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男人的讽刺,温言却很随意地摊了摊手。
“没办法,谁让我从小就有个心理学专家的老爸,所以,我这么年轻成就这么高也是耳濡目染惯了。”
“老爸”二字,意味深长。
霍廷深微微眯了眯眼。
片刻,噙着深意缓缓道。
“你我既然心照不宣,那我就不卖关子,说吧,究竟怎么样才能治好她?”
而闻言,女人也终于收起了散漫。
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看向男人。
“霍先生也知道,当年的事我爸的确是知情人,但是,我并不是。”
“所以?”
“所以,您至少得让我知道,小阿梨的心病究竟是什么,才能让我有的放矢不是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
对上男人冷沉的眸,温言忽地又笑了。
“霍先生,我们心理医生对患者的治疗都是绝对保密的,如果您不放心,我们可以签保密协议。”
说完,又无谓地补充了句。
“当然,如果您实在信不过我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是时间长一些,小阿梨总会有走出来的那一天。”
呵。
总会有那一天又是哪一天?
男人薄唇抿成一线,那浑身的气场透出寒冰一般的凛然。
温言暗自打量着对方。
不得不说,抛去身份地位,单凭霍廷深本人,也绝对是行走的荷尔蒙。
怪不得,明明阎王名号加身,却还有那么多女人将其视为男神。
本身这种禁欲冷酷的气质,便足够令人疯狂了。
只是……
“其实,霍先生不说我也能大概猜到,所谓诱因,同因才能诱发,当年的事别人猜不到,不代表我身为心理医生猜不到。”
接着,又似是开玩笑地道,“何况,是我这样造诣高的心理专家。”
是玩笑语气,可是,其面容上却没有一丝随意。
目光直白而认真。
霍廷深咬紧了牙根。
微微垂着头,令人看不到具体的表情。
却能从他紧紧交叉的双手上感受到,那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与隐忍正蓬勃而发。
那一刻,温言才真正明白,原来,看似强大到铜墙铁壁的人,也有不可触碰的伤疤……
突然之间,她那如枯井般沉寂了很多年的心,跳动了一下。
……
霍廷深回到龙庭大约在晚上十点。
自从有了女主人,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回来。
一路上了主卧。
里面大灯已经关了,只有欧式落地灯散发出昏黄的光线。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小小的凸起。
高大的身躯朝那边一步一步移动了过去。
原以为女人已经睡着了,可是,没想到一下子便对上了她睁得大大的眼睛。
藏着星光粲然,是黑夜里唯一的亮光。
只是,在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微微咬了咬唇。
昏暗的环境下,她脸颊上骤然飞起的红霞并不明显。
只不过,还是叫男人察觉出了她的羞赧。
因为,她的喘息声变得细密了……
“怎么还不睡?”
男人摸上她的小脸,接着,来到下巴、脖子,再往下……
忽然深沉了眼眸。
“怎么没穿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