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宇说完,手心全是汗的莫钦后退一步,贴近两人道:“喂,抠门,你说,在这个地方说咱们贱,咱们会不会真的就会变得很贱啊?”
“你妈个蛋!你能不能闭嘴!死到临头了!”魏玄宇听了莫钦的话哭笑不得。
“你他妈蛋才闭嘴呢!”莫钦扭头看身后那个“妈”,发现其脚下真的出现了几个鸡蛋,嘴巴都合不拢了,好半天才拽着魏玄宇转身去看,“叫你别说了嘛!你看,真的出来蛋了!”
“我去!”魏玄宇差点摔倒,“不至于完全按照我的要求来吧!”
“没办法了!开战吧!和以前一样,杀出一条血路!”胡顺唐拔了棺材钉就朝前冲了过去,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左右开弓,一顿乱砍。其他两人也开始用手中的武器开火,尾随着胡顺唐朝着前方冲了过去,也不知道战了多久,三人终于看到前方开朗了起来,胡顺唐一脚踹翻自己跟前的一个东西,飞奔着过去,跑出去之后一步没有踩稳,直接摔了下来,落地的他赶紧单手撑地跃起身来,随后道,“!要是不多嘴,就没这些东西了!”
魏玄宇和莫钦两人也撞了出来,撞出来的瞬间发现身后的声音没有了,一扭头发现先前那群怪模怪样,说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突然间不见了。莫钦抬手就给了魏玄宇一耳光,魏玄宇挨了耳光摸着脸瞪眼看着莫钦,不知道他干嘛,莫钦看着他问:“痛吗?”
“痛啊!你干什么?”魏玄宇问。
莫钦点头:“没什么,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妈个……”魏玄宇把快出口的那个“蛋”字咽了回去,担心真的又出现“莫钦的妈”和“莫钦蛋”,强忍了一会儿才说完,“你要打能不能打自己?”
“傻了!”胡顺唐坐在那喘着气,“先前早点说那句‘没有这些东西’估计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啊!”莫钦起身,“老子明白了!就算再多的怪物也不可怕了,只要说一声让他们走就走,让他们留就留!哈哈哈!”莫钦说完,又朝着雅丹群边缘走了过去,接着朝着里面喊道,“我!要!美!女!”
莫钦朝着里面喊着,随后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脸上出现了笑容,没多久真的发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从里面出现,兴奋的莫钦立即手舞足蹈地在那喊着:“我x!真的出现美女了!美女,来呀来呀!”
依然坐在地上的魏玄宇和胡顺唐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搀扶着起来,然后看着那个女人从雅丹群中冲出来,朝着莫钦就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莫钦踹飞,“哎呀”叫着的莫钦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才发现那是葬青衣,立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举着望远镜四下观察着,随后葬青衣身后赶着骆驼的夜叉王和刘骁勇出现了,两人都是紧闭着嘴,看来一路上是半个字都没有说,倒是葬青衣快出来的时候听到莫钦在那撕心裂肺地喊着“我要美女”。
“你!从现在开始闭嘴!否则我杀了你!”葬青衣没好气地指着莫钦,莫钦装作听不见,拿着望远镜继续装模作样。
“你们都有个人样行不行?”夜叉王瞪着先出去的三人。
“这件事怪我,要不是……”魏玄宇后颈处的铁齿说话了。
铁齿一说话,刘骁勇又吓了一大跳,立即进入战斗状态举枪观察:“谁在说话?”
“是我,你吃错药了?”铁齿回应,其实他也想找机会把自己介绍给刘骁勇,毕竟魏玄宇一直没有把他说出来,让他心存不满。
刘骁勇举枪慢慢绕到魏玄宇身后,看见那只眼睛和那张嘴巴之后,又问:“你到底什么东西?”
“我是神眼!”铁齿开始装神弄鬼。
“神眼?你丫就是个鸡眼!”魏玄宇一巴掌拍在后颈处,让铁齿赶紧闭嘴。
铁齿用嘴巴顶开魏玄宇的手掌道:“你鸡眼长在后颈处啊?”
魏玄宇面朝刘骁勇,指着后颈,简单介绍了一番铁齿,总而言之说这东西就是一个被迫跟随而来的顾问,算是半个百事通。刘骁勇见没有危险,点头应道随后走开,但目光依然是停留在魏玄宇的后颈之上,觉得那东西实在是稀奇之极。
“闹够了吧!?”夜叉王厉声喝道,看了在旁边休息的众人一眼,指着先前走过的那雅丹群,“都看见了?情况越来越紧急了,这么怪异的地方都出现了,要是阴阳缝继续扩大,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单是那些真正的怪物钻出来,就够让所有人世界观崩溃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不管这里了吗?”葬青衣看着那雅丹群,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夜叉王摇头:“怎么管?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外,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很肯定,只要有这个东西在这,兴许能拉开我们与追踪者之间的距离,他们人多嘴杂,指不定进到里面会说出什么话来,到时候就好玩了,都上骆驼,出发!”
