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傲青放下苏瞳向天空踏步而去的刹那,星空某处空间,微不可查地一抖,而傲青转身奔赴之所,正是此地。
这次对黄金树灵气的抽吸,似乎让傲青的修为终于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虽然表面上看依旧是筑基后期,但结余的力量让他浑身上下澎湃着雷鸣浪涛声响。
一柄赤红的血伞自他身前伸起张开,一百零八枚金铃在风中叮呤摇晃,神秘的紫符再次缓缓爬上他的脸庞,将他容颜衬托得犹如魔神降世。
狭长而微微上挑的眼中早已寻不到漆黑的瞳,取而代之的是翻滚的海潮雾浪,只是一眼便要将人灵魂摄入其中。眉眼间染着浓烈的紫,形似杀生线,又或者是某种极特殊的烙印,强大而威严。
只见他大步向星空踏出,左手撑伞,右手霸道地撕开星空,从灰蒙蒙的星空中……扯出了一个人影!
“不!不要!”凤鸢始祖震惊地尖叫!
她重凝分身之后,便踏入第三拔仙宝潮汐中重新获得了两件仙宝,而后又在星空中寻找起自己仇人的身影,也算是被幸运女神眷顾,在途经此地的时候,居然发现白眉与巫兰海两个贱人正在修炼功法。
她以星辉遮掩身形,悄悄从远方飘来,准备将毫无防备的二人一举击杀,以消心头之恨!但刚刚靠近数步,这巫兰海突然就蹑云升起,直奔自己而来。
他看到了她?!
此刻这巫兰海身上的气息难以形容,不似筑基也不似洞虚,是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震动,时而宁静,时而暴风骤雨,似乎只要轻轻掀起一道狂澜,便能将她一巴掌拍入深渊,撕得体无完肤!
“你是……”凤鸢的脖子被傲青一手扼紧,最后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她惶恐地发现,自己就算是当初全盛时期的洞虚修为,也休想撼动眼前男子半根汗毛,她是她生平所见……最强大的修士!
这样厉害的角色,为何数天前还受她指使?用那么麻烦的连环计去杀他?难道之前的孱弱是受功法限制?天啊!早知道此人隐藏得如此之深,涅槃分身灭就灭了,她应该有多远便躲多远,怎么会再次愚蠢地上前来找死?
凤鸢此刻是后悔万分,她想开口求饶,但无奈脖子已经被紧紧扼住,呼吸都极为困难。
“流落在外的真凰血,涅槃重生血脉传承……”
不但因对方此刻展现的强大实力而震惊,最让凤鸢为之疯狂的,还是由这恐怖男子嘴里吐出的自己绝不会让世上第二个人窥知的秘密。
傲青每说一个字,凤鸢的身体便狠狠战栗一下!
对!真凰血脉!
这是她梦中先祖对她说过的话,所以为了追逐自己真正的血脉,她才甘愿放弃在荆棘花冠享受的一切权势,踏入这禁地深处历练自己,为日后渡劫成仙回归仙界做准备。
眼前的男子,为何会知道得如此透彻?
难道他……
“不要以为本尊杀不了你,但真凰血脉,与本尊有些渊源,本尊念你流落在外自行修炼极不容易,此次不杀你小命,但若你不知悔改,再来窥视本座与本座的女人,下一次,你死!”
从口中吐出一道紫芒,吹入凤鸢身体,傲青毫不怜香惜玉地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凤鸢的脖子直接被他二指捏碎,分神强者坚韧的身体,在他的巨力下脆弱地犹如玻璃!
瞪着大大的眼睛,凤鸢带着错愕的表情第二次死在傲青手里,不但脖子拧断,而且下一秒在金铃血伞上静静燃烧的蓝焰便被引到了凤鸢的身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凤鸢的这具分身便灰飞烟灭,一点渣子都没剩下!
傲青此次出手极为果断,伞缘只被微微烧损一圈,将右手在袖子上拍拍,擦干净指缝中的余烬,他便收敛威压,收起血伞,摇摇晃晃重新坐回了苏瞳身旁。
“这一次,不需要睡那么久……该死的,居然遇上了一个真凰血,这东仙,不,这整个东仙和虚银古海都有问题,为何遗留了如此之多仙族子嗣?本座如果再强一点,直接捏碎那真凰血脉的本体也不是问题,只可惜……我还没有踏入南星仙域啊!只能对其下达禁言令,并谎称不愿伤她小命了,希望这一次,那烦人的鸟得到了足够的教训!”
