那里，见到的那个刚睡醒的男人。
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很帅很有味道的中年男人，艾达怎么都不会认错。
虽然艾达都不知道他叫什么，至今也没将李心儿这个名字，联想到那个剧情里。
但听说了这个夜店的老板，是油尖旺的一个很厉害的大佬的。
而那个大佬，被那个唏嘘的男人，和几个马仔簇拥着，下了一辆豪车，进入夜店。
而他还是个灰白头发的小矮胖子，笑眯眯的，给人的感觉却是个笑面虎。
一时间，种种记忆涌上心头。
是了，大佬叫韩琛，唏嘘的男人，朝伟演的那个，叫……刘永仁？
艾达还是记不清具体的，毕竟看无间道也是穿越之前的十几年前了，穿越过来又二十多年，无间道这三个字记得很清楚，大致情节也知道，但要说角色的名字，朝伟演的角色，还不如小矮胖子的韩琛好记呢。
而且说起来，艾达也真没想到，这次能牵扯到这里来。
艾达坐的卡座，正好能看到“朝伟”那边，他带着几个小弟，叫了几个陪酒的小妹，正在嗨皮。
而不多时，程小东找了过来。
“……这样就可以了？”
“嗯，毕竟，只是你跟着一个看似可疑的人而已……这件事情，还是交给黄Sir吧，这话只是对你说，黄Sir和那个韩琛，十几年的对手，不是一时间能说清楚的。”
因为是有人在瘦身中心卖洗衣粉，艾达是很想查个清楚明白的。
程小东却将事情都交给了那个黄Sir。
就是那个坏了韩琛不少好事，惹急了那个小矮胖子，找人给他从楼上扔下去的那个？
艾达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最后一个画面，却是陈国忠和王宝对峙。
和程小东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两人，不禁点点头。
程小东担心的正是这个，那个黄Sir，也让她想起了陈国忠，他和韩琛的仇怨，没有陈国忠和王宝那么激烈，却更复杂，更纠葛，而且，同样是不死不休。
一朝被蛇咬，对于那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黄Sir，尤其是他张口就问线人是谁，程小东就有些敬而远之了。
而且，她手头的案子，就是那个波涛汹涌的妹子，牵连到的，是中区的一个大佬，她也不宜分心。
至于那个大佬，和韩琛交易洗衣粉？
并不是这样。
“臭婊子，给脸不要！贱人！”
只不过，韩琛和朝伟，人也看了，艾达正想要和程小东离开，问问袁浩云和那个猛男，抓到那个波涛汹涌没有。
不远处的卡座，一个穿着中学生校服，白衬衫白裙子，梳着麻花辫的身影，不只是被推了一把，还是被踹了一脚，捂着脸扑在地上。
艾达看着就是一皱眉头。
倒不是谴责，这里怎么会有学生，那不过是一种玩法，有人好这一口，来这里玩，总比玩真的要强。
但打人也不对啊。
尤其是卡座里跟着站出来一个脑满肠肥的，恶形恶相的丑逼，过去就揪住校服女孩的脑袋，用一叠钱抽她的脸，一边抽一边叫嚣“给爷笑”。
太难看了。
程小东也皱着眉头，就要过去制止，虽然她并不愿意在韩琛的场子多事，不然指不定被那个笑面虎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也好在这里是韩琛的场子，大概是双花红棍的“朝伟”就在这里，皱着眉头就过去了。
却被懂事的小弟一把拉住。
知道仁哥脾气暴躁，过去准不是教训那个没伺候好客人的小妹，而是要去扁那个客人一顿。
开门做生意，哪有正经开夜店的，不去伺候好客人，反而要路见不平的？
“龙哥，太子爷，干嘛发那么大火气啊？是小弟招待不周，等下罚酒三杯，再找几个温柔体贴的伺候好你，来来来，这边来。”
又有机灵的小弟，去叫夜店的经理，却没想到，韩琛本人来了，如沐春风一般，几句话，就给那位喝高了的，一定非常有钱的“龙太子”请走了。
若只看这一幕，谁又能想得到，韩琛才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