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圣·梵毕诺完全没有想到身后的血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这倒不是因为圣·梵毕诺觉得血祖圣·耶和瓦尔已经完全臣服于他,不会再生出任何异心了。而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对他发起攻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圣·梵毕诺还是普通人类的身躯,受到如此重创,即便是身为超凡宗师的他,也是断然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了。
但是,现如今圣·梵毕诺已经饮下了永生之酒,成为一了一位真正的血族,像这样贯穿胸口的重创对于他来说,其实只能对他的行动能力造成一定的影响而已,想要凭此来杀死她,无异于是痴心妄想。
而且,就算是圣·耶和瓦尔这次的进攻真的能够对他造成巨大的伤害,圣·梵毕诺也是绝对有机会再次用出圣光,直接将血祖圣·耶和瓦尔斩杀当场的。
毕竟,和刚刚得到的血族身躯不同,圣光可是圣·梵毕诺的念能力。只要他想,仅需要一个念头便可以调动。
所以,无论怎么想,圣·梵毕诺都无法想清楚,圣·耶和瓦尔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攻击他,这样的攻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既然圣·耶和瓦尔的确背叛了他,圣·梵毕诺肯定也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当即,象征着教皇荣耀的神圣权杖之上瞬间亮起了耀眼的圣光。
然而就在圣·梵毕诺的攻击马上就要发出的时候,圣·耶和瓦尔那十分平静的声音却是再度响起了。
“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这样做。因为,在杀死我的那一刻,你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咯噔…
圣·梵毕诺感觉到自己几乎被贯穿的心脏猛然一颤,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不要想骗我,我已经饮下了永生之酒,跟你手下的那些爪牙不同,并不会因为你的血液停止流动而逐渐死去!”
胸口被贯穿的圣·梵毕诺咬着牙,眼中的凶光不停闪烁。但是,神圣权杖上的圣光却是暗淡了几分。
“哦,是嘛,那你大可以试一试,看看我死了之后,你胸前的这道伤痕,到底还能不能恢复过来,又或者……你会在那一刻直接痛晕过去呢?呵呵呵……”
圣·耶和瓦尔挑了挑眉,脸上终于露出了文献图片中记录着的邪魅微笑。
“你……不可能,你当年被杀死之后,艾玛修女的身体明明就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
圣·梵毕诺厉声回击道。
只不过,他的声音之中却是带着一丝微弱的颤抖。
“呵呵,‘永生之酒’这种东西,也真亏你们能够想象的出来……”
紧闭着双眼的圣·耶和瓦尔笑了,笑得教皇圣·梵毕诺心中发寒。因为,圣·耶和瓦尔正好说中了他所有计划的唯一要害。
那就是,他现在所得到的与“永生之酒”相关的所有知识,的确全都是来自于教会的隐秘图书馆中的记录。也就是说,圣·梵毕诺对“永生之酒”的理解,全都是前任人猜测加上他的总结。
虽然这些认识已经形成了一套逻辑严密的自恰体系,但是却缺少着至关重要的一环,那就是——实践检验。
没错,虽然从艾玛圣女在圣·耶和瓦尔死后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和各个曾经从圣·耶和瓦尔这里得到过永生之力的教皇们的私人笔记之中,圣·梵毕诺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圣女艾玛当年所饮下的“永生之酒”便是圣·耶和瓦尔左心室中的心头血。而这股鲜血应该就是能够让人拥有远超普通血族的力量,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死超脱于圣·耶和瓦尔这位血族的掌控之中的真正原因。
但是,即便是圣·梵毕诺心中再确定,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教会的历史上,并没有人在他之前真的验证过这种猜测的正确性。
如今,在被圣·耶和瓦尔在这个完全不合理的时间点,突兀的背叛了之后,圣·梵毕诺终于再度回想起了这个一直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担忧。他看着圣·耶和瓦尔的眼神,也是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恐惧。
“你怕了,我嗅到了恐惧的气息。”圣·耶和瓦尔微笑着摇了摇头,平静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血族对于人类的情感变化,是十分敏感的。
不过你们猜的也不能算完全错,艾玛她饮下的的确是我的心头血。
但是……你真的觉得只是喝下我的心头血,便可以得到和艾玛一样的身体了嘛?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艾玛她曾经还在我的陪同下做过一场手术呢?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记录中的手术内容应该是阑尾炎。”
“什么…难道,‘永生之酒’真的还有其他秘密!?”
“呵呵……不光是你们理解的什么永生之酒并不存在,就连你们对我的爪牙们的理解,也是错的。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在这个时候,我并没有说谎的理由。
哦,我也并不打算隐瞒这些秘密。因为,不管是由我初拥成为血族的人,还是饮下了我身体某个部位鲜血之后成为血族的人,都便将成为我的爪牙,没有任何例外。
不过,完全成为我爪牙的变化过程,倒的确是心头血来的最慢。因为我的心头血中的确蕴含着最为浓郁的血族之力,这种力量是我也无法完全驾驭的。而我之所以会喂给艾玛这种血液的原因,其实也只是为了完成那场手术而已。
至于手术的具体内容,就连艾玛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你们查不到也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艾玛的确不是我的爪牙,但她没有成为我的爪牙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饮用了我的心头血。
啊,看,我已经感觉到你的意识正在逐渐臣服与我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你……圣·耶和瓦尔你就不怕我和你同归于尽嘛!?”
“同归于尽?哈哈……既然你知道我和艾玛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会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曾畏惧过死亡呢?
而且……你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放我出去,不是嘛?”
“你,你怎么知道……”
下意识的捂着胸前的伤口,教皇圣·梵毕诺的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苍白。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