闭上双眼,傲青倚在苏瞳身上沉沉睡去。
“啊啊啊啊!”与此同时,远方一枚荒星地下,突然传出凄厉的尖叫,一个身穿火红肚兜的白皙女子,狼狈地双手刨土从地下窜出,直至踏上地表,依旧痛苦地大叫着。
因为她身上覆盖着一层静静燃烧的诡异蓝火,此火看似没有危险,其实直接扎根于凤鸢本尊的灵魂深处,无情地灼烧与毁灭着她的修行根基。
她痛得在地上打滚,不断撕扯着自己的长发,就连额前那缕奇异的七彩发丝都传出焦糊的味道,可无论是哭泣,哀求,还是狠狠咒骂,都无法停止身上的火!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可以通过她分身,直接将惩罚手段作用在她本体上的一种凶残手段!
可以说自打修炼成涅槃分身后,这还是凤鸢此千年来,本体第一次严重受伤!如果蓝火继续灼烧下去,她便很有可能根基尽毁,修为与阳寿遭遇不可逆转的巨大伤害。
“我再也不敢了!仙尊饶命!”
凤鸢跪在地上,对着苍天砰砰地磕头,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与复仇,第一次品尝到濒死的恐惧!
傲青的力量,让她充分意识到自己这取巧的分身血脉,在真正强者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这许多年里,她凭借此技逃过了多次生死危机,所以自恃拥有永恒的生命,她的自信心极度膨胀,行事风格越发嚣张。
若不是有今日之难,她完全认识不到这一点,区区血脉神通,取巧还行,妄图以此横行天下?简直是在白日做梦!有多少命,都不够赔!
“凤鸢再也不敢了……”凤鸢痛哭流涕,只觉得自己的修为基台摇摇欲坠,似乎很快就要倾倒毁灭。
“好自为之。”
就在她已经无力挣扎,如一滩死肉般瘫软于地之际,蓝火突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一空,同时脑海闪过一男子低沉浑厚的警告。
果然没有杀她!
不是傲青不想,而是凰血难除,以他现在解开二重封印的实力,只能做到现在这样的程度,但于凤鸢看来,对方轻易就能葬送自己的小命,只不过是念在与她什么先祖大人物之间的旧情,饶了她一次。
“多谢前辈饶命!多谢前辈垂怜!”凤鸢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也不知道那巫姓强者是否能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诚意。
直至鲜血染红了地面岩石,凤鸢才呆呆瘫坐在地,忍不住回忆起自己被巫兰海杀死分身的那个场景。
那魔神一样的容颜,不断在凤鸢眼前闪过,他的眼眸迷离如同雾海,但海下似有勾魂魔音传出,让水手明知前方有礁,依旧奋不顾身地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他长长的睫毛,比秋日谷物生出的穗丝还要糯软浓密,明明是那样威严冷酷的容颜,却因为这眼上的光彩,而多出了一抹生动可爱。不经意半张眸子的时刻,便会让人回味时砰然心动。
他强健有力的指,扼在她的咽喉,让她感觉到了无穷的力量,明明那人就站在眼前,她却需要抬起下巴,努力向上眺望才能勉强看到他侧脸的轮廓。
霸道,英俊,威严,尊贵……
此人神秘而强大,与他相比,她生平所见的修士,通通是淤泥粪土!
那血红的华盖,像是君王出行时的行头,在金铃细响声中,他便脚踏星辰,只手遮天!
“好可怕!”凤鸢打了个寒战,又情不自禁低吟一声:“好……帅!”
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凤鸢的双颊微微泛红。
几日之后,苏瞳才从入定中清醒过来,看到傲青居然无耻地在她肩头呼呼大睡,她赶紧一巴掌将他推倒在一旁。
真是无耻!
地板太硬便趁她不备用她当枕头!
算了。
感觉到自己的灵气澎湃程度已经无限逼近元婴,苏瞳欢喜地原谅了傲青的举动,若不是他将仙界名树纯能化,她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结丹圆满。
现在丹田内的三枚金丹都撑得比普通结丹修士大一圈,圆润又饱满,看上去十足可爱。
希望这一次只结三枚金丹就能成功进入元婴期,要是再像筑基时要筑五道台就惨了……五枚金丹挤在一起,绝对长得跟葡萄串儿一样。
“嗷呜!嗷呜别睡了,赶快去看看这里的升天井呀!”摇了几下,便将傲青摇得张开眼睛。
“好了好了,快散架了。下次规矩点,来,小贱人,伺候本尊穿衣。”傲青懵懵懂懂地向苏瞳伸出双手,得到的却是一个爆栗。
“滚,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自己把脸擦擦,我们走了。”
“一点都……不可爱。”傲青愤愤用衣袖擦着脸,力气大得几乎要把自己脸皮扒下。
“你说对了,哈哈哈哈。”苏瞳大笑着带着傲青迅速向星图中升天井所指的方向飞去,经过这么多天时间,第三拨仙宝潮汐早已经停止。
二人在潮中所获只有那株黄金仙树,未化形的仙树离开仙土后没有几天的存活时间,为了能最大程度地保留它的灵气,只有尽快将其炼化,不过就算错过了其后的寻宝之旅,苏瞳亦不觉得可惜,毕竟得到再强大的法宝也只是身外之物,不如自己修为得到提高来得珍贵有用。
从仙树中汲取了大量灵气,她相信自己只要意境圆满,很快就能踏入元婴。
“傲青,我一直忘记问,你在第一次潮汐中从凤鸢始祖星区里抢来的那根筷子有什么用处?”苏瞳心中念念不忘的,是他们二人第一次与凤鸢结下梁子的场景。
“筷子?”傲青表情一阵疑惑,而后突然爆发出被逗乐的大笑:“哈哈哈哈,那哪里是筷子?那是一根笔。”
“笔?”
