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正黄看着胡顺唐等人远去,幽幽道:“你的伙伴们放弃你了哟,如果他们真留在这里不走,我还真不敢下手把他们都杀了,因为我的恩公说了,他们都得活着。”
魏玄宇不语,活像个傻子一样立在那,穿着那身老旧的军大衣,如果不是脸上还有白皙的地方,恐怕谁也不会认为他曾经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
“喂,你叫魏玄宇对吧?”皇正黄走到魏玄宇跟前,没有了先前那股诱惑的气息,脱离那些东西,现在的皇正黄相反具备了成熟女人的气质,“听说你的幻术很厉害,龙睛八旗军中损兵折将,又空出了几个位置,你有没有想法来填补空缺?如果有,只需要点点头,我会安排一切,但你放心好了,格格暂时不会派你与他们厮杀的。”
“他们不是我的同伴,我的同伴只有钱。”魏玄宇淡淡地说,低着头却在不断地大口呼吸着,皇正黄身体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味,先前几乎让他窒息,那是一种女人的香味,闻到的时候不由得让他想起初次接触女人的场景。
“钱?太好办了!格格也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要多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花得完,如果你加入,除了钱之外,你还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我,一个星期为限,一个星期内……”皇正黄紧紧贴着魏玄宇,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附耳低声道,“一个星期内,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你可以把我脱光了绑在床上,除了你之外,什么都不让我吃。”皇正黄说话间,用自己的腰部左右蹭着魏玄宇的身体,魏玄宇的腹部虽然隔着很厚的衣服,却依然能够感受到皇正黄透过紧身衣传来的体温,这和很多年前在他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天晚上第一节夜自习,班上那个总是与社会青年厮混在一起的女孩儿从五张桌子外递给他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在自行车棚里等你”。拿着那张纸条的魏玄宇脸红心跳,大气都不敢出,盯着那纸条上九个字反复看了几十遍,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递给他纸条的那个女孩儿借口上厕所,离开了教室,他这才敢抬头去看那个空荡荡的座位。而同时,他的眼角余光也一直留意着从教室窗口慢慢走过的长发女孩儿,这个行为其实每天他都要重复很多次,他喜欢那个女孩儿,无时无刻不在偷偷的注视着她。
在九十年代,作为一个初中生来说,她穿着是那么的大胆,发育又是那么的好,不仅吸引着魏玄宇,还吸引着班上所有的男生。魏玄宇总是期待着课间操的时间,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才会靠她最近,近得几乎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体香,有时候在做操的时候,会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在触碰到的一瞬间魏玄宇大脑空白了,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手足无措,直到周围同学发出阵阵哄笑声,这才让他反应过来,同时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并不是因为其他人的嘲笑,而是因为怕她发现了什么。
许久,魏玄宇终于也举手要求上厕所,坐在前面翻着杂志的老师应许了,魏玄宇从座位上起身的时候,双腿都在颤抖,他很激动,几乎忘记了是女孩儿在约他,而不是他约那个女孩儿。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他最好的机会,他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说不定她也喜欢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牵到他的手,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不敢奢望。
离开教室,前往厕所,本想从厕所处转弯偷偷前往自行车棚,但魏玄宇感觉自己都快尿出来了。他急匆匆跑进厕所,尿了一泡,尿完之后走出厕所感觉又有了尿意,反复了好几次,这才发现仅仅只是紧张,紧张得每次掏家伙尿尿的时候,尿液都只是顺着向下滴而已。
魏玄宇站在水龙头下,拼命洗着脸,又用自来水弄着自己的发型,试图将自己打扮得帅气一点,随后不断地深呼吸,偷偷向自行车棚走去。进到车棚之后,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儿,正在纳闷的时候,一双手蒙住了他的双眼,他浑身一震,但很快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体香,可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喜欢你。”女孩儿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对!”傻乎乎的魏玄宇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但其中带着的不是那种仇恨,而是用尽了力气,鼓足了勇气才敢将那个字给说出来。
女孩儿的手松开了魏玄宇的双眼,又慢慢滑落到他的腰上,紧紧环住,脑袋轻轻靠在他的后背:“真的?”
