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变这么老实了?”胡顺唐抬头看着上方的李世坤,“那贺昌龙呢?算是0021部队的第几批成员?”
“我不知道,那是机密。”夜叉王回答,胡顺唐看了他一眼,没再接着问下去,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的前提下,无法判断夜叉王话中的真实成分有多少。
“把酒方给他。”胡顺唐忽然说,目光从曾达、贾鞠、李世坤身上一一扫过。
这次轮到夜叉王诧异了:“给他?”
“不能!”葬青衣发话了,“给他,死,爷爷!”
“不会的,李世坤不算是个真正的恶人,曾达也不算,况且他们不会对你爷爷下手的,你放心好了。”胡顺唐摸着自己胸口的那个椭圆形伤疤,“不给他,我们会被永远卡在这,能离开的几率只有1%,而且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换个角度想,如果詹天涯死了,我们也就完了,古科学部永远都不会放过我们,为了今后考虑,还是先给他酒方,因为我也想知道烙阴酒到底能做什么。”
“酒方!”夜叉王冲李世坤大声喊道,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在我脑袋里面!是用星象酒令组合在一起的!星象我懂,但是酒令不懂,我说出来,你自己解读!”
李世坤起身,看着夜叉王,用手在眼前比划了一下,冷冷道:“不要骗我!”
夜叉王笑容浮现在脸上:“不会,因为你我是同类嘛。”
“吉星为大,以金者小酌,土者皆以败亡;月中见星,为星噬月……”夜叉王大声在下方念道,念了一半后,忽然说,“我记忆不好,你最好自己记清楚,说不定这次我说完了,下次你再问我,我就不记得了。”
夜叉王说完,开始快速背起脑子中装着的那些酒方来,而李朝年却没有记录,反倒是一侧的曾达蹲在那用纸笔快速记录着,还自言自语道:“动者,星辰光体摇动,以兴作不安之象……而亡者,星辰消逝,为人间灭亡……”
自言自语很久的曾达猛然间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正对面,又扭头去看着旁边的贾鞠,说出自己先前因为吃惊而没有说完的话:“为人间灭亡之象?”
“妖星颤动,地阴合聚……”夜叉王继续在那说道,自己说着说着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合聚又称为就聚,妖星颤动,乃为逆行……”曾达站起身来,在梯田石林中那些还没有散落下去,依然固定在原地的石块之中行走,同时让李世坤指挥那些蓑衣行尸将一些多余的石块纷纷扔下梯田石林之中,随后又开始移动原本那些石林中岩石的方向。
胡顺唐等人在下面观望着,因为吴军依然制住詹天涯的关系,特战队员只能无可奈何地盯着。胡淼好几次要上前与胡顺唐站在一起,都被胡顺唐抬手制止了,让她与刘振明呆在一块儿,但刘振明的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曾达的身上,搞不明白他的师父到底想做什么。
凯特躲在王婉清和魏大勋的身后,调试着自己那个失灵的仪器,仪器完全不起任何作用,根本无法与卫星连接上去,就算是想记录下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行,自己如果能平安返回美国,单凭一张嘴说出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那群混蛋一定会嘲笑自己说的仅仅只是个童话故事!
曾达和李世坤在梯田石林中忙碌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下方的人也一动不动地看了一个多小时。曾达终于在最后一块岩石前停下来,盯着那块岩石,抬头看天说:“朝南!”
李世坤点头,吩咐了三个蓑衣行尸将那块岩石最光滑的一面朝向南方,随即问:“接下来呢?”
“等!”曾达一直抬头看天,“按照酒方的记载,应该会变天,从白天变成夜晚。”
夜晚?听到两人对话的詹天涯吃力地抬头看天,看向那三角形的天空,现在明明是白天,要等到夜间至少还有好几个小时。从他们进到这里面开始,就逐渐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曾达!你到底想做什么?”詹天涯想要扭头去看曾达,却被吴军又扯了回去,手中那颗闪光弹卡在他下巴与喉结之间,差点让本来就呼吸困难的詹天涯窒息。
曾达抱着自己那支突击步枪,站到詹天涯和吴军的侧面,低声问:“詹天涯,你相信过我吗?”
“先前吴少校不是说了吗?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詹天涯的脑袋向后仰起,试图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些。
吴军死死勒住詹天涯,狠狠道:“曾老!我们的计划快要成功了!现在我们占上风!干脆一枪毙了他!一了百了!”
“我同意!”抱着突击步枪的陈金城说,“反正一开始谁也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至少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陈金城说完扭头去看旁边持枪的那五个人,那五个神秘人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将目光都集中在了曾达的身上。
梯田石林下方,胡顺唐和夜叉王不知道曾达和李世坤等人到底在搞什么鬼,酒方也说了,他们也没有释放人质,到底想干嘛?
曾达坐在詹天涯的脚边,看着下方紧盯着自己的胡顺唐三人,许久才说:“我抱着必死决心,但却不想你们死在这里,除了我之外,你们都得好好的活着离开,哪怕是下半辈子蹲监狱。”
“你说什么?”吴军和陈金城无比诧异地看着曾达,完全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这和计划完全不一样。
“对不起,我骗了你们,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过将烙阴酒投放到市场中,也没有想过利用这个东西来抑制犯罪,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让詹天涯将视线集中在我们的身上,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让我的朋友们可以放手去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你们很失望吧?”曾达坐在那,带着微笑看着远方,“我是个警察,警察就应该做警察该做的事情,可是我已经犯罪了,我心里很明白,你们心里也很明白,自己都是罪犯,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其他人呢?”
“可是……”陈金城急了,“可是一开始你不是这样说的,多少年的准备,就仅仅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
吴军保持着深呼吸,尽力不让自己的愤怒冲昏头脑:“曾老,你得说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曾达刚说到这,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黑暗让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去抬头看那三角形的天空,看着原本明亮的天空像是被人泼了墨水一样,变得一团漆黑。
曾达双手放在膝盖上,轻叹了一口气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