“对,没有笔头,只剩下笔杆,但依旧可以用来画符写字。落到旁人手中,便是无用的木杆,落在本尊手里,它可用处很多。”
傲青的解释让苏瞳恍然大悟。“这一次爆发的仙宝潮汐好奇怪,不是桌子凳子便是笔,纸,画卷,好像是仙人的一个书房被吹破了遗失下界一样。”
“你说对了。”没想到苏瞳也看出这次仙宝潮汐的不同,其实这所谓的仙宝潮汐,不过是每隔数十数百年,真仙界对下界入口的一次清理。就像是久无人居住的房间要偶尔开一下窗户通通气一样,升天井偶尔也需要清理以确保还能保持与仙界的对接。
但一般仙宝潮汐,无非是吹出些被风掀起的残破仙器,乃至灵草山石,但这一次大量物品都形似文房四宝,似乎席卷了什么书儒的宅院,将府中书卷画扇连同笔墨纸砚通通带了出来。
“说不定是真仙界的安排。”傲青耸耸肩膀,他也解释不了这奇异的景象,也许仙人们觉得虚银古海的下界子民应该放下屠刀多读读书也说不定。
“对!也许是给你这假书生送书。”苏瞳嬉笑起来,傲青的头发已经渐渐长出,但不够绑发,所以平日里他依旧戴着那顶可笑的书生帽子。
“本尊可不是假书生,我才高十六斗,学富二十车。”
“啧啧,瞧你乱用典故的模样,就知道你肚子里没啥墨水。”苏瞳伸手戳了戳傲青的肚皮。
“不要动手动脚,你带你的路就好了,怎么这么多话?”
“想到要把你送走,本姑娘开心,所以话多。”
“谁说这里一定是南星仙域的入口?”傲青虎着脸:“要是不对,你还得带我去下一处!”
“真希望能再找一份虚银古海的星图,我就不用这么辛苦。”
“喂,刚才是谁分了我的仙树晋升结丹后期?”傲青盯着苏瞳,只觉得这是个狼心狗肺的丫头。
一路都没有停止斗嘴,二人在苏瞳的带领下,绕过纹花殿地界,径直向最后一道禁地飞去。
但当这被期待已久的禁区出现在苏瞳与傲青面前时,两个人却同时傻了眼儿,双双闭上还在吵闹的嘴巴。
天啊!
眼前哪里是什么无人禁区?分明已经被强大的修士们占据,开辟为一片血腥的战场!
不计其数的纹花殿弟子正在与数量更多的火纹升龙袍修士进行混战,场面之疯狂,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原来那些被仙风吹出迷宫中的尸体,就是从这里来的!
像第一次步入迷宫看到的抱团尸体,在此地遍地可见,甚至有洞虚境的强者在生死对决,苏瞳看到了天空中六七团光芒不可直视的“炎阳”!那通通都是双方洞虚大能在交战的领域。
一位纹花殿修士张息着自爆的气息冲入火纹升龙袍修士的阵营,似乎因伤重无治,选择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道路,只可惜他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力量散出,数股奇异的火便将他身体团团包裹,将其连皮带骨烧了个精光……
看到自己同门罹难,几个愤怒的纹花殿修士暴怒地将一个火纹升龙袍修士用长剑和神通捣成了肉泥,并将践踏狼籍的尸体投入敌方阵中。
一个灵气消耗一空的纹花殿弟子爆出了手臂上的图腾力量,五枚千印图腾分别矗立于他头顶,前胸后背与左右五处,散发出幽玄的气息硬生生抵挡住了源自敌方的攻击!
众人实力都在结丹后期至元婴之上,修为与禁地外的门派等级没有太大区别,但将图腾力量运用到了极致,并配以强大的神通和优良的法宝,实战能力不容小觑!
