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鹏恨恨地瞪着她,恨不能一把掐死她!可掐死她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为他出谋划策,就连最后扒衣服拍视频都是她撺掇的,以前他看上哪个女生,都是拿钱砸礼物,制造一个又一个浪漫情节,最终女生都乖乖跟他好了。
当然,他玩一阵子就腻了,依旧是拿钱砸,让女生乖乖分手。
可这一次不同,他做了出格的事,偏偏还遇上了惹不起的人,不但被打伤了胳膊腿儿,还被人篡改了记忆!
思及此,他哆嗦着手,拨通了他爸孙德富的电话:“爸,呜呜!我惹上大麻烦了!”
“别哭别哭,爸的宝贝儿子,天塌下来了有爸替你顶着呢,不就是损失点儿钱吗?咱家赔得起!”话筒对面中年男人语气十分自大狂傲。
“爸,事情是这样的……”孙德富听了前因后果,顿时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开口:“儿子,爸这就让刘兴和刘涛过来接你,这段时间给你请病假,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家里吧。”
他说的俩人是安保公司的金牌保镖,千元\/小时的出工费,且轻易不随便接单的。
他们兄弟俩曾有奇遇,被一个古武世家的师傅收为记名弟子,正经练过古武的,身手极好。
孙德富与他们的爹是表亲,看在这点情分上,孙德富有几次遇到生意上的对手使绊子时,曾请他们出面帮忙镇场子。
白佳薇看到豪华轿车上下来的两名黑西装,立刻可怜巴巴拉着孙元鹏袖子道:“孙少,带上我吧!”
孙元鹏本不想管她,但是考虑到她才是罪魁祸首,带着她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拿她挡枪,就勉强点头。
孙德富安顿好儿子,这才去了自己的书房,关好门窗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语气透着不耐烦道:“有事?”
“尊主,求您救救我家元鹏!”孙德富语气卑微,仿佛对面是高高在上的神只。
“时代变了,你们孙家不再是我的奴仆,我也不需要你们为我服务,三十年前我已经解除了孙家的奴契,并且给了你们遣散费,彼此间应是再无瓜葛了。”对面人淡淡道。
“对不起,尊主,如果不是遇到了凡人无法解决的棘手问题,我也不敢厚着脸皮来麻烦您!
看在我孙家世代忠诚的份儿上,您就帮我这一次,我保证今后再不敢给您添麻烦!”孙德富都快哭了,如果人在面前,他肯定会直接跪倒在地磕头哀求。
没办法,谁让他就孙元鹏这么一个儿子呢?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对面沉默片刻后淡淡道。
孙德富赶忙一五一十转述,只隐瞒了一点,没敢说他儿子想扒人家女生外套拍视频,只说用五千块钱威胁对方做他的女朋友。
“呵呵,你们孙家还真够出息的,竟然养出这种欺男霸女的孽子,依我看,人家就是直接杀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对面冷笑道。
“是是是,都怪我教子无方,才养出了这么个不学好的,可他终究还没成年,便是法律,也会对未成年人宽容一二。
只求您救他一命,化解了与对方的这段恩怨,此事一了,我立刻送他去少年军训部,狠狠操练他!”孙德富哀求道。
“也罢,我就替你走这一遭。为表诚意,你拿出一半家财吧。”对面人道。
“是是,我这就找会计结算,将四分之三的财产转到您的银行卡上,其中三分之一是您的辛苦费。”孙德富忙道。
“呵呵,正所谓德不配位,你和你那孽子能有小康之家的日子过,已经是靠祖宗的荫庇了。”对面人不屑地冷笑,却也没有拒绝。
在他看来,孙家惹到的人应该是隐世家族的人,一个普通人得罪了这样的人,便是全家被灭也是极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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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正端着托盘给客人送一杯白兰地,手机响了。
“喂!请问您是凌安乐同学姐姐凌小乐女士吗?我是孙元鹏的父亲孙德富,关于我儿子犯错的事,我想当面给您道个歉,我现在就在您的酒吧门口,请问您这边是否方便见个面儿?”孙德富开门见山道。
作为一个成功商人,他来之前可是提前做好了功课的,找侦探打听到了姐妹俩的情况,其中就包括凌小乐的性格、喜好以及经济状况。
知道她应该是个极正派的人,明明有那样高超的手段,却没有用它来获取金钱,反而一边读书一边兼职,把妹妹照顾得很好。
看着这姐妹俩的生平,他忍不住叹息,他的儿子如果能有人家一半的懂事,他做梦都能笑醒。
不过既然知道了她性格爽快,他也就不弯弯绕,直接切入主题了。
沐晚没有抹去白佳薇的记忆,是想让她清楚明白地为自己所犯罪行受惩罚,她知道有白佳薇的记忆在,孙元鹏迟早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她只是没料到,孙元鹏他爸会这么快找上门儿来。
今晚客人正好不多,她就干脆道:“孙先生既然有此诚意,那就进来吧,我们酒吧有包厢。”
孙德富第一眼见到她,感觉与照片上的人大相径庭,脸是同样一张脸,但气质却完全不同。
照片里的她是个充满阳光的青春女孩,但真人却好似历经千帆,一双美眸恍若能洞察一切阴暗,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坚定和自信。
他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卡壳了,直接跪倒在地磕头认错。
“孙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吧。”沐晚直接以灵力把他托起来,她可不吃这一套。
如果今天不是她赶到的及时,如果她的妹妹不够坚强,或许直接跳楼轻生都是有可能的,想到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因为孙元鹏和白佳薇的恶行而消逝,她根本不想原谅他们。
“凌女士,我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不值得被原谅,可是请您看在我这个老父亲的份儿上,饶过我儿子这一次吧,我今年都五十岁了,就这么一个孩子。”
“我也只有一个妹妹。”她冷冷道。
孙德富不再哀求,而是直接给那人发了个定位,并一条信息:“请您过来吧!”