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佑盟,广场上聚集了一大波人。
昨天晚上的事情充分暴露了自来水厂的守备缺陷,两个人就这么光明正大从正门溜走了。
跑走两个外人其实是次要的,昨天自来水厂内的异种猫狗抓伤了大量人,虽然后来郑勇组织起来对异种进行了清理,但还是有十几个人感染了病毒。
“我早就发现那小子有心机,你们就是不信我,这下好了吧,赔了夫人又那啥?”李天倒有些幸灾乐祸。
郑勇像霜打的茄子,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他原本想借着陆白好好在领导面前表现一波,谁知道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现在那些水厂被感染的员工家属一个个在破口大骂。
有的在骂郑勇不该随便带外人进来,有的在骂外人没有良心,有的骂值班守卫,就是没人敢骂李一江。
李一江脸色阴沉,他知道目前首要就是稳定人心,其次是转移矛盾,不然他这个盟主也就当到头了。
“兄弟姐妹,北区水厂的家人们,水厂的水是有了,但是我们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这一切都是那个名叫陆白的家伙造成的,我们推心置腹信任他,想留他,他竟然背后捅刀子,这个仇肯定要报。”
李一江的演讲能力一下子把仇恨引到了陆白身上。
“他家在哪儿?”李一江侧头问郑勇。
“说是御龙山小区。”郑勇的记性很好,“但是他可能说的是假话。”
“你带人去确认。”
“可那里是三级感染区,长期有绿雾。”
“闭嘴!让你去就去。”
“是!”郑勇硬着头皮答应,毕竟这个祸也算是他闯的。
“现在水厂周围的资源越来越匮乏,而且周边都是重度感染区,指不定哪一天就有红雾产生,也是时候要找一个更好的地方了。”
李一江毕竟是个领导,有些远见。
“李天,你组织人出去探探,找找有没有好点的地方。”
“好的,老爸。”李天有些得意,这意味着他在神佑盟的地位已经超越郑勇了。
“都散了吧。”
众人看到领导有计划,也在为大家的生存着想,也没有再吵闹。
“陆白……”李一江眼中露出了一丝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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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和王璐沿着滨江路下到了嘉江边。
六月是枯水期,河床大多裸露在外。
喜水的孢子菌体在鹅卵石间生长,大片大片的绿色,铺满了整片河床,踩上去软软的,时不时踩到几个成熟的小孢体,还会发出啪唧的声音,喷出一些绿色黏液和气体。
按照王璐给出的路线,他们将沿着嘉江河床行走到嘉澳大桥下,然后顺立交上去,通过嘉澳大桥,绕过田湾体育场,穿越向阳隧道,就能到达园坝市场码头。
田湾体育场第16搜索队曾经去过,但是没敢进,因为里面的异种实在太多了,大概体育场曾经也是个避难所,后来沦陷了。
王璐说这个线路就是他们来时的线路,除了田湾体育场周边以及必经的向阳隧道是危险地带外,其他区域并不是密集的居住区,相对来说要安全很多。
陆白的枪里没有子弹,王璐的97式霰弹枪里也只有5发子弹。
这火力不足,心就会虚。
江边河床很干净,一个异种也没发现,但上立交岔道的时候,一大一小两只人形异种挡住了去路,它们蹲在路中央正在啃食着一只异种犬。
两人的行踪也很快被那只大异种发现。
异种白天的感知能力非常强,它们能轻易察觉到50米范围内的活物。
嘶吼声响起,但是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动作,手臂仅仅是掩住异种犬,那似乎是一个护食的举动。
陆白将王璐掩在身后,靠着路边慢慢往前挪。
小异种依旧在吃,可当陆白靠近时,它似乎发现了比嘴里的食物更为美妙的东西,抬起头朝两人发出了“咯咯咯”的叫声。
异种的举动引起了陆白的警惕,身体不由地覆盖上了一层鱼鳞,右手的骨矛伸出。
大异种接收到了信息,张开足以吞下脑袋的血盆大口,猛地朝陆白扑了过来。
陆白也冲了出去。
大异种咬住了陆白的左手臂,但陆白的骨矛也插入异种的咽喉,穿透了颅骨。
小异种见大异种被攻击,它也冲了过来,咬住陆白的小腿。
“咔嚓,崩。”霰弹枪的声音快要震穿陆白的耳膜了。
小异种的身体被打成了零件状态。
大异种看到小异种被打死,一脚踢开陆白,捧起小异种的碎块发出了悲惨的叫声。
“你把它孩子杀了,自求多福吧。”陆白开起了玩笑。
“咔嚓”霰弹枪子弹上膛,王璐再次瞄准了大异种的身体。
“别浪费子弹,这大杀器得留着保命。”陆白说罢冲向大异种。
10万伏特的瞬时高压电在大异种的身体内流窜,直接让它僵直了好一会,等它清醒过来时,胸口已经被骨矛穿透了。
陆白也在诧异,这么强大的电流能一击电晕龙虾人和普通人类,而异种人类却只是僵直。
而且,这只异种的头颅被穿透没有死,胸腔被穿透也没死,那么弱点在哪儿。
陆白脑子里回想起了搜索队之间交流的打人形异种的经验。
对于成年男性异种,它们大部分的弱点在头部,小部分在胸口,极小部分在裆部和其他部位。
难道是裆部?
陆白抽出骨矛,而那异种也死死咬住陆白的肩膀。
牙齿与鳞片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只异种的咬合力显然没有鼠王强,连鱼鳞都没有咬穿。
陆白的力量不够,无法将大异种掀翻,他只能趁势向后跌倒,然后利用他和大异种那一瞬间的失重,将大异种翻转到身下。
骨矛刺穿了大异种的裆部。
惨叫声不断,大异种挣扎了好一会才死去。
这一幕,王璐全看在眼里。
一个比异种更为强大的,还保有人类形态和意识的新物种就在眼前。
这让她感到不可思议,让她感到恐惧,同时又让她涌起了一丝安全感。
陆白瞥向王璐,他缓缓收敛了猎杀的本能,收回骨矛和鳞甲。
“你害怕么?”陆白问。
“啊,有一点。”王璐没有靠近。
“我也害怕。”陆白擦拭着身上异种的黏液。
“究竟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
陆白继续向前走。
王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