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休息的还好吗？”
审讯室，程小东坐在大卫·吴的对面，面带微笑的看着精神有些萎靡的他。
“还不错，你们的招待很不错，到时候，我会在法庭上，一一和法官指出的。”
大卫·吴（他自己要求这么称呼他）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不过这个是当时马军干的，但精神萎靡，就是这边的伙计的功劳了。
毕竟是湾仔警署嘛，说是合作调查，这边其实就出了程小东一个人，带着猛将兄马军一个兵。
而且是合作，不是领导，程小东也不会对湾仔警署的做法置喙，没必要讨得一句“你在教我做事？”。
“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谈谈的。”
程小东根本不接话茬。
“没什么好谈的，我拒绝在没有律师的陪同下，和警方进行任何交流。”
大卫吴真的是很嚣张，完全没有被抓住的自觉，满脸都是有恃无恐。
“那么就让我来说，吴先生随便听听吧。”
换成是那几个照顾过大卫吴的湾仔警署的伙计，怕是又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程小东却还是和颜悦色的说道：
“与吴先生你合作的律师行，昨晚发生了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正所谓一语惊人，大卫吴不合作的表情，瞬间消失，变成了惊讶和疑问。
然而，大卫吴等着，却发现，程小东似是忽然觉得，手里那杯警署免费提供的，比土渣子也强不了多少的咖啡，变成了现磨的高级咖啡，很惬意的品尝着，不理他了。
“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而眼见着，程小东一副喝完咖啡就要走人的样子，大卫吴也绷不住了。
“律师行的合伙人李佩华女士，于昨晚，在其家中，不幸被杀手刺杀，当场身亡。”
“……我深表同情。”
大卫吴确实是一惊，但神色瞬间几次变换，又变成了“那谁啊，关我屁事”的敷衍态度。
“吴先生，你就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主要负责商业合同方面的律师，做出这种事情？还有……”
“那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大卫吴又是一副不合作的态度，还变本加厉的要求：“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很抱歉，吴先生，因为现在我们怀疑，负责你案件的律师行，与本次案件有直接的联系，所以，他们将不会再有代理你的资格，你可以联系其他律师，或者我们为你指派一位。”
“你！”
大卫吴勃然作色，阴冷的盯着程小东。
“就这样吧，希望吴先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能够跟我们合作，帮助我们破案。”
程小东说完就走，也让军装差人，带走大卫吴，继续拘留。
大卫吴刚走出审讯室，就见到门外，猛将兄马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回来了，检查结果如何？”
也听到程小东如此问道。
李佩华被杀，确有其事，她是律师行的老板周伟生的女友，也是余文慧的闺蜜。
因为余文慧作为案件的直接参与者，虽然她对此茫茫然一无所知，但她可是那个大卫吴的同伴，就是那个拿着钱的人，生前最后接触过的目标。
虽然程小东知道，余文慧不是拿了钱的人，但想要那笔钱的人，却不会那么想。
所以，程小东特别派马军去盯梢，保护余文慧。
而余文慧因为某些原因，最近是借住在她闺蜜李佩华家里的。
然后果不其然的出事了。
马军在车里盯梢的时候，听到房屋内一声尖叫，赶紧冲过去。
然后就发现一个带着兜帽家伙，想要跳窗逃走。
于是马军就和那人交上手了，却在一阵猛干，就要降伏那人的时候，没想到那人还有接应，马军手臂中枪，幸好只是贯穿肌肉，没伤到骨头，不过，还是让两个可疑的家伙都跑了。
听到摩托车的动静，马军知道追不上了，又赶紧去看看屋子里面的情况。
就见到余文慧坐在李佩华的身边嚎啕大哭，而李佩华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才有的程小东问马军，怎么着就从医院出来了。
而余文慧，也在录完口供之后，暂时留在警局里，程小东不敢让她离开，再次受到惊吓的她，也不敢走。
所以，程小东这是忙了一晚了。
也知道马军是个轻伤不下火线的，带着马军去了休息室，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若不是艾达时不时的，给程小东用一瓶系统的精华修复液，帮她恢复身体机能，就好像三个月没见的之前，程小东其实都要时不时化妆掩盖黑眼圈的。
“大卫那边，虽然不说，但显然对李佩华的死，有他自己的猜测的。”
“madam，我觉得李佩华就是目标，不是那个八婆，咳，sorry。”
当着女上司的面骂八婆，这货也是个钢铁直男了。
不过，话糙理不糙，程小东也认为，李佩华一定是本身就和案件有关，这次刺杀，目标就是她，而不是余文慧，马军只是歪打正着，嗯，最后也没救到人。
也没抓到杀手，马军也挺郁闷。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
程小东叹了口气，杀手追查不到，想要像李佩华的男友周伟生问案，他自己就是律师，难缠无比。
大卫究竟是什么人，除了他表面上的商人身份，也还在等着调查。
“你还是保护好余文慧，这下就有了正式保护她的理由了，不要有抵触情绪，正好可以利用她的脆弱心里……算了，保护好她就是了。”
程小东本想吩咐马军，借机获得余文慧的信任，套她的话，却发现马军这钢铁直男，一脸的比离婚还让他为难，干脆算了。
保持好你人狠话不多的猛将属性就好。
“不管李佩华发现了的什么，她已经被害了，之后的关键人物，还是余文慧。”
李佩华究竟经历了什么，既然马军没抓到杀手，便很难得知了，杀她的人，一定会将证据处理干净。
所以，现在关键还是钱，那九百万美元的下落。
找不到这笔钱，案子就不会结束，余文慧，会再次成为目标。
“钱，你们慢慢找，不，快点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