“真的!我发誓,要是我说谎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魏玄宇脑子中浮现的是电视剧中的台词,同时还在想着从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中的男人是如何哄女人的,他脑子中浮现过《射雕英雄传》、《人在旅途》等等电视剧的画面,能记得清楚场景,可就是无法记起来男主角所说的话。
“抱抱我……”女孩儿又说,这三个字缓解了魏玄宇的尴尬,同时也让魏玄宇的身体烫得像一块烙铁,他慢慢转身抱住女孩儿,当他的手碰着女孩儿后背的胸围带时,浑身都在颤抖。那个年代的初中,大多数女孩儿的胸部发育也仅仅是能穿个被称为“半截背心”的抹胸,能穿戴胸围的都属于发育得特别好的,尤其是这样的女孩儿特别吸引男生的注目。
“你的初吻给谁的?”女孩儿忽然又问,如果放在现在,这个问题会让人发笑,但是在那个年龄,这个问题等同于在问你的初夜是给谁的?魏玄宇赶紧摇头,吞着唾沫,觉得接下来肯定就要接吻了,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魏玄宇一口一口的吞着唾沫,也听清楚了女孩儿在吞唾沫的声音。他听同桌那个与女孩儿接过吻的混蛋说过,那是心得体会,接吻之前,如果对方愿意和你嘴对嘴,肯定会吞唾沫的,这是经验!
那天魏玄宇接吻了,吻了那个女孩儿,并不是简单的嘴唇对嘴唇,而是湿吻,女孩儿朝他伸出了舌头。魏玄宇激动得都快要哭了,他拼命地抱着女孩儿吻着,此时电筒光照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怒吼道:“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
两人迅速分开,吓得脸色苍白,魏玄宇都快尿裤子了,先前和女孩儿接吻时产生的生理反应在瞬间消失了,软了下去。那个怒吼的中年男子是教导处主任,个子很矮,头发都快秃光了,总是愿意在夏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坐在那色迷迷地看着做俯卧撑的女孩儿的胸部……
当天晚上,魏玄宇和女孩儿的事情传遍了全校,他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咒骂,有人将他们的事情编成了狗血的故事,每传一次都会多一些平添的情节,到第二天这个狗血故事里就多了他们上床的情节。可魏玄宇没有料到的是女孩儿父母找上学校来,随后又叫了他母亲来学校。
魏玄宇、女孩儿、魏玄宇母亲、女孩儿父母、教导处主任以及校长七个人坐在办公室内,魏玄宇吓坏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更为震惊——女孩儿怀孕了。
“你这个小畜生都做了什么!?你才多大!你妈的!”魏玄宇被女孩儿的父亲连连抽了好几个耳光,“你爸听说还是个叛徒!只有叛徒的儿子才能做出这种事儿来!你妈的!”女孩儿父亲满口脏话,可校长和教导处主任都没有制止他,教导处主任甚至还在偷笑。
魏玄宇的母亲震惊,流泪,但不敢反驳,虽说女孩儿家中不算是干部,但也是当地鼎鼎有名的个体户。
“我爸不是叛徒!”魏玄宇争辩着,只有这件事才会让他愤怒的开口,但当他准备说我根本没有和女孩儿做什么的时候,女孩儿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让他不要揭破事实。
因为喜欢,魏玄宇背了这个黑锅,用现在调侃的话来说,这个傻×孩子喜当爹了!
随后魏玄宇被记了大过,再然后被踢出了学校,踢出学校很久后,魏玄宇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女孩儿被教导主任的儿子给搞大了肚子,如果这件事曝光,教导主任做不成不说,自己的儿子也完蛋了,怎么办呢?教导主任开始打魏玄宇的主意,因为他是叛徒的儿子呀!反正他爸都是汉奸走狗卖国贼,他儿子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那天起,魏玄宇再也没有去过学校,没有读过书,所有的知识都是他妈教给他的。母亲去购买别人不用的课本,和魏玄宇躲得远远的,在照顾他的同时,还得照顾卧病在床的爷爷,端屎端尿,还背负着魏亚军的“罪孽”。
魏玄宇绝望了,他对学校绝望了,对女人绝望了,对生活也绝望了,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坐在爷爷的床头,听爷爷讲那些关于异术者的故事,地师、开棺人、赶尸匠……而他付出的仅仅是去拣点破铜烂铁卖给废品收购站,再偷偷买上一包到两包红梅香烟,收获颇丰的时候,他会买一包红塔山让爷爷高兴高兴,因为爷爷是烟鬼,而医生又叮嘱他不能再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