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烟消云散。
乔依的符纸已经七零八落，但那突然砸过来的蒸汽也没有任何再进入的趋势，直接从上方消失了。
花染仰头看看，又拍手。
“妻主，好厉害！”
“那个人就是试水，不过，我也就用了四十张符纸而已，一口唾沫的事。”
但乔依觉得，那个人不简单。
她刚要说话，系统又道：“宝子，系统显示，无差别攻击火球来了。”
“该死的，我那个大哥他是已经变态到为了杀我，直接跟敌人为伍了吗？”
乔依又搂住花染，向旁边躲去，一个火球像上次在河底秘境里一样滚来。
最后化作一张符纸。
系统周围也出现各种小屏幕，最大范围搜索。
“宝子，这次与我同类型的系统波动出现在距离此地一公里的地方，要去吗？”
“去！”
乔依这次没放下花染。
而是抱着花染直接冲向指定位置。
她冲得够快，这次距离也近。
在距离五百米的地方，乔依直接咬破舌尖，挤出一滴血，并凭空让血成为一道法印，朝山顶那穿黑斗篷的男人砸去。
但那男人还是立即躲开了。
系统给出读数。
“越来越远，两公里，三公里，宝子，不是可追踪范围了。”
“我知道，其实是我冲动，不应该这么远就去攻击他，应该再近一点……”
但是乔依的怒气就抑制不住。
落地，乔依呼出一口气。
“算了，只要我还活着，想必乔赞还会过来杀我。”
花染也下地，他看妻主表情不好，哪怕自知男子不应过问妻主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
“妻主……两次火球都是同一个人，那个人他……”
“他是杀我的人，是我的仇人。”
花染听到这个，双眼暗了下去。
他早已见识过妻主的厉害。
妻主这样的人，唯有被至亲至爱的人算计，才会中招。
花染想扇自己一耳光。
问什么问。
让妻主想起悲伤的事了。
他凑过去，搂住乔依，道：“妻主，谁杀的你，我就把谁吃了，一口一口嚼，让他感受疼痛，最后再让他死。”
乔依没说话，花染便把毛茸大尾巴伸过来，扫着乔依的小脸。
“妻主，你看我的皮毛多亮多软，你摸摸，摸摸的话，心情会变好。”
“捏捏也行，我、我会捂住嘴巴，不乱动。”
本来郁闷的乔依，听得这话笑出声。
“回去了。”
花染看乔依的表情，好像好了那么一丢丢。
他欣喜地道：“嗯！”
回到苏家，乔大碗就站在小院中央，男童离得远远的，在男童的身后，还有一个男魂。
这应该是那位死去的正夫，写“苏家有冤”的那个。
花染歪头看看那魂儿，嘀咕一句，“他也没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啊，怎么男童还能把我认错，小孩子的眼神太不好了。”
乔依拽了花染一下。
“小孩子认错的是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断肢，这么多年因自己过强的阴气形成了意识。在河里箍着你脖子要溺死你的，以及之前你在地窖看到的，都是他。”
具体的，乔依还不知道，因为她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
毕竟生前那个世界，抓鬼都直接送走，没有什么分尸成魂儿的事。
花染苦了脸。
乔依又道：“大蛇跟我交换秘密……它大概是被人坑了。”
花染赶紧接话，“是被那个总说谎话的浑蛋坑的，对吧？欺骗白衣祭司，河底夫妻，都是他。”
乔依点头。
“娇滴滴的男人向蛇神许愿，它来了，但它那时候只是个小精怪，后来有个人给苏家看风水，趁人不备埋下了一坛血，它才开始动贪心。”
乔依说，蛇精只围绕在血坛子的周围，就能吸很多阴气。
它贪念越来越大，身上开始长满眼睛。
它的蛇子蛇孙都不敢见它。
而它也抑制不住地逼迫孙女去做坏事，甚至让孙女去当寄生胎。
在孩子还是胎儿的时候，就进入胎儿体内，慢慢替代掉胎儿。
这样，自己的孙女不用修炼就有人形，算是走捷径。
但是越往后，它越觉得自己做的都是错的。
它怕遭报应，不想再做下去。
但那个给苏家看风水的人，却出现在它的梦中，警告它，如果不做下去，不让子子孙孙继续吸阴气，做恶事，那个人就把它的族……全灭。
花染听着，动了其中一只狐耳。
“那浑蛋……越做越过分！”
“还有更过分的。”
乔依活动了下身子。
“我之前在地窖摸了墙壁，那上面已经用鹿仙的血浸染过，说明那浑蛋见两次普通的聚阴并不能促进断肢的衍生，所以用了鹿仙，还想把蛇精弄成更厉害的东西。”
花染想了会儿。
两只狐狸耳朵立起来。
他直接抱住乔依的一条手臂，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四处。
“那个坏家伙让我的断肢衍生，难道是要取代我吗？我不要，妻主是我的，不能是任何人的，哪怕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行！”
乔依笑笑，拍拍花染。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重要。
重要到随便说个事，花染就觉得自己要丢了似的。
乔依让花染别急，并啄了一下花染的嘴角。
花染立即往乔依怀里缩缩。
“妻主……还有魂儿看着咱呢……”
乔依心想，是谁一开始对个男鬼都乱说的。
现在害羞起来。
“我就是想让你冷静一下，后来那蛇精把我吞入嘴中，它告诉我它必死，因为只要它主动提起那个人，就突破了某种禁制，并且那个人会来灭它的子孙，它让我保护那些小蛇，它就把那个人的事告诉我。”
“诶？”
花染原本摇摆得尾巴顿住。
自觉蜷缩。
“妻主，前两次，那些人都说不记得那浑蛋的音容样貌，这蛇精与河底秘境里的女道士相比，修行甚差，它怎么会知道？”
乔依笑了下。
“那蛇也说不记得，但它有梦，梦里那个人走得很急，好像是说了句关于自己术法的话，窥探它的梦，我就能找到相关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