众人上骆驼继续前进,雅丹群中也随即安静了下来,诡异的是,此时外面的戈壁已被黑暗吞噬,进入了暗夜,但雅丹群中却不时有亮光闪起,如同有无数巨型的萤火虫在飞舞,不过在常人眼中,也许会幻想那是亡灵提着灯笼在寻找着生前自己留下的痕迹。骑在骆驼上的莫钦,不时回头去看着那雅丹群,虽说先前他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母亲,但心中总是带着那么一丝遗憾,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想如果那雅丹群中真的可以实现人的愿望,自己会说出什么来,是让自己的母亲复活吗?还是让父亲,亦或者是那个日本人养父。
大后方沙漠中,詹天涯和莎莉各驾着一辆越野车朝前行驶着,沿途莎莉都按照詹天涯的指示行驶,如何控制速度,在什么地方减速换挡,在什么位置停下来绕开——他对这片沙漠戈壁的熟悉程度超过了他原本的“家”。
莎莉扎起了头发,虽然坐在车内,但她依然戴着防风镜,一直开着车上的电台,与詹天涯保持通话,尽管詹天涯不断让她控制速度,小心出意外,但她却一直保持在前,并没有将速度给减下来。莎莉很清楚,詹天涯现在最着急的也许并不是处理齐风导致的危机,而是要进蜂巢去问清楚蜂后,关于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又为什么会把自己给制造出来。
这让莎莉想起一个让人心酸故事来,一个中年人向人们讲述着自己过去的种种,他有不平凡的人生,童年与少年时期十分凄惨,所幸的是后来遇到了他爱,也爱他的女人,两人幸福快乐的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因为一场危机导致了与家人的失散,所以自己一直拿着全家福四处寻找。可中年人并不知道自己四处寻找的范围只在精神病院之内,而他手中的那张所谓的全家福中也只有自己而已……
詹天涯的经历不正和这男人相似吗?所有的人生经历都是伪造的,在实情未被自己得知之前,他一直活在别人制造的回忆之中,也许不时还会为根本没有过的初恋心酸一把,现在对他来说,讽刺和伤心并不是最大的敌人,而是迷茫,他根本无法战胜的迷茫。
“詹局长,你的生日是哪一天?”莎莉小心翼翼地问,虽然他知道这会刺伤到詹天涯,但如果不让他保持清醒,也许这个一直伪装坚强的男人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崩溃。
詹天涯的声音从车台中发出,还带着笑声:“不知道,你明知故问。”
“我是问你知道的生日。”莎莉又问。
詹天涯沉默了一阵道:“档案上写着,我的生日是1980年5月24日。”
“很巧。”莎莉听完道。
詹天涯十分不解:“还有谁的生日和我同一天吗?”
莎莉随即回答:“胡顺唐档案上的生日比你小两岁,是7月14日,但是他出生那一年的7月14日正是那年的农历5月24日。”
詹天涯立即问:“你在怀疑什么?”
“不知道,不确定,只是有个没有证据的想法。”莎莉很谨慎地没有将自己的推测马上说出来,如果那是真的,也需要在蜂后面前去确定。
“你在怀疑我和胡顺唐之间有什么联系对吗?”詹天涯沉声道,“其实这一点我后来也想过,但没有实际的证据。当时我在处理另外一件案子的时候,却被蜂后突然叫去棺材镇查关于白狐案,按理说,我手头未解决完的案子比棺材镇的案子还要复杂百倍,但就那么放下来了,这不符合蜂后的一贯做法。”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帮胡顺唐?这一点我一直不明白,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一切,所以才出手。”莎莉问。
詹天涯半晌才回答:“那是因为在我记忆中,我和他真的算是师出同门,原因就这么简单,也许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只是我自己察觉不了,你知道的植入性记忆就有这点好处,会导致人的潜意识产生无法察觉的变化。”
“如果……”莎莉踩下油门,追上詹天涯的车,从车窗内看着身旁越野车内直视前方的詹天涯,“我说如果,你真的与胡顺唐是亲兄弟,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詹天涯拿起车台,慢慢扭头看着莎莉回答:“在这个前提下,也要看我与他是不是有共同的敌人,别忘了……”詹天涯用车台轻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我的脑子中灌输的全是国家安全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