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能相信我。”甄建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总之,很温暖,发生了这种事,伊丽莎白作为一个受害者,还能相信他,他真的很感动。
伊丽莎白伸手想要去触摸甄建脸上的伤痕,但又怕弄疼他,始终不敢碰,心疼道,“他们打你了吗?应该很疼吧?”
甄建咧嘴一笑,摇头道:“不疼,只要你相信我,便足够了。”
伊丽莎白道:“我当然相信你,我向你示爱,让你跟我回英格兰,甚至愿意把王位给你,你都没答应,你又怎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呢。”
两位国公和廖延闻言俱都震惊不已,没想到伊丽莎白和甄建之间居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伊丽莎白公主居然愿意把王位让给甄建,而甄建居然拒绝了。
三位老先生各自沉默,暗自思忖,平心而论,若是他们面对这样的诱惑,他们能不心动吗,很明显,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做不到,如此绝世的美女,就连他们这群老家伙看了都有点惊叹,还有王位,那可是王位啊,是一国之王啊,等同于大楚的皇帝啊!
两位国公和廖延均都望向甄建,他们的目光之中,透着敬佩之意,能抗拒这样的诱惑,他们对甄建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时,伊丽莎白忽然又道:“肯定是别人用了什么坏主意,曾经就有商人从波斯带了一些奇特的药回英格兰,让人吃了不受自己控制,做出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来,我想,肯定是有人给我们两个人下了这样的药。”
甄建闻言一惊,喃喃道:“世上还这样这样的药?”
庆国公这时蹙眉道:“听闻秦桓手底下有个姓萧的神秘人,特别擅长制药,此人本为医者,但后来因为遭逢剧变,弃医用毒,研制各种奇特的毒药,想来要制作出这样的毒药,也不是不可能。”
伊丽莎白深情地望着甄建,道:“其实我今早醒来,就已经想起了昨夜在梦中和你……我很开心……”
她说到这里,双颊一阵绯红,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自己也感到很害羞。
两位国公和廖延听得尴尬无比,纷纷抬头望向监狱的房顶,看房顶有没有漏水。
伊丽莎白继续道:“虽然我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但能够与你尝试禁果,我已经很满足了。”
“伊丽莎白……”甄建闻言真的感觉愧疚万分,连连摇头道,“你别这样说,这样我会感到很愧疚的。”
伊丽莎白努力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问向甄建:“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明国公闻言一喜,赶忙道:“现在还真的只有伊丽莎白公主能救甄建了。”
“没错。”庆国公点头,道,“只要公主说自己是自愿与甄建行周公之礼的,男欢女爱,虽然有违礼法,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此一来,也就不好定甄建的罪了。”
“正是如此。”一直沉默的廖延忽然道,“想要救甄建,只能这么说了。”
伊丽莎白公主赶忙点头道:“好,我就这么说,可我跟谁去说呢?”
廖延道:“每日堂审甄建,督查御史主审,老夫陪审,到时候我们会传公主来作证,那时候公主你来为甄建作证便是。”
甄建忽然道:“不,事情不能就这么简单地结束!”
众人闻言均都一愣,讶异地望向甄建,庆国公蹙眉问道:“你想怎样?”
甄建目露阴沉之色,咬牙道:“他们算计我,我可以接受,但我不能允许他们动我身边的人,他们利用了伊丽莎白,我不能容忍,我虽然动不了秦桓,但我可以玩死贾正!”
廖延知道甄建用计向来厉害,不禁担心地说道:“你想怎么办,你可别乱来啊,别忘了,你现在情况不妙啊。”
甄建道:“廖大人,我需要你帮忙。”
廖延道:“你可别指望老夫袒护你,老夫这辈子公正廉明,从不徇私枉法!”
甄建道:“不需要大人袒护,更不需要大人徇私枉法,晚辈只要大人你明日公正审理便可。”
廖延难以置信地问:“就这么简单?”
甄建点头:“就这么简单。”
庆国公狐疑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自然是反咬一口了。”甄建说完忽然面朝伊丽莎白,叽哩哇啦地说起了英格兰语,三人听得一阵懵逼。
伊丽莎白频频点头,偶尔还会说上一两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甄建再说,她在听。
终于说完了,眼看皇城要下钥了,他们匆匆离开,甄建则回到干草铺上坐着,闭目养神,现在,就静等明天的绝地反击了。
隔日上午,督察院的院吏来大牢提甄建去公堂,先让他在候审厅等候,很快,传甄建上堂,甄建来到公堂上,只见督察院左都御史张谦坐在主审位,御史中丞廖延坐在陪审位,贾正坐在下方的证人位,这货看到甄建来了,顿时露出戏谑笑意。
就在这时,秦桓带着一队人进了督察院,而在他身旁,跟着一个锦衣打扮的中年人,竟然是皇帝,皇帝今天受秦桓邀请,便服出宫,亲自来督察院听审此案,其实秦桓就是想让皇帝亲眼看到廖延包庇甄建,更加利于他扳倒廖延。
秦桓朝皇帝拱了拱手,道:“皇上,您去后堂听审,老臣在前堂听审,一定会确保此案公正进行,甄建若是冤枉,绝不让他蒙冤,他若是当真有恶行,也绝不姑息。”
“嗯。”皇帝点了点头,带着一群人绕过前堂,往后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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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建刚进公堂,张谦便一拍惊堂木,冷声道:“甄建,还不跪下受审!”
