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迷之自信在此刻土崩瓦解,舅妈控制不住地颤抖,“这都是什么事啊!都怪你!自从宋忘忧这个怪物来到我们家后,接二连三地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把她接下山做什么啊?!”
然而,这真的是自己那外甥女做的吗?
程国华合上门,陷入了沉思,无论是王志富,还是何家大少,都对宋忘忧的态度极好,他们能在商场上做出成绩,也就意味着都不是傻子,江湖把戏真的能骗得了他们吗?
符咒、道观……
还有女儿最近神出鬼没的举动。
这件事说不定真是小彤闯出来的祸端!
“忘忧肯定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只能求助她了。”
舅妈难以置信地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一切就是她搞出来的,求助她有用吗!我绝对不要向那种怪物低头!你忘记她白天说的话了吗?她已经表明不会帮我们的!明天我就报警!她是想害死我们!我……”
“闭嘴!”
程国华表情阴翳地说道:“你就没想过是小彤的错吗!忘忧是修道之人,我们也从未对她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她至于这么报复我们吗?说到底还是你的错,平时嚣张惯了,什么话都往外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程国华!你什么意思!小彤也是你的女儿,你整天就知道忙工作,你厉害,你怎么不去教好她?现在还反过来怪我!你不要脸!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坏人全都是我在做,说好话的都是你!”
舅妈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外面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嘭嘭嘭’地一声声传入他们耳中,两人纷纷起了鸡皮疙瘩,舅妈害怕地说道:“不、不会是鬼吧?老公,你出去看看,好不好?”
“为什么是我去?”
程国华也怕啊!
紧接响起的熟悉声音让他们愣在了原地。
“宋忘忧!宋忘忧!求求你!开开门!救我!她要杀了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是你姐,我们有着血缘关系!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我会死的!我是你的亲人。你不能见死不救!”
程彤睡得好好的,却梦见被她丢弃的孩子一直追着他不放,她硬是被吓醒了,刚睁开眼就看见孩子站在床边,面目狰狞的样子让她立马就跑了出来,她狼狈地一把鼻涕一把泪,长发凌乱地到处散落,完全不见之前自负的模样。
她知道,如今能救她的只剩下宋忘忧了!
于是,她拼命地敲着门,“宋忘忧!你不能这么无情!我好歹也是你的姐姐!”
里面的人淡定答道:“表的。”
程彤语塞,表姐就不能算姐吗?
“嘻嘻嘻~妈妈,你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瞳孔倏地收缩,她哭得更惨了,早知道就对宋忘忧好点了,也不至于现在求助无门,她央求道:“我会被她杀死的!表妹,你放我进去,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啊啊啊!滚开!不要靠近我!”
舅妈鼓起勇气跑了出去,紧紧地护住自己的女儿。
“宋忘忧!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的!我向你道歉!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程国华朝着黑色烟雾扔了把椅子,拔高音量说道:“忘忧,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你!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求你出手!”
待在房间里的宋忘忧坐在躺椅中,悠闲地喝了口茶叶,识海中的阿江气呼呼地说道:“你这舅舅真不会说话,搬出谁不好,偏偏搬出了那个女人,你不借机报复都算好的了,而且就算那个女人在现场,也不会出手帮助他们,肯定会冷眼旁观。”
“毕竟,她可看不上普通人,更是巴不得早点他们消失吧?”
宋忘忧端茶的动作一顿,她这样做似乎和那个女人没什么区别?虽然是舅舅一家有错在先,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莫名不爽,她不想和自己的父母有半点相似,可她又不想救这三人。
“师父,我该怎么办?”
桌子上的老年机正在显示通话中,“救也好,不救也罢,皆是他们的命数,当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动摇了,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责怪你,做你想做的就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顺应自然,你若不想进行人为干预,那这就是他们的命。”
但他们真的不值得救吗?
宋忘忧思考着,与外面的鸡飞狗跳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的表姐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会养成骄纵的性格,那如果因为某件事,而有所转变的话,她不是做了桩好事吗?再者说,舅舅他们确实自私,可真的该死吗?
她在道观待了那么多年,也秉持着一个原则,除了那些主动伤害她的人该死外,就没有人该死。今晚他们得到的教训也差不多了。
她撕下贴在门上的符咒,转开门把手,三人像是得救了般躲进来,他们都大汗淋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终、终于开门了,吓死我了。”
程国华也没了老板的架势,劫后余生地说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婴灵,什么是婴灵,就由表姐来解释解释它的来历,这次你要是再说假话,我不介意让它直接带走你。”
宋忘忧俯视着他们说道。
这一次程彤没有隐瞒,坦言道:“初次见面的时候,表妹说我谈恋爱了,其实是真的,我和他在一起半年左右的时间,我……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前几天我的腿受伤住院时,医生告诉我的,她也觉得很神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有流产。”
“我以为我的男朋友会高兴的,谁知他敲诈我给他钱,不然就把我和他恋爱的事情捅出去,我质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是因为我的身份和钱才跟我交往的,我怕你们知道,所以就给了他,谁知这几天他贪得无厌地把我当提款机,一次次地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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