“还有别的路走没?”面对这等凶残战场,傲青都不愿触其锋芒。
“没有,只有这一条,别的地儿都不能走。”苏瞳摇摇头。
“那我们便躲起来,等这些禁地门派火拼结束再做打算。”
傲青迅速地做出了决断,天知道因为什么事太微宗与那神秘的火纹升龙袍弟子联合起来发动了对纹花殿的进攻?从眼前的局势上看,似乎那些袖口绣有花团飞鹤的纹花殿修士气势要稍弱一筹。
再怎么处于弱势,纹花殿都是虚银古海一等一的大势力,断然不可能轻易被敌人击溃,这场大战似乎还才刚刚开始,胜负不明,傲青与苏瞳也不想去淌这趟浑水。
正在二人屏息凝气悄悄后退之际,他们身后不知打哪飞过三个火纹升龙袍的修士,还才刚刚看到苏瞳与傲青的背影,便扯着嗓子跟死了爹一样拼命嚎叫起来!
“就是她们!纹花殿的洞虚长老找到了烛九阴,来破我们业火杀阵了!”
“不得了!快拦住他们!”
“要小心,那女滴好凶残,好厉害!那小白脸还没有出过招,应该也不是什么善茬!”
苏瞳吐血地回头打量,看到那三个惊声尖叫的火纹龙袍弟子人人手里捏着一枚模样古怪的石头,那石头上记录的正是自己抢夺黄金树时大步向前踏去的身影!
傲青一脸黑线看着苏瞳,看来苏瞳的确是霉星高照的主,走到哪里倒霉到哪里,不过就是用她小虫子伪装出烛龙之威吓退了两个抢宝者,却没想到烛龙似乎是纹花殿逆转战局的关键角色。
那两个被吓退的火纹升龙袍弟子非但没有回过神来是被人唬骗,反而将他二人的模样烙印在石块中,向所有同门手里人人纷发一份,只要有发现二人身影者,皆能认出。
尖叫余声还未在虚空中消散,就见四面八方涌来疯狂的威压!
无论是正在与纹花殿交战者,还是蛰伏于后方审视大局的坐镇者,纷纷出动了!在纹花殿弟子皆一脸茫然之际,他们已经使出各路神通,准备将苏瞳傲青连同大黄一并瞬间抹消成渣。
看到几个身上还戳着纹花长剑的火纹龙袍修士都向自己扑来,苏瞳简直睚眦欲裂,而此刻突然撕开苍穹,从星空之后走出的一位黄发老妪,其身上张息威压,更是让她触目惊心,仿佛那老妪刚一置身于星空下,四野星辰便开始无法克制地向同一方向旋转,以她为世界中心,世心万物皆要臣服!
“傲青哥救我!”苏瞳紧紧抱住了傲青的胳膊,一点都没有出息。
“黄黄黄黄!”大黄紧紧地抱住了傲青的另一侧胳膊,没出息的模样与它主人一模一样。
冷汗从傲青头上滴落。
他奶奶个熊的!苏瞳还不知道他为捏死凤鸢,已经解过一次封印,现在还在技能冷却期啊!突然招惹这么多敌人,他要怎么办才好?
轰!
就在此刻,天空突然从天而降三把巨大的冰剑!
从苏瞳与傲青三面围合,那斩断世间一切的强悍力量吓得火纹升龙袍的修士们连连倒退,一些避闪不及的弟子,甚至直接在冰剑拍出的劲风中被寒冷气息铸成冰雕!
在此霸道威能之下,数百敌人无一再能上前。
“跟我来!”
三剑之间唯一的一道出口处,突然落下一个面色有些惨淡的男子。
此人有些病怏怏的模样,胸口袖口还溅着血点,发色淡得发灰,但容貌却极是不凡。
当他一把抓住苏瞳的手腕时,苏瞳才知道此人力气大得惊人,手指冷得像冰块,纤弱却极为有力。
苏瞳吃惊地与傲青迅速对视一眼……
这巨大冰剑的模样,怎地如此熟悉?居然与他们在迷宫中看到的,斩杀凤鸢第一分身的那柄巨剑一模一样!
不过此刻不是追究的时候,既然此人出手救他们,想来现在是友非敌!
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决定,苏瞳和傲青立即跟着男子拼命向外逃去。
“雪海明!此事与你纹霜殿无关,你为何非要蹚这趟浑水!”
那撕开星空从群星后走出的黄发老妪,对着三人背影,气急败坏地咆哮。
被称为雪海明的男子,未理老妪叫嚣,拉着苏瞳与傲青不断向外疾驰。以他遁速,其余诸人皆无法追赶,只有黄发老妪蹑着云步,紧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