甄建昂首挺胸道:“下官没有犯错,为何要跪!”
“混账!”贾正闻言瞪眼呵斥道,“你玷污了英格兰公主的清白之身,还说自己没有犯错,简直岂有此理!”
廖延忽然皱眉望向贾正,冷冷道:“贾寺卿,督察院公堂之上,还轮不到你来审案吧!”
贾正闻言讪讪罢口,心中却是开心无比,这才刚开始,廖延就袒护甄建了,看来扳倒廖延有望啊。
这时,门外传来呼声:“枢密使秦大人到!”
一声呼罢,所有人都起身,然后只见秦桓大步走进了公堂,从甄建身旁走过。
秦桓表现得很随和,笑望大家,摆手道:“坐下,都坐下,今日老夫只是来听审而已,诸位好好审案,莫要理老夫。”
他说得客气,但大家不能不把他当回事,毕竟他是朝堂第一人,张谦立刻派人给秦桓搬来一张太师椅,让他坐在听审位。
秦桓刚坐下,便望着甄建,蹙眉问道:“咦,为何甄建受审,却不下跪?”
甄建看了一眼秦桓,挑眉道:“我没有犯错,为何要跪!”
要是在以前,秦桓肯定会强行让甄建跪下,今天他偏不,他就要把这件事交给廖延去办,看廖延到底办不办,皇上在后堂听着呢。
张谦皱眉道:“甄建,且不问你到底有没有犯错,你先跪下,你若是冤枉的,本官自会还你清白。”
甄建摇头道:“大人,恕甄建难从命,下官若是跪下,便等于承认自己犯了错,下官从未犯错,是贾正诬告下官,犯错的是他,为何他能坐着,而下官却要跪着!”
“混账”贾正闻言瞪眼大叫,“本官何时诬告你了,你侮辱英格兰的伊丽莎白公主,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甄建朝着张谦一拱手,道:“张大人,廖大人,这些都是贾正的一面之词,昨天清晨,下官在四方会馆丁卯号房间里睡的正香,贾正忽然进来,趁下官熟睡的时候拿绳子把下官绑了,然后就把下官带去鸿胪寺痛打了一顿,所以下官现在满脸都是伤,下官也是莫名其妙,下官冤枉,请二位大人为下官做主!”
在场的人闻言都是一阵懵逼,秦桓则是微微蹙眉,没想到甄建居然还敢狡赖,好在他早有准备。
“岂有此理!”贾正忽然怒叫,“本官亲眼看到你赤身露体地站在伊丽莎白公主的床前,满地都是衣衫,难道有假!”
甄建说道:“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是你要诬告我!你自然这么说了!”
这时,张谦望向贾正,问道:“贾正,你可有证据?”
“当然有!”贾正道,“满院的英格兰侍卫可都看见了,他们都是证人。”
张谦道:“好,那立刻传那些英格兰的侍卫们上堂来作证!”
甄建这时说道:“张大人,英格兰的侍卫们不懂我们大楚的语言,如何能作证?”
张谦闻言一愣,他这才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英格兰的侍卫和他们语言不通,无法作证,听闻甄建倒是懂英格兰语,但甄建现在是被告,无法做通译,否则谁知道他会不会黑白颠倒乱翻译。
看到张谦皱起眉头,甄建得意一笑,道:“张大人,贾正根本就没有证据,这件事完全就是他的诬告!”
贾正气闷叫道:“谁说本官没证据,英格兰的侍卫们不通我们楚国语言,但英格兰的公主会说楚国话,可以让她上堂来指征甄建!”
甄建闻言冷哼道:“你开什么玩笑,人家可是堂堂公主,不要名声的吗,你让她上堂来作证这种事?”
贾正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来,是啊,女子多重名节,一般的女子即便是受了男人的侮辱,也是忍气吞声,尽量不让外人知道此事,否则将来嫁人都难,不知道这英格兰的公主会不会在意这些。
这时,秦桓忽然冷笑道:“甄建,你是算准了伊丽莎白公主不敢来作证吗,不过这次恐怕你要失望了。”他说罢起身,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件物事,众人看到后,均都露出了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